“谁让你来的呢?”
晏凌烟来的目的,寇淮安多少也能猜到。
但问题是,他并未托人上天水宫。
凌烟,为何会带着她大师姐下山呢?
“原来是天水宫来人,看来是我的消息送到了!”
苏幕遮收起剑,自信满满说道:“寇江淮,我说过你就是个莽夫。
在你追我的时候,我便安排了剑门弟子去天水宫求援。”
“什么剑门弟子?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剑门弟子登天水宫啊!”
不等寇淮安开口,姜月皱眉道:“我们之所以知道你们在下面比斗,完全是因为王师妹恰好游历归来罢了!”
“不可能,我明明安排了......”
苏幕遮话音未落,脸色骤变。
也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体内一阵翻涌。
一股难以言说的危机感,骤然笼罩心头。
不好!
苏幕遮快速调集体内真气,想要朝着异动传来处镇压。
体内洞天,储存的真气如同江河泄洪,朝着体外涌去。
但真气刚一出现,便被一股粉色雾气同化。
苏幕遮的脸,瞬间潮红一片。
周身遍布的剑气,快速扭曲起来。
“快...走!”
苏幕遮用尽全力挤出两个字。
此时的他虽然处在失控的边缘,但头脑却是异常清醒。
自己和寇淮安,不知何时步入了别人的局中。
那粉色雾气,分明是合欢宗的手段。
自己,其实早就中招了。
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有其他人出手,屏蔽了自己的感知。
能无声无息做到这一点的,哪怕在地仙中的不简单。
宁采花,怕也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那人等到这个时候发动,无非是想将天水宫拉进来。
不对...不是拉进来,而是破坏...联盟!
苏幕遮的视线,注意到了一旁的寇淮安。
此时的寇淮安,与自己一般无二。
房中,姜月脸色骤变。
来不及多想,她伸手快速将晏凌烟推出房门。
“师妹,回天水宫求援!”
长剑出鞘,真气喷涌而出。
剑过,快速闪电,朝着苏幕遮与寇淮安二人身周大穴刺去。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何等变故,但姜月很清楚,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死在自己眼前。
她的剑,刺中了两人。
但结果却是,两人毫发无伤。
他们...为何这么强?
不...不是他们强大,而是我的力量,消失了!
姜月悚然一惊,整个人如坠冰窟。
不仅如此,更让她绝望的是,本该离开的晏凌烟也走进房间。
粉色雾气,将四人笼罩。
刹那间,姜月只觉得浑身燥热。
晏凌烟,更是意乱情迷开始脱衣服。
“师妹...”
姜月刚准备伸手,整个人便是瘫软在地。
紧接着,便看到苏幕遮和寇淮安朝着两人走来。
完了!
姜月绝望的看着两人,此时才如梦初醒。
幕后黑手,并非是要杀死寇江淮和苏幕遮二人。
自己...才是这个局的最后一环。
那些幕后黑手要做的,只是让两人玷污自己。
不仅如此,这里发生的一切必然会被人看到。
消息,会在最短的时间传遍天下。
自己背后的姜家、未婚夫背后的四大家族势必会与武道盟、剑门决裂。
完了...全完了!、
咔嚓——
姜月耳边,传来一声脆响。
酒楼临街的墙体,如同豆腐般被整整齐齐切开。
街道上鼎沸人声,如同催命钟声传来。
姜月痛苦的闭上双眼,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
“老张快看,那面墙飞了出来!”
十重楼对面,另一处酒楼,有人开口说道。
那人同伴回头,看到完好如初的墙体后一脸鄙夷说道:“你这家伙,才喝了多少就醉了?
那面墙好好立在那里,什么时候飞出来了?”
那人揉了揉眼睛,看着完好如初的墙,心中嘀咕一声,“难道说我真的喝醉了?不应该啊!”
十重楼墙体的脱落,发生在顷刻间。
注意到的人,也只会觉得自己眼花了。
但有人,却是大口大口吐着血。
那人身处马车之中,面前摆着棋盘。
他身上穿着青白相间长袍,本该道骨仙风的气质被喷涌而出的鲜血破坏。
不好!
还有高手。
来不及多想,吴九公便是调集体内法力施展遁法。
他的身形,快速变得虚幻起来。
就在他即将完全消失之时,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笼罩而来。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吴九公炸成一团血雾。
不等血雾弥漫,马车中出现一道漆黑裂缝。
一只手,从裂缝中探出,将血雾连同散落的法宝抓进去。
吴九公死的那一刻,幻州千幻宗内风云突变。
连绵钟声,震荡开来。
有强者破关而出,开始以秘法追踪锁敌。
.......
十重楼,雅间,李凡面无表情收回手掌。
搞些乱七八糟的也就算了,还想拆楼就过分了。
十重楼要是被毁了,自己去哪里吃饭?
如小孙这般本分的生意人,是真不多了。
李凡吃完最后一块鱼肉,放下筷子便消失在十重楼之中。
......
与此同时,九楼雅间,姜月猛地睁眼。
视线所及,躺着两人。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幕遮和寇淮安。
她连忙起身,回头看向自家师妹。
晏凌烟躺在地上,如同婴儿酣眠。
姜月推了推她,她才慢悠悠醒来:“师姐...我还想多睡会呢?”
这妮子,心是真大!
“起来,带着他们俩回去!”
姜月指了指苏幕遮二人,晏凌烟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便是她,也不由得一阵后怕。
......
“掌柜的,劳驾帮忙叫一辆马车,另外算一下多少银两!”
“啊?”
孙敬安目光呆滞,看着姜月二人。
这两个姑娘,是哪里来的?
这间房,不是开给苏幕遮和寇淮安的吗?
然后,孙敬安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苏幕遮二人。
饶是他久在市井磨砺,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见过,也是微微吃惊。
不由心生感慨,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