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只是个继父啊,天天在这里在那里煽风点火的累不累啊?”秦鹿把火力对准了柳维山。
要论心机,柳飘飘这个小白茶都只能在她爹面前甘拜下风,虽然方芳这个女人恋爱脑,还好骗,但是能十几年如一日在她面前演好丈夫还没翻车的男人,又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难道不是你在背地里指示你的两个女儿欺负我吗?剪坏我的衣服,抢我的珠宝首饰,撕我的作业本,在外面散播我的风言风语,造我的谣……你敢说这么多事你一件都不知道?”秦鹿语气极其讽刺。
“还家庭条件不如以前觉得很愧对我,笑死人了,你一毛钱都没给过我吧,连学费都还是我爸没进去前一次性交齐了的,你家那个远方亲戚保姆从来都不会给我留饭,每次她走后冰箱都是空荡荡的,连一点食材都没留下,我甚至连你家一口饭都没吃过。供养我?哈哈哈哈哈,你脸皮是钛合金钢板做的吧,子弹都射不穿你的老脸。”
“我天天在你家里穿的都是什么你会不知道吗?还有几件被你女儿剪坏泼了水发霉的衣服晒在阳台上呢,要不要拿来给你看看啊?”秦鹿语如连珠一口气把柳家人的无耻作为都一口气抖落出来,她今儿就是要闹,把所有人的脸皮都撕下来的那种。
在今天,她怎么闹都不会有事的。
方家人把柳家人先推出来做恶人,后面才好在她面前装好人不是?
“够了,秦鹿你给我闭嘴!”方芳就看不得柳维山被这么说,在她心中,柳维山是千好万好的美好初恋,她容不得任何人诋毁他。
主座上,方老爷子的眉头又开始狠狠地皱了起来,他这个女儿,完完全全被养废了,一点眼色都不会看,眼里只有男人。
跟她那个愚蠢早死的妈一样。
“你才是要闭嘴,蠢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庭上做伪证吗,我爸破产也有你一份功劳,我是怎么被这群贱人欺负的你最清楚了,谁都有资格指责我,就你没有,因为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要说秦鹿最恨的人是谁,方家人柳家人都要退一射之地,这个恋爱脑亲生母亲才是她最恨的人。
她可以一生下来就把她丢到一边不闻不问,可以在情人的哄骗下把无辜的丈夫送入监狱,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别人辱骂欺负视而不见,可以为了别人的一句轻飘飘的话对亲生女儿百般刁难。
秦鹿甚至痛恨自己的身体里流着这个人的血。
当父母的不用考试,真是这个天底下生而为人最大的不幸。
前世她为什么飞升不了?
因为心魔难解,执念难消。
她痛恨少时软弱的自己,痛恨这段时间里欺辱她的每一个人,纵使长大后她成功翻盘报复了所有人,少时的阴影也一直缠绕在她的心头。
秦鹿此人,有种强烈的报复欲,她不喜欢给人一刀直接送终,她最喜欢的是让人长命百岁,然后在剩下一眼可见终点的时光里,慢、慢、享、受、她、的、报、复。
前世秦鹿在修仙界那些仇人,除了那些下手太重当场身死的,活下来的那些大都是废人一个,但却精神上出了很大的问题,后面一个一个自杀身死。
所以,秦鹿的道场总是建得特别大特别牢固,因为,仇人太多(^v^)
不建大一点,装不下,不建牢一点,顶不住那些人自爆的威力。
重来一遍,秦鹿这次绝不会像第一世那般无奈远走他乡,她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手段彻底搞垮仇人!
仇人最在意的东西,她都要彻底摧毁!
自从秦鹿指责方芳的话一出口,偌大的餐厅就彻底死寂,席间落针可闻。
眼看场面已经彻底无法收场了,方老爷子才咳嗽一声。
“行了,都消停点,维山,你自己说说,鹿鹿说的,是真的吗?”方国笃把视线投向柳维山,那苍老的双眼中寒芒隐现,单单只是简单地注视,就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
“爸,我、我平常不怎么在家,还真没怎么关注过这些,鹿鹿平时住校比较多,我跟鹿鹿没什么相处时间。”柳维山讪笑着道,把事情一推二五六,什么也不知道,又是清清白白的一个无辜继父。
“可能是我和方芳结婚的速度太快了,鹿鹿心里不舒服吧,我其实一直就觉得鹿鹿不怎么喜欢我,没想到她对我的意见会这么大,我也是真不知道鹿鹿心里有这么多委屈……”柳维山说着说着,脸上就带了苦笑与无奈。
“维山这个人,我们都知道的,做不来那些糟污事的,说不定只是误会呢?”开口的是一直坐在老爷子旁边不出声的老太太柳巧玲,她与方老爷子同龄,却保养得宜,一头黑发乌亮,看起来才五十出头,面容祥和,看着就是一个好说话的老太太。
不过,她一开口,就知道这都是错觉。
“我看啊,就是家里的保姆人坏,鹿鹿才不住在家里的,至于那些学校的风言风语应该也是个误会,说不定是别的学生在传,毕竟秦泷当年的事情闹得挺大的……这繁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同个圈子里面消息灵通的人也不少,鹿鹿上的那学校很多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听说了也不稀奇。”柳维山是她同村的侄子,老太太这一开口,就知道她的心是偏的。
“秦鹿,你自己骄奢淫逸,被你爸宠坏了,我不给你零花钱,是因为想改改你这个大手大脚的毛病,跟你柳叔叔无关!反正你学校卡里面还有很多钱,够你吃用的了!你爸以前天天给你买衣服,那么多衣服够你穿好久了,你不就是嫌弃那些衣服旧吗?那些坏衣服都是你自己剪坏的,跟家里面的人无关,你却非要说是别人剪坏的,你真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方芳紧随其后,得了柳老太太的暗示,她也知道该怎么开口拉偏架了。
“呜呜呜,鹿鹿,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在学校里说你坏话……”柳飘飘在一边抹眼泪。
柳娉婷也开口道:“我好几次亲眼看见你把自己衣服剪坏的,然后又把事情推到我和飘飘头上,秦鹿,你真的太坏了!”
短短几句话,事情就来了个大反转,秦鹿反倒成了一个满嘴谎话骄奢淫逸当然坏人!
柳家人颠倒黑白的本事,一向是可以的。
“你们才是一家人,柳家是你们家,就我一个外人,当然你们说什么都可以了。”秦鹿冷笑出声。
方老爷子看了看秦鹿,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直接开始和稀泥,旁边一言未发的方家人也个个开口说了两句。
一顿宴席,就这么不欢而散。
晚上,方老爷子把秦鹿叫到了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