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经理开着车准备出去办事,见厂外停着另一款豪车不自觉的停在一边观察着。小雁“蹬蹬蹬蹬”跑出厂依然阳光灿烂,豪车门打开了,一个男人的手优雅的伸出手小雁搭上手上了车,虽然看不清看不到男人,但绝对是男人的手男人的衣袖,这个李小雁怎么这么奇怪?!每次见她的人都是开豪华的车,这个男人这般优雅这气度气势就很好,这气度气势不是拿钱能堆出来砸出来的?!他真正需要这个人本身有才华有胸怀多方面原因集于一身才会显示出来,不是一辆豪车能撑起来不是一套好的行头能撑出来?!就这伸手之间人家自身的气度气势就出了。这李小雁不丑但也不是国色天香,这男人这般身家不会包养李小雁吧?就这李小雁这段时间相处,她也不愿受人包养啊?再说她纯真率真这也说不通啊?……那个美女那么美艳,这李小雁一看就是贫穷人家的孩子,这这那那区经理百思不得其解,什么状况这事?
小雁上了车坐在长青身边上上下下把长青扫了个遍,没什么不一样啊?哪像有压力?还说压力大?自己反正一点点也没看出来。
长青握着小雁的小手淡淡的一笑,“瞅出什么了?”
小雁率直扁扁嘴老实说了,“囡囡说你压力大让我陪陪你和你聊聊,我是一点点没看出来你哪里有压力了?”
汪师傅听着都苦笑心累还是忍住了,年轻小丫头就是好啊!单纯没烦恼快乐的很!她哪里知道大人们的苦恼董事长的烦恼?
长青轻摇小雁的手,“我总不能愁眉苦脸或者哭一场?”
小雁晃晃长青,“囡囡她爸,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你聊聊点什么?”长青轻轻的叹了口气拧着小雁耳朵依然温和的靠着椅背,“囡囡她爸,你那么喜欢丁雪是因为囡囡才和她分开?”
长青拍了拍小雁小手,“不全是,她儿子非常不喜欢我,我闺女十分不待见丁雪,我和她不能在一起。”
小雁从来没有空欣赏一下爱情小说,知道最多的就文文那,小雅那太短暂啥也不懂,也没人追求自己只是听得文文几个东一言西一语知道那么几句,像长青这种情况如何能懂?自己所接受的知识例子也没有这样的,“为了囡囡宁愿放弃丁雪?”
“只有放弃。”
“囡囡她爸,那丁雪伤心死了。”
“也不伤心,我给了她一间公司。”
小雁把眼睛瞪得挺大,人家要爱情要结婚要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你给个公司?这样算补偿?不理解啊?不能这样吧?
长青洞悉小丫头的心思笑了,“大人们和你们年轻人不一样的,大人们还是比较现实,年轻人们可能有纯粹的情纯粹的爱,大人们过了激情的年纪还是实际些。”看着小雁还是疑惑长青继续道,“丁雪和我在一起也是有功利心的,指望我给她优渥的生活高档的享受,我不能娶她她得一间大公司以后后半生衣食无忧,她算算也是比较划算,因为她要在我这继续耗下去说不定以后还得不到这么多。”
小雁深深的呼了口气自己是不理解不明白的,可这囡囡她爸他比自己还清楚明白,哪里需要自己来陪?自己知道自己不行,这差得这么远还要自己劝什么劝?还是乖乖的闭嘴吧。“囡囡她爸,晚上想吃什么?”
“不想吃。”
小雁听着纳闷了难道伤心的?还是因为要保持体型?小雁可不敢再胡乱问胡乱说,这晚上不吃饭怎么行?小雁想想该给囡囡她爸做点什么。
长青回到家里洗赖好一个人坐在桌前沉思,集团内几位高层全是不同意,中层也吵吵得不行,自己不同意他们的那一套闹得不可开交,这一天脑子里心里也没舒坦,这一天只喝了点水一口饭没吃,气全堵在心里,连大哥都不理解自己。丁雪在这全吵吵的丁雪不行不能在这,丁雪做了自己十几年的秘书和情妇,不给点真金白银她怎么可能会走?给少了丁雪都不会干,能这么痛快就走了?!做梦!只有一次给到位丁雪才会走!他们那帮人怎么想的?只有他们会算计着利益别人就不会了?!笨!蠢!自私自利!丁雪不能来硬的,她要是胡搅蛮缠或者暗地里使坏盗取公司机密那有可能损失更大就不是十几个亿的事了。他们一个个的自以为聪明这一点难道没想到?自己也是思虑来思虑去才决定的,只有猛给一笔钱砸得丁雪眼花缭乱她才会松手,而且自己也是挑准了时机才砸的,他们整天叫叫嚷嚷哪里明白自己的苦心?!他们一心都是钱,就看到丁雪走了带走一大堆钱,丁雪要是在这宋于两家都不容,内战消耗战打来打去没人把心思用在集团发展上来,这样的一群人要他们有什么用?他们居然狂妄的以为自己没儿子自己的财产就是他们大家的?!他大爷的!我死之前就是贱卖了套现也不给你们呐?!整天浑想什么?……
小雁做了一份酸汤煎了两块鱼肉,凉拌一点蔬菜红的绿的白的黄的抢眼,配了两片面包一些水果盘放在长青面前,“囡囡她爸,吃点吧?”
长青看着纯真的小丫头一番心意精心准备不好辜负,拿勺子喝了一口汤,“酸。”
“怎么样?可行?可合胃口?”小雁拖来凳子跪在凳子上,托着脑袋看着长青。
“好,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长青又品着夹了些蔬菜,吃着爽口人也舒服点。
“是酸,汪师傅说你肯定饿了,先吃鱼肉。”
长青夹了块鱼肉慢慢的吃着又品了口汤,蔬菜拌得爽脆清淡正合自己的口味,份量不大,这酸汤正开胃。
小雁跪着累了又跪坐着看着长青,吃个饭叉叉刀刀又筷子斯斯文文的他也不急?自己都替他着急。这么做自己可不行,要是自己这片鱼肉一下子扔嘴里,这汤一口气喝完,这点菜端着拨拉拨拉就到嘴里咽下肚,小雁巴巴眨眼睛终于看长青吃完了,赶紧的递上毛巾。
江姐忙着上前收拾了又擦了桌。
汪师傅见长青吃饭了心放了下来。
长青把擦过的毛巾递给江姐端了下去,“看我吃饭着急了?”
小雁肯定的点头忍不住“咯咯”笑着,“囡囡她爸,我以为你在我们大家面前吃饭才这样,原来你吃饭就这样啊?!”
“以前也不是这样,囡囡妈妈去世后慢慢的改了。”长青的心里酸楚,要是爱妻在世她会不会帮自己处置她娘家这帮人呐?相信她一定会的!
“你很喜欢囡囡妈妈吗?”小雁没心没肺居然随口就问这?长青刚舍弃了情人不能娶情人这时候心情低落,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囡囡妈妈娘家人好手笔,还问囡囡妈妈不更勾引长青难过吗?长青肯定的点点头,“给我说说好不好?”
这个傻丫头!长青沉吟一会,长青的心里话只能憋在心里一个听众都不能有,也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自己的宝贝女儿,家族的纷争够麻烦不想让女儿知道太烦心了,这个小雁天真率真与自己家任何一方不交集跟她说说也无妨,自己都快被憋死了。“那年我二十岁,部队特批探亲假,回乡的路上汽车上一个女孩特别漂亮,不施粉黛一下子吸引了我,她从哪里下车我也跟着下车,一路跟着她翻了几个山头,她其实也很害怕,但我穿的是部队衣服,她相信部队里的人不会干什么坏事吧?!她还是揪心的住家走,我一直跟到了她家,她家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天又黑了她父母没办法帮我借了宿,她家也穷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在她家住了好些天,她哥哥特坏!一个劲让我干活,我为了求表现好特卖力!”
小雁先是抿嘴笑,越听越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活跃快乐,盘着腿在椅子上,原来囡囡她爸这样认识囡囡妈妈的呀?!
“假期很快就要完了,我着急忙慌跑回家,半夜三更把我爸从床上拉起来让他帮我去提亲,我爸累了一天了,又加上我早说回来连家都没回一直在人家我爸生气,我是软磨硬泡我爸和我叔去了,立刻就娶了回来,回到部队我就要转业,把我们老连长气坏了,他准备要培养我关照我才特批的假期,我却给他弄这转业?!”
“囡囡妈妈很漂亮?”小雁一点不过脑子当故事听了,一点点没有体察长青的心情。
长青想了一下还是让这小丫头看看,站了起来从书柜里拿出相册递给小雁。
小雁打开一看黑白相片,我的天呐!是漂亮!不容置疑!虽然黑白相片但是清晰,长长的眉毛不加修饰依稀浓翠没有描摹的痕迹,一双大眼含情脉脉柔情似水仿佛要和自己说话,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白皙细腻的皮肤紧致水润,原来宋茜最像她妈妈的皮肤,其实小雁不知道于家嫡传都是这样的皮肤,简单的发式衣着朴素,小雁盯着仔仔细细看了许久,美!真正的美!囡囡妈妈和囡囡一样都是太美了!
长青看着爱妻的相片默默良久,幽幽的说,“我年轻的时候比较混蛋!我俩结婚一无所有,我就学着做生意,我犟不服我爸管自己单干,她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帮我管家理货做生意忙里忙外。囡囡都要出生了还挺着肚子帮我去要账,她聪明能干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好,她招呼她大哥他们陆续过来帮我们,我那时候心都野了也飘了一个劲要做大!她就劝我讲给我听不能那么干,我哪听得进去?那时候猛得有钱了人的脑子发昏膨胀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那时候怀着我们第二个孩子,劳心劳力不足月就生了下来,孩子一口奶没吃就走了。”长青的心沉入无限自责之中任由眼泪横流。
小雁真是恨死自己了,笨都笨到家了!这时候才想到囡囡她爸和丁雪才分手心情非难受,自己傻了吧唧的提什么囡囡妈妈?小雁歪在椅子上都把自己恨了个千儿八百遍。囡囡她爸这么多年一直未娶,他那么疼爱囡囡,当然对囡囡妈妈有着深厚的感情?!自己没心没肺的提什么囡囡妈妈?!笨蛋!蠢货!正宗没脑子!二百五!……
长青轻轻抹去泪水,“可我还怪她,好好的儿子没保住。即使这样我也没有停下脚步一个劲往前冲,因为我相信她能帮我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可是她变了不再帮我,我俩吵闹冷战后来她还是帮我了,我又开始不管不顾继续扩大。她第三次怀孕的时候我妈不放心过来照顾她,她怀孕七个月时我执意要走,我妈抱着被子坐在门口狠狠的骂我看着不许我走,可是我还决然走了。”长青无限自责懊恼的不能再说只是一个劲抹泪。如果有一次重来的机会自己一定不那么干,可是从来没有如果,人生从来没有再来一次机会。平时这些话没法对任何一个人说压在长青的心底,化成一股执念,妻子没有保护好,那两个人唯一的孩子囡囡倍加珍惜珍爱,只有囡囡平安幸福快乐这才是长青稍稍的慰籍也是对亡妻稍稍的有点交代。长青的这些话不可能告诉父母兄弟无处可说,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默默承受。
小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囡囡她爸,恨死自己无才无能笨得要死也没眼力见提什么囡囡妈妈?只有一个劲递纸巾,也许让囡囡她爸哭出来他会好受点?哭一哭挺好?反正自己遇到不平事哭一哭身体心里就舒服了。小雁不知怎么劝傻傻的想,傻愣愣的一个递纸巾毫无他法。
长青接过小雁纸巾抹不完的眼泪,“医生问保大人保小孩?”长青哽咽痛悔痛不欲生不住抽泣,“我妈跪在地上求医生保大人。”长青痛苦痛悔伏在桌上嚎啕大哭,当初自己要不是年少轻狂不走最起码能见最后一面,漫宁最后一段时间最起码开开心心也许没有那一劫,也许即使有那一劫自己在家也会想办法把漫宁送到大医院也许也有一线生机。一切没有如果!从来没有后悔药!
小雁是没招了,忙着跑卫生间搓来热毛巾递给长青。囡囡她爸原来她妈妈这样啊?难怪囡囡她爸那么宠爱迁就疼惜囡囡。
长青擦完脸,“二十多天后钱没了钱也没到,我气坏了回到厂里只觉得每个人怪怪的,我妈搂着头上戴着小白花的囡囡帮我打理厂里事物,我当时头“轰″的都大了。我妈对我只有恨!恨我轻狂猖狂!恨我不懂人情世故!……我不住的咆哮问“漫宁呢”没人回答我。许久之后我妈流着说‘你去祖坟看看吧。’我是连爬带滚跑到了祖坟,她的墓碑立在那里,我坐在坟边浑浑噩噩不知待了多久,我妈背着熟睡的囡囡过来把囡囡放在我的怀里,臭骂我一顿最后说我连想死的资格都没有。”
小雁看着哭得纸都堆得挺高,跑进卫生间又搓来热毛巾递给长青。
汪师傅一直默默的偷偷观察着无能无力,汪师傅也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劝,只知道长青在集团公司里有公司的事情压力人际关系有人际关系的事情压力,那是自己不能理解和承受的。
“没有她我前功尽弃生意全面散了负债累累,我爸用他的信用帮我借钱用他的厂子帮我抵押,先后派我大哥二哥姐夫他们来帮我,漫宁大哥一直厂里陆续把人招了回来,慢慢的起死回生。”长青抚着妻子相片沉吟许久,“我要知道她那时候生病了我决计会听她的,可我从来没有好好关心她爱护她,只顾着自己随自己的性子随心所欲,把一切艰难险阻全丢给她,我知道她一定能帮我捋好所有无后顾之忧无所顾及害死了她。”长青的自责痛苦痛心懊恼懊悔复杂的心情小雁完全不了解更不会懂了别提什么理解了,小雁只是一个劲小心翼翼的帮着搓热毛巾递纸巾服务周到。小雁完全没有料想到这样,只有陪陪她爸了,让他爸叙叙心中苦闷,可没想到自己这个傻瓜蛋提什么囡囡妈妈?让囡囡她爸这么痛苦?早知道不聊这个早知道不聊好了,自己不了解囡囡家事也不敢贸然说点什么,由着囡囡她爸歇斯底里的痛哭,小雁当然不明白长青承受的是什么样的压力,在小雁的心里只是觉得他像高山一样能撑起天,像太阳般温暖自己照耀一切,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坎途事情犹如浮云。
长青一吐心中的苦闷哭累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眼角的泪痕不干。
小雁抱来被子铺在榻边坐在榻上趴在床沿,拿毛巾轻轻的蘸着长青的眼泪,渐渐的小雁自己也趴床边睡着了。
汪师傅偷偷看着董事长和小雁睡了那也挺好,小雁这丫头虽然不会劝让董事长哭出来也许董事长能好受点?董事长说是很有本事的一个人其实有好多事好多话只有他自己解决,家里吧只有一个女儿还要他百般照顾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长青沉重的思想压力小憩之后又不能睡了,睁开眼睛用手抹去眼泪才见小雁趴在床沿上睡着了打着小呼噜。长青轻轻的缓缓的坐了起来,慢慢的下了床让小雁靠着自己的胸膛,轻轻的托起小雁放在床上理好盖好。
长青在书桌边看着妻子的相片轻轻的吟着,“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
明月夜,短松冈。”长青坐在桌边思索良久往事如烟。“漫宁,时过境迁,当年你哥你娘家的人确实帮助我们帮助我,如今经过这些年奋斗财富越积越多,他们变的越来越膨胀越来越虚浮,一副只认钱爆发户丑恶的嘴脸,什么做人为人都不要了,只要有钱爸妈都可以卖了扔了,贪婪的妄图控制集团控制我控制囡囡,我和你唯一只有一个囡囡了,我决不允许你哥他们那些想法做法,妄想把囡囡控制在他们手中想都不要想!他们看上的那些人不要想做囡囡夫婿,就是给囡囡打扫庭院都污了一片地,更别说和囡囡成双成对。至于我他们也不可能我不会如他们所愿,娶他们荐来的女人,包括你堂妹表妹她们,他们要想控制集团那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了?他们要是一味不知收敛我也不会手软。漫宁,那时候千万别怪我别怨我!我已经失去你了我不想得罪你的家人让他们更难过,但是他们要是把我逼到死角我也不会手软。”长青看着妻子相片絮絮叨叨和妻子坦露心声。
许久之后长青也累了来到床边,小雁睡觉不老实胡乱趴在被上,长青只得慢慢的理顺了小雁,小雁睡得沉啊长青一番拨顺也没醒呼呼大睡,长青为小雁盖好被子坐在床沿,看着小雁这丫头实诚率真对囡囡也好,这几年多亏她在囡囡身边照拂,囡囡和她建立良好的关系,两个人相扶相携一路走来,小丫头坚韧不拔刻苦努力,最重要的是这丫头听得进自己的话,她自己一直保持一颗纯静纯真的心,一直奋发坚定执行,这丫头这品性这品质假以时日一定成器,希望这丫头一直保持下去有朝一日能到自己的身边镶肋自己,也为囡囡守住一片天。想到这长青握着小雁的小手,小丫头挺能干,刚入职一般孩子刚入人家公司几个月说不定都浑浑噩噩,好一点的咬牙切齿的坚持住慢慢理开,还有的说不定三天干不了就不干了,哪像这丫头这么努力冲破层层叠叠的困难?一路跌跌撞撞走着,白天工作很辛苦,可到了自己的家又忙前忙后忙给囡囡吃喝,又附带着忙给自己汪师傅江姐,这丫头超出现在普通的小女孩,现在的小丫头都是父母的宝贝,要么骄横要么狂妄要么父母得扶着娇生惯养等等,像这丫头这样还是第一次见到,就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