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雁听长青说了调整一下自己,看长青吻着儿子小手指温声细语想起当年可是咬着自己手指,想都不能想想了手指头都疼。这就是他亲生的呀,小雁不住调整自己也调整自己面部表情,别这小子又叫,搞得自己好像是他后娘似的。这太正常了,小雁这时候三十来岁正是壮年火力盛,小孩子在自己身边嗷嗷叫总是嫌烦,长青这时候不能说火力盛心态已经平稳,泽儿又是期盼已久才到来,长青有足够的耐心对儿子。
江姐和宁嫂收拾好了全过来了,“小雁!你上去歇着,我们来收拾。”
小雁笑着,“你俩都收拾好了?宁嫂看你收拾了两箱?”
宁嫂笑了,“我儿子蒙我爸妈照看,我给两老一人买了两身,儿子们一人买了一身,又备了些糖果坚果塞满了。”小雁点点头,“都买了,没给你自己买一身?”“我这衣服多好看,不要买。”宁嫂不好意思笑了。
江姐却说,“回家不穿这个了,回家我带了七身衣服天天换,平时在这老家人又看不见。”小雁听着笑了,都什么心思啊?一个说平时工作服一样的衣服好看一个说不好看,回老家要穿另外一身还天天换需要这样吗?江姐自己也好笑,“主要买了平时干活舍不得穿回家显摆显摆。”几个女人一个劲笑着。江姐问宁嫂,“你前夫今年还要来你这过年怎么办?”
“我让儿子跟他说了别上我家来,在他家陪他爸妈过,来了我也不给他吃。”
“宁嫂!别这样,儿子心里不舒服。”小雁劝着。
“我儿子对他都无所谓的,年年忙一年一身衣服都不晓得给儿子买,平时学费文具费生活费一毛不拨,来了拽得大爷似的幺五呵六的,我儿子也烦他。”小雁和江姐听着无奈小雁更甚,小雁提都不愿提自己的爹。自己那爹也不买一块糖一块布动不动甩手就打张口就骂是格外招人讨厌,转头看看儿子喝个汤和父亲在一块都那么开心,他爸呵护备至的尽全力带他玩,他的爸才是好样的,自己那爹都不能提。人实际上还是有感情的!在相互生活中产生感情,有血缘并不一定亲,自己和爹有血缘关系但一点都不亲甚至是憎恨,自己从小到大没有父亲的温暖关爱,所有父亲该给自己的自己没有享受到,反而全在囡囡她爸这得到了。母爱也一样,自己在母亲那里没得到,所以凭着感觉带泽儿,泽儿老是烦自己,虽然自己也不断调整,心中也不断警告自己确是不能像娘那样,可一时急了一个放松自己又是娘那样,难道这是遗传?自己可不能像娘那样!……
长青和儿子都吃过了喝过了看小雁还在那发愣,长青伸出手捏着小雁下巴,“怎么了?累了吧?走吧走吧。”长青伸手一手拉小雁一手拉儿子。“明天还要起早回老家呢。”
“嗯。是累了。”小雁撑着起来,明天回老家还有一大桌子菜要做呢。回到楼上小雁歪在床上,听着爷俩洗个澡都唱嗷嗷的,儿子的声音哄亮,坏了!儿子不是像爹吧?坏了坏了!儿子可不能像爹,那就大麻烦了。小雁急的坐了起来,儿子要像爹那可全毁了!爹那人在小雁的脑子里就摇铃时刻影响着,所有的和爹对上的那就麻烦了,即便儿子声音洪亮象爹小雁都害怕。
长青围着裕巾抱着儿子用裕巾帮儿子擦着头发擦好身上开开心心父子俩过来了。“老婆!你不是累了吗困了吗?快躺下。”
小雁不愿在孩子面前提爹只是看着长青,“这孩子声音怪大啊?!”小雁说的隐讳,长青乐了抱着儿子入了被窝扔出大浴巾,不明白小雁之意声音大怎么了?各人声音不一样有低沉的有高亢的,这孩子声音大洪亮稚子之声好听的很。再看小雁这脸色这时候这神情这神色?噢?!小雁担心儿子像她爹一样?小雁这么多年最怕最不愿提她爹她怕儿子像她爹太正常了,但儿子和她外公出生的环境不一样,家庭氛围也不一样,自己和小雁爷爷对孩子教育肯定不一样,小雁是怕了她爹了哪怕像都觉得不好。
小雁心里怕的要命看长青却自信微笑,只好又躺下了,小雁绝不会在孩子面前说父母,这样会给孩子造成一种混乱,孩子毕竟小哪里能分辨这些?这些事等他长大了由他自己判断该怎么干,自己只想让孩子在一个温暖关爱的家里成长,有一个好父亲教养儿子,一切不好的自己都把他断了不让孩子接触。这可能是所有父母出于爱子为孩子所做的。
长青现在不和小雁讨论,一方面自己累了,连续在外出差十几天自己确实累了,回到家自己必须要做好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带儿子,带儿子和儿子玩耍,一方面增进父子感情教导儿子,另一方面也让小雁喘口气歇一歇。这是一个高度有认知有责任感有自律的男人!这种男人一般极少,凡是做到的算得上男人中的精品!今晚太晚了小雁也累了,小雁现在家里琐事太多了,又怀有身孕又忙到现在也不适合再聊。长青思绪的多考虑的周全,长青和小雁一样的心思,在孩子面前尽量不说一些负面的,让孩子在一个快快乐乐的环境中长大,负面的不适合的都不在孩子面前说。
这两方面客观原因更主要原因是自己怀中的宝贝儿子,这会睡了还揪着自己耳朵生怕自己走了不抱他了。长青都是无语了,自己现在想和老婆亲昵亲昵还得看看儿子在哪睡熟了没?自己这明媒正娶的老婆自己想动还得看儿子“脸色”,想想都好笑。长青抬眼见小雁这就睡着了都不惊讶了,托着儿子把被子塞儿子手里握着,迷惑儿子以为揪着自己的衣服呢。长青笑看儿子太可爱了太暖心了,长青自己知道自己一身欲火,十几天没见老婆没在一起一直睡不着,可怀中儿子没睡熟还必须等着等儿子睡熟了。长青都好笑自己现在被自己生的儿子看得死死的。有人奇怪为什么累了不赶紧睡了?这就是荷尔蒙的作用!男性的荷尔蒙和女人不一样,男性荷尔蒙搅得男人身心蠢蠢欲动,好不容易泽儿睡熟了,长青轻轻的放下儿子盖好仔细看看儿子是睡熟了,这才敢悄悄的蹑手蹑脚的爬进老婆被窝,一掀被子小雁“嗯"的一声,长青赶紧吻住老婆嘴巴,看看儿子没动没被惊醒忙着脱老婆睡衣,这老婆就爱穿个睡衣,明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在家,一边还警觉着别吵醒了儿子,搞得跟做“贼”一样。……
年三十家家户户刀板剁得咚咚响,空气中到处飘香,炸凡子香味炒菜的香味各种腊味香,煎炒烹炸香气四溢。宋家的厨房内女人们忙得热火朝天,不仅要准备年三十这顿年夜饭还得预备明天家里来客人,各种食材玲琅满目,女人分工明确摘菜的拨禽毛的,烧火的炖的持刀切菜的没有一个闲的。
康达拿着小铲子把大门铲干净方便贴春联,康健一边擦窗户,连泽儿都站在凳子上擦另一个窗户。康达铲得着急了,“哎哟!三叔怎么还不起来?这么死睡晚上他守夜啊?”
康健麻利的干着没好气,“你干点活叨叨个不停,一会这一会那,泽儿都让你支走擦窗户了你还想怎的?让三叔起来擦窗户?你是不是哪块皮痒痒了松松好过年?”
康达还没说话看三叔出来了提好裤子扎上裤带没给自己好脸,康达不敢作声赶紧干活。长青套好理好衣服,“我这一会都没睡着,干个活你看你叨叨个鸡飞狗跳,我们小时候哪个不干?都像你这样这年就别过了,你是皮痒痒了打打好过年?”康达听着不敢说点什么?一方面是自己的三叔另一方面是总集团董事长,自己以后想不想吃集团这碗饭了?三叔这人别看笑盈盈的多搞起人来手也不软,公司里的人背地里都说三叔是“活阎王”,能被人取这个绰号用这个绰号只怕不是好惹的,再说在家也不是好惹的大伯职位还在它之下。
泽儿一边忙着喊父亲,“爸爸!四哥让我擦窗户,不擦他就打我还要拧我屁股。”小手还忙着拿抹布一块一块擦着。
长青都不拿正眼看康达走到儿子身边,“泽儿你好棒!”长青吻了一下儿子额头。“泽儿!我们小时候也干这就是传承,擦干净了待会还得贴春联,我们小时候都是请有文化的人字写的好看的人现写春联,活都忙完还得做个灯笼,夜里提着到处拜年。”
“爸爸!待会你教我做个灯笼可好?”
“好!我去找一下砍刀再找些竹片我去准备,你好好干啊。”长青吻一下儿子小腮帮。泽儿开心的点点头干得更起劲了。
红棉抱着儿子粉嘟嘟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烧得香喷喷的鸡腿啃着,看着康达呲牙咧嘴的笑着干着,“你就是干少了,你支泽儿干活?再过几年泽儿大了他不支使你儿子?你儿子要不干他不拧他屁股?泽儿辈份还是叔更有资格,你能一天跟着你儿子屁股后面?多干事少说话。”康达乐癫癫的听着擦着把门板擦干净。康健另一边也听到了不屑这康达非要他老婆搞他一顿他就舒坦了,真是人贱皮糙不搞他他都不舒服。康达可是不敢说老婆,老婆比自己厉害的多,康达平时工作忙,三十多了从头再来从一个低处开始重新做,老婆比自己小许多人家已经独挡一面了。
长青找了一些材料带着手套教儿子,“这个我们要把它磨平,我做的简单就不要求磨光滑了,按要求是要磨光滑的啊!一方面是做事就要周周正正做,另一方面呢拿在手上好看还不扎手。”长青边说也拿纱布磨着竹签,泽儿一边认真看着想伸手自己也干干。“泽儿!这步工序爸爸来做,这磨平看着简单很伤手,你没手套,下次有手套再做啊?”泽儿点点头。长青磨好竹签没有找到趁手的配件,这哪能难住了长青?就地取材拿细铁丝把竹签一个个固定好固定成形,告诉儿子哪哪该怎么干?没有那样用这样也能达到只是不正规不好看。
宋老爷子过来一看笑了,“泽儿喜欢灯笼?去厂里拿一个是了?再带几个回来给我重孙子们。”
“爸!我这是教泽儿怎么做。”
“你做的也太难看了。”
“家里如今也不做了,材料找的也不全还不够,就做个最简单的。”长青笑着。
“如今都在厂里做了,家里哪存那些?你这手艺拿出去没人买啊,太丑了。”长青听着咯咯笑亲吻儿子,长青自己知道自己做的马虎不好看开心听父亲教诲,泽儿一边也开心笑着依在父亲身边看着。宋老爷子知道三儿子其实灯笼做的美与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子之间互动,父亲教做一遍儿子看到了这就是学习,孩子在父亲指导下帮忙就是动手了就是参与了,这也是一种言传身教!既让孩子知道了做灯笼的原理又让孩子动手忙忙,让孩子锻炼锻炼。现在宋家有自己的工厂去拿一个就行了,再说也不是靠这个养家糊口,做这个目的就是让孩子长点见识跟后面忙忙。这比一个个抱个手机玩游戏好,或者坐电视前看动画片好,那些都是伤害小孩子眼睛。宋老爷子很高兴看着儿子带着孙子忙这些,只是对儿子的手艺实在没眼看,自己一个手艺人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不过儿子都三十多年没干过这活了,现在拿起来也马马虎虎凑合凑合。
吃罢年饭小雁累了洗洗睡了,长青带着儿子提着自制的灯笼去拜年,乡里乡亲一年到头族里的肯定窜窜拜个年问候问候。
宁秀秀腰疼扎个护腰带背对着火盆,江秀珍端过糖果递上来见宁秀秀摇手问,“怎么了?疼的厉害?”
“都要命了,我这带三个小孩比上班都累。”江秀珍听着笑着说,“所以人家才说宁愿下地干活都不愿带孩子。”
“大嫂,今天他们去拜年怎么到现在也没人来咱们家拜年?”宁秀秀依着椅背让火好好烤烤后腰。
江秀珍苦笑,“嗯------你在外面不知道,咱们家现在里外不是人。”宁秀秀愣了,“前几年不是闹着退股吗?如今都后悔了都要重新入股,你大哥兄弟叁意思绝不纳这些小股东,”宁秀秀听着直点头就应该这样,那年退股潮都吓死个人。秀珍也看到宁秀秀这样笑了,“人家全部都不高兴。”
宁秀秀冷哼!“他们高兴了?!一有个风吹草动转脸又要退股,那年退股潮还不够吓人?”
秀珍哑然失笑,“人家不管这个,那是你家的事。以前到处让人家都入股,你现在发大财了,噢?!你就不顾乡里乡亲了?何况还是自家族里的?就前面老鹰山那边有户外姓姓尹的做事稳重,他当初顶住思想压力家庭压力没退股,今年分红分了好几大百万,这一圈人都眼红,特别是那些比他入股钱多的人更是恨,腿都拍肿了。”
宁秀秀冷冷的哼着,“这些人说不好了。人家姓尹的当初也是扛住压力的,人家得红利不正常吗?你都退了不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