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玥之看见顾倾城被“林子墨”抱回来了,显就是昏过去的样子。
顿时感觉浑身好像要散架的骨头重新组合好了。
手臂上被咬的伤口也不痛了。
真是哪哪都不好了,浑身舒坦!
这才多久啊,就要死不活了?
最好就这样死去!
她心里盼望着。
不过卫凌那带着利刃一般的眼光扫过她马车时。
她吓得一哆嗦,手中挑起的帘子掉落下来。
她强作镇定地从鼻子发出一声不屑又愉快的轻哼声。
卫凌把顾倾城放在马车上躺好。
静静地看着她。
脸色又如同陌玉镇那天巨大神仙消失后一样苍白。
今日更甚。
连嘴唇都像染上了一层霜花一般。
他心揪着痛。
那么强大,无所畏惧,无所不能的小妻子。
竟然如此脆弱,好似瓷娃娃一般,稍一用力就会碎了。
他心中很害怕!害怕她使用她那种特殊的能力。
万一某天用得太过......
他不敢想象,只呆呆地坐在顾倾城身边看着。
突然马车外传来马蹄声和马的嘶鸣声,还夹杂有恼怒地声音。
是绝尘!
卫凌从马车窗口伸出头来一看。
绝尘竟然把一个过路的马车踢翻了。
被踢翻的马车里爬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小厮。
做了坏事的绝尘,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
屁颠颠地跑到顾倾城马车这里,邀功一般用头去蹭了一下卫凌的手。
卫凌轻声说:“绝尘,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绝尘摆了摆头。
“那好,你守在女主人马车旁边,不让人进马车里。”
“我去看看这人。”
卫凌下了马车后绝尘就停在马车旁边。
其实马车旁边还有兵卒们,闲杂人员都不能靠近的。
但是绝尘却像一个忠诚的卫士一般,站在马车边。
卫凌走到那翻了的马车旁边。
马夫在查看、安抚倒地的马车。
而看那年轻男子身着蓝色长袍,文士腰带,头顶的头髻插着一根竹式发簪。
是一个文人装扮,那就还是一个文人!
但他黑着一张脸在大声说:
“谁的马?踢翻我家马车就不出来道歉?”
一些兵卒已经在帮他抬侧翻马车了。
他们都知道绝尘是“林子墨”的,而且六公主也是喜欢得紧。
这踢翻马车又没造成人员伤亡的事情。
简直就不是事。
把马车扶正不就没事了嘛!
马不懂事,道什么歉?!
兵卒们好像没听见这人的话一样。
只是默专心地在扶马车。
公主殿下目前昏迷一般,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没好心情
要不是绝尘踢翻的,他们都不想去扶。
卫凌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绝尘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踢翻他的马车。
淡淡地开口:“兄台,你从哪里来?”
看到卫凌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一种人中之龙的感觉扑面而来。
书生本来恼怒的神色收敛了起来。
还是很有礼貌的一拱手:“小生从京城而来。家居石桥镇。”
“那就在前面了,估计走去也就两刻钟。”
“正是,只是小生的马车......”
“林兄,有事和你说!”姜绍轩的声音打断了这书生的话。
他后面跟着兵卒抬着产妇和小孩走过来。
书生有些不悦,不过一看姜绍轩神色有些紧张。
也就不再言语。
姜绍轩拉着卫凌在一边说着悄悄话:
“公主殿下的那个绳子等我把这对母子抱下来后,消失了。”
“消失了?”
“对,消失了!绍轩在那几棵树周围都仔仔细细找了一遍,没找到!”
姜绍轩神色焦急。
那个绳子可是顾倾城经常使用的工具。
说起来真的是非常神奇,关键时候甚至能保命。
绝对不能丢了她的。
卫凌想了想,说道:
“不用着急,说不定那绳子已经自己飞到了六公主手里了。”
姜绍轩瞪大了眼睛,转眼一想,点点头。
顾倾城的特别他们已经见识了。
她应该在自己陷入深睡前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这产妇......”
“娘子!”一声可怕的惊叫。
打断了两人继续说产妇的事情。
这惊叫声高亢,有些破音,带着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惊惧。
“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姜兄,你刚才还想要谈论这产妇的事情,这不就解决了!”
姜绍轩点点头:“真是奇妙得很。”
卫凌终于明白了,绝尘为什么踢这个书生的马车了。
原来他是这个产妇的相公啊!
就是不知道绝尘是凭什么认出这书生跟这产妇有联系的。
跟顾倾城接触久了,感觉绝尘也变得特别起来。
“娘子,你醒醒!这是我们的孩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子,你醒醒!......”
“你烦不烦啊,你鬼哭狼嚎的,你没看见你已经吓到这个刚出生的婴孩了吗?”
老六粗声粗气的呵斥书生。
确实,婴孩惊跳了一下,脸上表情扭了扭,当又睡过去了。
“这怎么回事?我娘子怎么会在这里!”
老六不耐烦,脸色很不好的回答:“我们怎么知道!你娘子被人抬着去活埋呢!”
“幸好被六公主殿下发现,给救了下了。”
“还帮你娘子把婴孩生了下来。”
“累得我们六公主殿下都昏过去了!”
“哼!”
“六公主殿下,帮我娘子生孩儿?六公主殿下累昏迷过去了?”
书生嘴里念叨着,信息量太大。
他再怎么有脑子也想不出这中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姜绍轩温和地说:“那两个人可能会给你一些答案!”
抬棺的两人,他们的膝盖已经受伤严重,站不起来。
被兵卒从山脚拖过来的。
“他们能给我答案?”书生依旧有些不敢置信,犹在梦境中。
“对,就是他们俩抬着你怀着身孕的娘子去活埋!”
卫凌和姜绍轩也不做声,看着这个书生。
书生皱眉问道:“你们俩是谁?怎么会把我活着的娘子抬去活埋?”
两个瘫在地上的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人说:
“小人只是听主家的安排,说这孕妇已经难产死了,不吉利,赶紧抬出来埋掉。”
一人附和:“对啊,我们只是拿工钱做事!没想到竟然被认作歹人!”
“呸!”老六重重的呸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