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笑眯眯的说着指责顾沛霖的话。
顾沛霖赶紧环视了一下房间,好像没被翻乱。
往床上枕头那里瞟了一眼,似乎也没有移动。
他心中打鼓,试探着说:“这怎么说?”
“怎么说?!就是别人送你的银票,你却从中拿出一大部分私藏起来。”
“把那可怜的一小部分给我,拿来欺骗我。”
顾沛霖:“......这?”
她怎么发现的?难道她是来诈他的?
“六妹妹,你说得有点玄乎。”
“三哥,还真说对了。”
“是玄乎呢,我今天才出客堂的门,你给我的装银票的盒子里就开始有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传来。”
“吓了我一跳,急忙拿出来一听,原来银票在交谈。”
“一张银票说:这个六公主傻得很!”
“另一张说:是的,她傻乎乎的,被她三哥骗了。”
“我们银票一共有五万两,她三哥却只给了她五千两。”
顾沛霖惊愕得有点呆愣。
这银票数额太对了!
顾倾城看见他呆呆的样子笑了笑,接着说:
“我不信,就轻轻的对银票说:你们说的无凭无据,这是诬陷我三哥!”
“谁知道银票竟然跳出来在我脸上扇巴掌。”
“大骂我傻!”
“说银票就在你的枕头里的布袋里。不信就要我跟你来看看。”
“妹妹我把事情说完了,三哥你得证明你的清白了。”
顾沛霖听得顾倾城讲得那么真,感觉毛骨悚然。
随行的云玥之和亲卫也感觉阴风阵阵。
“三哥,你自己的枕头......”
顾沛霖没有了反应,只呆呆的看着顾倾城。
感觉她有点邪祟,怎么她到哪,哪里就会出现诡异的事件。
水库浸猪笼也有神灵出现。
今天白天陌玉镇也出现巨大的神灵和妖精。
虽然自己没看见,但是下午上街一趟,陌玉镇的人兴奋得唾沫四溅讲述天神,狼妖和蜈蚣精的事情。
声音大得聋子都能听见了!
晚上又出现银票说话,还扇耳光!
顾沛霖寒气从脚底直往身上蹿。
这凉气让他神智回笼。
他皱眉对亲卫说:“范二!看你背着我做的好事!还不去把银票拿出来!”
亲卫:“......”我做什么了?
不过他明白这事得他担着了。
“你还呆愣着干嘛?”
“你不是刚偷偷告诉本皇子说你把银票装在布袋里,放在本皇子床上的枕头里吗?”
亲卫本来迟疑着,这下明白了。
自家主子这是在提醒他。
顾沛霖当然要找人来背这种毫无尊严面子的锅。
加上他自己有点胆怯,没勇气去拿,很担心银票跳出来扇他耳光。
亲卫不再迟疑,走到床边,拿起枕头翻找了一下,真拿出一个布袋。
不过,亲卫如被烫到了一般赶紧把布袋丢在桌上。
他也担心银票真的会像顾倾城说的那样跑出来扇耳光。
顾倾城拿起布袋打开一看,叫了起来:“三哥,你还真是私藏了钱!”
“害得我被银票打耳光!”
“我以后再也不信任你了!”
屋顶掀开瓦片的卫凌和姜绍轩,使劲抿着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云玥之看到银票心中自动过滤了那故事。
四万五千两啊!
虽然她云家拿出十万两给她带去詹国。
但那也是皇后姑姑压着爹爹给的啊。
说将来把詹国控制在手,届时宁安国和詹国都是云家的。
还愁银子吗?
爹爹这才去转让了两个店铺,割肉一般凑齐十万两。
而这里一个人就白送五万两!
她眼睛都红了。
白花花的银子就是和地位权利紧密结合在一起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指甲陷入掌心肉里,痛楚才让她没有冲过去抢。
权力!地位!血脉!
她都要有!
但是此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银票进了顾倾城这个曾经在泥里、在尘土里的人的腰包。
云玥之在眼红心怒时,顾沛霖讪笑着:
“六妹妹,三哥......三哥刚才就说了,是范二背后做的,三哥不知情。”
亲卫低头垂眸:“六公主殿下,是小的错了,小的以后再不敢了。”
顾沛霖看了看云玥之,一丝恼怒涌上来,就是她的主意!
当时就给那么一点点,才让这个疯子妹妹不满足!
看吧,现在损失更大!
顾倾城拿着布袋哼了一声,“姑且再信你一次!”
拿着布袋喜滋滋的走了。
午夜子时,被天神光临过的陌玉镇,激动亢奋的人终于累了。
整个镇子静默无声,可草丛树叶间的虫鸣却越见大声。
还有客栈中挂在廊柱上零星的几盏灯笼在风中微荡。
和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
整个陌玉镇宁静、和谐、温馨。
镇上最西的一座独立院子,却很突兀的和这静谧的夜晚不协调。
在院子的一房间传出铁链沉闷的哐啷哐啷的声音。
声音不大,只在近处才能听见微弱的声音。
顾倾城就在这房间的梁上。
这房间是聚丰粮油铺李老板的书房。
书房书柜是地下室的暗门。
一个管家装扮的人提着灯笼,照着李老板,进入暗门后。
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铁链哐啷的声音。
里面关着谁呢?搞得这么严密,竟然戴上了铁链。
突然书柜开始转动起来,这是要关上暗门了!
顾倾城想也没想,在书柜暗门关上前的一刹那闪身也进入了暗门。
一进门,铁链声变大了。
也有人的声音传来,不过听不真切。
放出蚊子窃听器。
很快里面的声音就在顾倾城这里就清晰了。
“大哥,调盐令交给老弟,老弟立刻派人去接大嫂和侄儿侄女来和你团聚。”
“给你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家人快乐的过一生。”
“我瞎了眼,结交了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生!”
“大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坐上这盐运总头用的也是不光彩的手段。”
“可我靠的是实打拼出来,而你却是用一些下流的手段。”
“大哥,你真是驴脑子,你埋伏偷袭和我给你下药有什么区别?”
“你......”
铁链又是一阵哐啷哐啷的乱响。
细听,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
“老爷,不好了!脚步声!”
窃听器中传来管家惊慌失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