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与铁恨的猜想与谈话还在继续,似乎已经进入了计划的默契相连了。
袁缺突然说道:“或许外面已然天亮了,若是此时要走也没有那么方便,话都聊到这里了,不如索性再与铁大人探究得更深入一些。因为局势紧张,时间紧迫,只是怕铁大人身体吃不消。”
铁恨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正有此意,我的伤在你为了运功疗法之后已好转些了。”
“不过没事,事后待我去取些麒麟血蛙的药引过来,你的伤很快就会没事的。 ”
袁缺很有信心的说道,铁恨也没有半点推让客套的意思,点了点头,突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对了,还有一个点,只是这个环节一直尚未得到确认与连上线,就是朝中很多的夫人、小妾、女儿们都被独孤熔犯病的时候侵犯过,而且我也得到可靠消息,听说洪攀将军的夫人染诗染也遭其恶行过,而且梁诗染还是有孕在身,这禽曾行径,依洪攀的个性若得知真相后定会反水报此仇,但是按理而言,梁启阁定然知道自己的女儿遭此厄运,不可能不会想到这一点,因为他也是见过老枭城王当时的情形的……”
铁恨这么一说,袁缺也是觉得这绝对是一个极为有利的消息。
“还有,朝中那些老的臣子们,也有很多人知道当年大王的情况,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独孤熔如今的情形与此事的关联,或许他们只是敢怒不敢言,都在忍气吞声,而且有些臣子只要一出现一些苗头,便会无缘无故的身外遭毒手,因为眼下整个枭城几乎进入了死亡的圈中,尤其是朝中的权贵们。”
袁缺一直认真的听着铁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似乎都是极为有利的消息,所以袁缺叫铁恨继续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铁恨沉下心来,拂了一下胡须,时而沉思,时而突然把想到的说与袁缺听。
“还有一点,枭城眼下兵力组织分三层,耀武司、暗羽卫和朔风师。耀武司名义上是由洪攀统帅,可是实质所有的一切操作全在独孤熔的控制之中,耀武司正积极准备着夺天下之大战,备战已进入白热化,可是行军进发的命令独孤熔一直未曾最后下达,不过据我所知,独孤焕是表面上是积极备战,而实际已然在行动了,他的策略应该是想以其它城的相互拼杀最后来一个坐收渔翁之利。”
说到这埋在的时候,冷若素突然插了一句,说道:“铁大人此话是真的,眼下枭城以外的其它城皆被操控住了,而且战火已然烧了起来,而且枭城传达过去的行动便是若是哪一城把另一城战败,便可以得到一城王室的解药来作为交换条件……”
冷若素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着她。
“姑娘,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铁恨反问道。
冷若素也不再隐瞒,袁缺为其说道:“铁大人,实不相瞒,他是寰城的公主冷若素,此次渗透进枭城之中,就是想为自己的城邦寻找到解救之法的。”
铁恨很惊奇,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表示了理解与接受。
玉见晚更是惊讶,再次细细打量冷若素,眼神之中似乎传递出来一个问话:你竟然是寰城的公主!
“此事另说,铁大人请继续!”
袁缺把插曲压了下去,叫铁恨把想说的继续说完。
“暗羽卫,原来只听命于绮萱夫人,只不过原来大王赐给过绮萱夫人一枚枭主令,而枭主令便是暗羽卫的直接辖属,不过大家都知道,所有军队伍只认令不认人,或许这也是当时大王也是有意防着绮萱夫人的一个举措,不过现在令在独孤熔手里,所以暗羽卫现在也全听令于他,可是令是令,人心是人心,暗羽卫在绮萱夫人手下这么多年,一直是铁一般的效忠与听命,虽然我尚不知道暗羽卫的薛断与黎引两位将军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我敢肯定若要策反他们倒戈还是有一定希望的。”
铁恨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信心的笑意。
“置于朔风师嘛,燕惊鸣是最高统帅,也是独孤熔真正的心腹亲信之军,他们定然唯独孤熔马首是瞻,眼下逆风师到底有多庞大尚不清楚,但是很明显,眼下各司各署各机构几乎都由朔风师在监察,稍有逆向必会格杀,也正是如此,暗羽卫与耀武司其中也混编了很多朔风师的人,看似一切兵权由洪攀所率,可是实际他也是被架空了名义上的掌司,而且还要受到朔风师的人的约束与掣肘,所以眼下暗羽卫与耀武司对朔风师极为不满,只是王权所授,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有稍小的越矩之举。”
袁缺听着听着,不停地轻点头,边听边思考着什么,他觉得铁恨所说的应该是极为有价值的。
“如此说来,这独孤熔虽然是一城之王,可是却是人心向背,根基虚浮啊,有意思!”
袁缺似乎透出了一种一切都是希望的感觉。
“事实如此,独孤熔登上枭城之王位,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全凭武力震慑,他练了绝世武功,谁也不敢面上去触及逆鳞,不过他的武功真的可怕,真是神鬼之功!”
说到这里,铁恨不禁露出了那种由衷的感慨之色。
“一个人武功再厉害也成不了大事,毕竟独孤焕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他图的不是偌大的枭城,而是整个天下,原本根基不稳,更别说天下了,就算是他天下无敌,一个人怎么会抵得过天下呢?”
袁缺说到这里,倒是轻松的笑了,嘴角一上扬,这是他的招牌表情。
这该死的表情恰恰被玉见晚看得真切,不禁让其心中一触动,恨不得去把袁缺易容的外表马上扒下来。
“听铁大人这么一说,我似乎更有把握了,既然他独孤熔以武力震慑枭城,以逆风师搞各种格杀,那么我们不如以法效法,他想逐个击破,那么我们也可以将其心腹实力瓦解,从他的指甲盖开始,再断其手指,斩其手腕,去其手臂,去其双腿,切全了四肢,那他一个脑袋还能干什么?”
袁缺说到后面一字一句都变得力道强劲。
“袁缺,真想不到你狠起来会说出这种可怕的话,不过这股子狠劲,我喜欢!”
冷若素那张丑脸突然晃了起来,然后给袁缺抛过去一个媚眼,而且轻轻地在鼓着掌表示赞许。
“对啊,若真能如此,趁其根基未稳,将其心腹割掉,那他的整个体系便会崩掉的,可是说是如此说,想要除掉他的心腹势力谈何容易,别说需要武功超绝能实现,最起码要找到其势力的所在。”
铁恨这一担心的问题,却又被冷若素打岔了。
“袁缺定然可以去完成此项艰巨的任务啊,他竟然能提出来,必然是胸有成竹了,我也觉得这个方式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却是最为直接有效的。”
冷若素又抛了一个媚眼给袁缺,袁缺故意把眼神躲开。
这一些小举动,玉见晚可是一个都没有放过,看得她心里不是滋味醋意大发,恨不得上去给这位丑公主两耳光。
“我当然知道袁少侠武功盖世,可是毕竟双拳难抵四手,更何况面对的是一支不知有多强大的军队。”
铁恨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铁大人,我可不是一个人喔,不是还有你们嘛,大家齐心联手,对了,而且我还带来了几位高手,那可是相当有胜算的。”
袁缺看了铁恨那期待的表情,然后说道:“如此加上贺莽贺大哥,时不待时大哥,木凌风木大哥,还有当时一起来枭城李孤清李大哥、陆修平陆大哥和萧然萧大哥,何愁大事不成?”
袁缺这么一说,铁恨点了点头,此时顾虑消了不少,说道:“他们也来啦,那太好了!”
玉见晚听袁缺这么一说,竟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看着袁缺那充满信心的样子,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欣喜。
昏暗密室里,两个女人,一个中年风姿风韵无双,一个青春美丽卓绝。
绮萱夫人与苏流漓在此间也忘记了外面的岁月,也不知道被幽禁于此多久了,不过今日绮萱夫人叫苏流漓收拾好装束,似乎有什么样的喜事发生。
“夫人,是不是我们能出去了?”
苏流漓急着问道。
绮萱夫人那憔悴而不夫妩媚的美丽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或许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见到这样的笑,苏流漓也是跟着笑了一下。
“虽然我们在这里深幽之处不知道外面的光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我心中大概有计算,差不多有几日独孤熔没有来折磨我们了,看来他现在应该是得到了麒麟血蛙药引,这个时候应该是闭门起来做最后的功法突破……”
“啊!如此说来,那畜生岂不是更厉害了,这这这,如何是好?”
苏流漓突然急得脸色发白,看得出来经过这些被独孤熔当玩物的日子,她从内心里真正害怕了他,尤其提到说找到了缓解其残缺的药引,那岂不是往后更加可怕。
“漓儿,我们已沦陷在了活地狱之中,已然没有可失去或者能令我们放不下看不开的了,所以不妨从另一个方面想想,待那畜生把因练功导致的身体魔性除掉之后,或者其身体上的兽性也就没有那么强烈的了,这也不失为一种好的趋势!”
绮萱夫人很亲昵地抚摸着苏流漓的美丽娇容,极为心疼的地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可怜的女儿一般。
“你如花似玉的年纪,本该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不曾想却被独孤熔那么恶魔畜生折磨成这样,我可怜的孩子!”
绮萱夫人如此一说,苏流漓的眼泪自然就从眼眶之中滑了出来,然后伤心地扑进夫人的怀里哭了起来,看得出来她心中多么的不甘与怨恨,可是这一切都已是不可逆转的事实了。
“漓儿,只有经历过,方会看得更透,不过今日为何叫梳妆完备,正是因为独孤熔在闭关调理之中,或许正是我们能出去的最好机会!”
绮萱夫人一说,苏流漓马上抬起了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很惊喜地说道:“我就知道有喜事,夫人既然这么说了,那定然是有办法了!”
绮萱夫人笑了笑,然后叫苏流漓看着她们坐着的床的莫约一丈有余的桌台上的一灯台,那火苗烧得正旺,因为洞中无风,所以火苗立得很直。
绮萱夫人突然右手并合,绕了一个小抄式,然后猛然一掌推向空中,径直推向那台上之灯火,一道劲风破空之声微响,那本来烧得正直的火苗瞬间灭掉。
好强的劲道,竟然隔空如此远还能形成如此强大的摧毁力,不但是灯台上的火苗灭了,整个灯台也却催动直接撞在了石壁之上然后摔在了地上,滚了一圈。
“夫人,您功力恢复啦?”
苏流漓惊喜万分,差点尖叫起来。
绮萱夫人笑着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说道:“该有八成了!”
“夫人您是怎么做到的?”
苏流漓好奇的很。
“说来也神奇,或许因祸得福,因为我练的功法与独孤熔是一本秘籍——《九幽秘赋》,此乃天下奇绝之武林绝学,只可惜,女人之功最高只能止步于五层之境,而独孤熔却达到了七层……扯远了,是这样的,原本你我被独孤熔的施以‘活死咒’改良之方全被封住了经脉,无法施展功法,可是在那畜生第一回对我施禽兽之举之后,我突然发现原来同样练此等功未能的男女竟然可以通过男女之事后可以调节与疏通,尤其是女方,竟然还可以吸取男方的功力,也就是其在对我百般折辱之下,我也是一直强忍着受其凌辱,其目的便是想让我的功力恢复,甚至更好地吸收来自那畜生身上的功力……”
绮萱夫人说着,看着苏流漓那讶异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苏流漓此时投向绮萱夫人的眼神,充满着心疼与关爱,泪水还在其眶中打转,似又想流出来。
“夫人,您受苦了,我明白了,我一想到独孤熔那畜生,我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苏流漓声中带泣,然突然话锋一转,正声说道:“不过,夫人功力恢复了,似乎比以前更厉害了,那么我们就有希望了,不是吗?”
绮萱夫人再次为苏流漓去抹眼角的的泪痕,疼爱地说道:“一切皆是天意,真是半点由不得人心,只要我们能出去,那么此等灭天之仇定然会报的。”
苏流漓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闪着希望的之火。
“漓儿,你先在一旁休息一下,等我做最后的调息,应该一切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绮萱夫人这么一说,苏流漓自是开心地坐到一旁。
绮萱夫人盘坐在床上,然后开始闭目打坐运气发功。
苏流漓在一旁看着是又惊又喜,看其夫人的那调息的状态,似乎全身劲道迸发,身上隐约透出一层微微的气晕笼罩着,而且她在有一定距离的情形之下,也能感觉得到那股强大的内力往这边扩散。
这个时候,苏流漓情不自禁也自己试着运功,可是站在那里不停地活动,手脚并用摆出架式,可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内力的支撑,完全是一个平常女子在那里乱招呼。
她自己觉得奇怪,心里思忖着:奇怪了,夫人不是说可以从独孤熔那畜生身上吸引功力而冲破束缚控制,而且还能提高自己的修为,可是我这里怎么一点都没有,还是武功全被封才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噢对了,刚才夫人说是要同时练了那《九幽秘赋》,原来是这样子……
苏流漓脑子里不停地在自我问答,不过她想通之后,便不再折腾自己,因为强制用力下来,不但没有效果,而且让自己也有些累了,她放弃了,也认了,不过她想着只要夫人能够恢复功力,那么一切便再好不过了。
于是,她便开心地坐在旁边看着,等待着绮萱夫人这一运功调息过程的完结。
绮萱夫人运功越来越自然而强劲,那股劲力不断往外扩散着,以致床上的帐面都被震得有如被狂风吹刮似的飘了起来,且在其手掌与拳的变幻交替之中,不用眼睛睁开,随着意念随意拍出一掌,前方两丈之内的灯火即灭,不是很重的东西全被击得飞撞起来……
苏流漓不禁轻轻拍起了掌,脸上笑出了花。
她毕竟是一个青春美少女,那份纯真的本性或许也只有在放开一切的开心之中才会像这般完全呈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