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怒嗔道:“好好好!非常好!我一定会记得今日之仇,待到下次碰面之时,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言罢,妖姬的声音如袅袅青烟般渐渐飘散,四周重归静谧。
良久之后,背负双手,静立虚空的魔君突然开口说道:
“你为何要放她离去?”
这声音明显不是魔君的,而是杜天宇的声音。
魔君说道:
“不放她走,留着她在这里做什么?”
“大哥!刚刚你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对她施展搜魂之术,难道你就不想弄清楚究竟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场针对你的围杀吗?”
“我自然是想知道的,但此时此刻,却万万动不得这个不人不妖的家伙。”
“哦?这是为什么?”
“以我之能,固然可以将她强行留下,但她亦有足够的实力摧毁这片空间。到了我们这等境界,谁还没几个保命的后手?实话实说,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完全制住对方。
更何况,这秘境乃是那个人的挚友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所换来的,绝不能让它毁于一旦。”
“哦!原来如此!”
“哎!其实最关键的原因是我上几次出现,已经严重扰乱了世俗的时间线,使得事件变得越来越复杂。
按理说,这个妖姬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她却出现了。
上一次在沙漠的鲲鹏废墟,好像也逃出来一个不明物体,这个妖姬和那个不明生物身上都带着一丝奇怪的能量。
我思来想去,在仙域对我的追杀,也曾经多次遇到这种奇怪的能量。
这么多不确定因素累积起来,一旦处理不妥,很可能都会导致世俗世界整个时间线断裂,从而毁灭世界。”
“毁灭世界?那就更不应该放跑妖姬了!你就应该直接将她拿下,即便是毁了这个秘境,也要强行搜魂找到真相!”
“可如果什么都没搜到呢?岂不是要白白搭上这个珍贵无比的秘境?
所以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的一切都要顺从天意,该杀的人决不能手软,不该杀的决不能动他一根毫毛。”
“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你有天道给你的预知能力,应该可以在关键时刻看到真相。
该死的人怎么死?什么时候死?死在何处?该谁去动手?一切的一切都必须做到符合天意。
这就像一个天平,为了保持平衡,你放多少砝码取决于另一边放了多少,多一点或者少一点,平衡立刻就会被打破!
到那时天意崩塌,世界彻底毁灭。”
“我靠!有这么严重吗?那岂不是做什么都要畏手畏脚?”
“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这么做,才能纠正时间线的纬度,从而拯救这个世界!”
杜天宇无语至极!这还怎么好好玩耍?
本来修仙就是为了强大,为了长生不死,可以随心所欲操控自己的人生。
锄强扶弱,侠者大义,傲看天下苍生!
可现在这种情景岂不是给自己加了一个紧箍咒?该死的人必须死在该杀他的人手里,还得准时准点,换个人都不行。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天宇!路虽然很难走,却可以磨练自己。等到因为你在这里牵扯的因果彻底了结,也就是这世界回到正轨的时刻。
到那时,你可以去找遗失的仙路,去高位面继续成长,迎接更大的挑战。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放弃这个世界,选择进入黑洞乱流撞大运,可能会运气不错找到去上位面的途径,也可能永远迷失在黑洞乱流中。
即便顺利到达仙域,以现在的你经验和手段,大概率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举步维艰,因为那里才是真正的人性粉碎机,只有真正的强者才可以活下去!
言尽于此,你自己选择吧!”
猛然间,他身上黑袍衣物褪去,脸庞头发也逐渐恢复成杜天宇模样。
“诶?魔君大人?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没问?”
……
“你说你长时间不出来一趟,要不再喷几块钱的?”
……
“魔君大人!你别老是这么神神秘秘的行不?”
……
“还在吗?”
……
“大人?”
……
“夏侯岚!在吗?”
……
“我靠!就这么走了?真是不讲义气!
算了算了!都走吧!反正我一个人习惯了!”
杜天宇从空中落下身形,突然看到吴六奇浑身通红,已经红的有些发紫了。
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连忙隔空在其胸口点下,这才看到吴六奇一点点恢复正常。
差点就耽误了正事,这要是再晚一会儿,吴六奇非得憋炸了不可。本来是救命的,差点就毁尸灭迹了!如果这么快又死一次,三死之厄可就只剩一次了,想想都觉得后怕。
杜天宇轻呼一口气,见时机成熟开口喝道:
“六奇!还不醒来,你要等待何时?”
那吴六奇大叫一声,猛地坐起了身子,下意识得摸向自己胸口。
“我这是在哪?”吴六奇一脸茫然,看着四周,又看向杜天宇,连忙起身施礼道:
“先生!我,我刚刚……!”
杜天宇淡淡的说道:“你刚刚死了,不过我又将你救活了!”
吴六奇一愣,脑海里瞬间回想到了被杀的那一刻,心有余悸道:“谢先生救命之恩!六奇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杜天宇轻叹一口气,说道:“命数已定!三死之厄已现其一,好好珍惜!”
他并没有责怪吴六奇去而复返,因为命数使然,无法逃脱。
抬手收回混沌天炉,那吴六奇好奇想要看一眼,杜天宇却连忙一步挡在他身前,却又发现吴六奇个头高过自己,急忙说道:
“扭过去,你看不得!”
吴六奇脸一红,连忙背过身去。其实他已经看到了,而且看的很清晰。心中不免有些懊悔,也不知道自己好奇心从哪里来的,在自家主人面前显得有些失礼了。
他再次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仅要听从主人命令,坚决执行到底,决不可有丝毫违背。而且以后要像木头桩子一样定在原地,不该看的坚决不能看,不该问的死都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