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芙又瞬间摆脱了束缚,像片树叶轻巧落地,手一伸,从头上拨出一支发簪,对着他。
西夏王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怎么?就这么想进我西夏宫,一根发簪逗夫君我开心呢?
突然,只听到两声像是火花崩裂的声音,他一怔,面色一凝,双手捂着耳朵,表情痛苦道:“你搞什么鬼,让我的耳朵这样疼?”
“帮王上穿耳眼而已,你不用感谢我,你不是要当我夫君嘛,得准备好耳眼戴耳环呐,我的耳环大得吓人呢!”
她又靠近他,语带警告:“再挑衅我,我就帮你穿上大大的心眼!”
顺手插好发簪,她的双手在身前比了一个心形,还怦怦的跳了几下,又心瓣迸裂的样子 ,脸上笑得一脸顽劣。
李行风摸了摸耳垂,一滴血也没有。他微微的震惊道:
“江参将果真是兵器天才,去年你设计的武器让我大夏折损众多,这次我来大允,听说殷树良下了刑部大牢,你又殒命,倒是有些吃惊和遗憾。”他说得情真意切,面上却无半点同情之色。
“今日得知你还活着,就想看看是什么人能让我西夏栽了跟头,你一个女子,真是让人意外!”
“我这鞭子的结至今无人能解,刚才你怎么解这绳结的?”
江若芙道:“你猜?”
西夏王也不恼,露出迷死人的笑,“你这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呢!”
“你是巴不得我早日归西吧!”
他恬着脸道:“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我看到你般如花似玉,心自然就软了,哪还会要你的命。”
这李行风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人。她不愿意与他过多纠缠。
退至一边、那西夏王又要过来缠着他,她随手一甩,送他一点小礼物。
药弹在他的脚下迸然炸裂,火花四溅,炸得他怪叫连连,拼命躲闪。
可江若芙像是欲知他会向哪躲一样,他每跳一步,都会有火花溅起。
白色的衣袍下摆边角都被火星燎倒,火花卷起衣袍,一会儿,衣袍下摆一圈焦黑。
众人看到西夏王这般狼狈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好不难受。
药弹炸完了,再看李竹风的懊恼表情,江若芙很是满意。
这人确实不是那么好对付,他不像突厥王子那样怂包,功夫好,轻易不会被别人左右了情绪。
不过只要他不与她为敌,她就不会对他怎么样。否则,她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吃。
景仁帝佯装生气道:“西夏王远道而来,江参将你也太失礼了,快向夏王赔礼!”
江若芙敷衍的拱拱手,声若蚊吟,从牙缝里挤出来道:”是我失礼了,西夏王宽宏大量,请不要计较。”
西夏王也不恼,和气的对景仁帝说道:“无事,比试而已,陛下不必当真。”
“对了,我在大允可能要耽搁些时日,对大允,我还不太熟悉,不知这两天能否请江参将做向导,带我游览一下?”
江若芙真想抚额长叹,这人明显来报复她的,她倒不怕,直接打一架好了,为何还要这样慢慢折磨她。让一个女人陪,真说得出口。
景仁帝道:“好,江参将近日就陪西夏王好好游览一番京城风光。”
萧奕恒走上台来,向着景仁帝抱手躬身道:“父皇,西夏王到我大允,本王还没陪过,有些失礼,儿臣也想陪着西夏王游览一番。”
景仁帝道:“好,那太子就好好陪一陪西夏王,!”说着,和众人离开了校场。
西夏王对江若芙道:“今日,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你随便带我去哪都可以。”
江若芙真是无语,这西夏王也太油腻了!
萧奕恒更是暗暗磨牙。
江若芙道:“我泱泱大国,可去的地方自然多了,恐怕王上一两日也难以尽兴,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不如中午,我就带王上去品尝一下市井美食如何?”
“好,本王倒是极有兴趣。请!”
西夏王换好衣服,一行几人到了客云楼,京城最大最富盛名的酒楼。江若芙要了一间最大的包间。
西夏王和萧奕恒坐在主位,他们两侧都是各自的随行官员,这些官员也要按品阶高低来排远近。
江若芙自然是坐在萧奕恒的身边,她的下首坐的是礼部侍郎傅青。
这一桌子菜,琳琅满目,包含了大允的各大菜系,主要就是让西夏王了解一下中原的饮食文化。
食不言,寝不语,男女不同席,这些都是传统的饮食文化,但江若芙情况特殊,她武将装扮,别的官员也没太在意。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些规矩。
中原的饮食文化博大精深,果真没一会儿,李行风就表现出满意的神态。
萧奕恒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江若芙前面的碟中,是有点辣的菜,江若芙也没说话,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嗜辣。
尝了一下,果然味道不错,接着萧奕恒也夹了一次放在她的面前,这一举动,自然落到了李行风的眼中,他笑而不语。
结束饭局后,李行风提议去城外转转,一行几人骑马出城,一会儿到了一片林子处,
这西夏王李行风对萧奕恒这个太子一点也不热络,倒是对江若芙很是自来熟。
“江参将,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跟我到前面看看吧。”说着,他率先下了马。
“好,王上随意。”江若芙随着他一道向前走。
萧奕恒紧随其后,李行风转过头来:“怎么太子跟得这么紧,对我不放心?”
“夏王哪里话,本王只是怕招待不周,失了礼数。”
“哦,不必担心,我有一些话要和江参将说,诸位回避一下吧。”
他这般说,萧奕恒不好再紧紧跟着,他递个眼色给江若芙,让她小心。
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随着夏王走到前面的高处,不知这李风要搞什么鬼?
李风从 身上拿出一根笛子,轻轻的试了一下,道:“江参将不如随着这乐声,轻舞一曲如何?
“王上,我是武将,只会舞刀弄枪,并不擅长歌舞这些,就不在这贻笑大方了。”
他们俩在那对话,萧奕恒会唇语,自然看得明明白白。
李行风闻言默然,背过身去,专心的吹起了笛子。
渐渐,空中出现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点点,黑压压的一片向江若芙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