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恒来到县衙公堂,知县陈板强端坐堂上,心中惴惴不安,他是知县,还不知今天要审什么案子。
十几名皂班衙役手持廷杖分列两旁,陈板强大声道一声:“升堂!”
皂班衙役一阵”“威......武......”
难道今天还要参观知县升堂断案?江若芙嘀咕道。
只见几个人被五花大绑,押至堂前。旁边的亲卫军把他们踢得跪倒在地。
陈板强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太子殿下在此,尔等还不快快行礼!”
几个人抬头,江若芙一瞧,这不是陆海生一家嘛。
听到太子殿下在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的几个人也不得不赶紧行礼。
似乎感受到李沫的愤恨,陆海生悄悄向李沫望去,才发现他竟然是太子随行的京中官员之一。
心中预感不妙,他视线慢慢的移向太子,看到了他身边站着的江若芙。
虽然她今天穿着侍卫装,却也难掩绝色之姿,在一众大老爷们中,还是很突出。
她脸上带着嘲弄的笑,看着他。
他大吃一惊,原来自己昨晚冒犯了太子的女人,才知自己大祸临头,这不找死吗?
萧奕恒回头对江若芙说:“你先回去歇着吧。”
江若芙还有点纳闷,萧奕恒何时这么人性化了,又一想,本来这几天,他说过不用她侍候的。
可能昨晚拦住她有点愧疚,今天喊她来随侍,就是给她一个理由罢了。
她欣然领命。
接下来开始了审案的程序。她不关心,也不过问,反正代天巡狩,他巡他的,她囤她的货,两人互不干涉,这样最好。
她一个人练练功,做做小手工,时不时的,李沫过来找她说话,下下棋,这样的日子真的挺好的。
到了第三日下午,案子也差不多审完了,要把陆府以及涉事的官员移交刑部,萧奕恒留下二三十个亲卫兵,协助和督促地方把案犯押解进京。
吴公公过来传话说南巡队伍继续行路。
离京十多日了,气温都在回暖,特别是越往南,越觉得阳光明媚,在现代,已经快是五一的时候了,正是游玩踏青的时候。
有了在陈县的补给,路上的伙食也好了很多,天气晴朗,也没什么风,御膳房的小太监,厨娘们中午还架起了锅,准备做好吃的。
江若芙很是好奇,不停向那边张望。
最近御膳房的菜,她都吃腻了,在这这么好的天气里,她有种想钓鱼,想野炊的感觉,不过她现在要求不高。
要是能借他们的厨具,做点自己喜欢吃的就好了。
看她不停朝那看,一脸神往的样子,萧奕恒淡淡说:“想去看,便去看,别把脖子伸长了,变成呆头鹅。”
江若芙对他的毒舌已经习惯,有了他这句话,她动如脱兔,立马跑向那里。
御膳房的人看到太子身边的侍卫过去,还以为太子有什么吩咐,紧张的不得了。
在知道江若芙只是想要借他们的厨具用一下,欣然同意,殷情的为她搬来了她要的厨具、食材、调料等。
她挽起袖子,拿起锅铲,热锅倒油,顿时厨神附身,动作行云流水,很快一锅冒着热气的麻辣火锅就好了,选材和配色,都是她喜欢的。
她急不可待的拿起碗盛好,就吃了起来,没一会儿,额上出了一层汗,辣得红唇嘟嘟,真是过瘾!
抬头擦汗,就看到李沫站在她的面前,笑道:“我这菜味道大,是不是影响到你啦。”
李沫摇摇头,”你这做的什么菜啊?吃得怎么欢?”
“我吃相难看?让你没胃口了么?”
李沫摇头道:“那倒没有,看你吃得那么香,好奇你吃什么。”
“这是麻辣火锅,要不给你来一点。”
李沫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要不给太子殿下也来一点吧,估计他也吃腻了御膳房的饭菜。”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太子的方向,\\\"太子殿下,他不怕有毒?”
只见萧奕恒已经走了过来,朝她勾唇一笑,说道:“你不是试过了吗?”
“啊~~,好吧,我再做点。”
她很快又做好了一大锅,给萧奕恒和李沫各盛了一碗。
看萧奕恒尝了一口,眉头皱得像是打了结,估计他被辣得怀疑人生,江若芙暗暗憋着笑。
只见他不服气,又吃了几口,竟越吃越有劲,停不下来,直到吃完了一碗,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李沫更是夸张,他直嚷着还要再吃两大碗,真是给面子!
回头一看,排队的人越来越多,都满含期许的看着她,唉,真让人头疼,把锅内的都分给了那些排队的人,他们才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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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在西北秦夙关的殷树良,正擦拭着佩刀。
一兵士进来禀报:“将军,他们又挂起了休战旗,肯定是再也不敢跟我们打了!”
殷树良冷冷道:“他们还真是不要脸,打不过就投降认输,天天挂休战旗算怎么回事,谁愿意跟他们耗下去。”
“是啊,我军正是战在兴头上,大家都想痛痛快快打一场,好回去看看爹娘。这帮龟孙子倒缩起头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那就打,别跟他们耗,别让他们再等来了外援,传我命令,不管它挂什么旗,我军即刻全面进攻。”
“是,将军。”兵士兴奋领命而去。
殷树良挂好佩刀,拿起上次自己设计的兵器,往两军对垒之地阔步走去。
到傍晚时,西夏军已被殷树良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一般,敌方的首领和大将已被活捉,再无向允朝挑衅的资本。
与西夏的这场战争,本来在前几天就可以结束的,对方总是耍赖皮,挂休战旗拖延时间,殷树良已是忍无可忍,今天他就要结束这场战争。
出了快两个月了,当初整出左卫军,急急离开京城,一路急行军来到秦夙关,与西夏军在这里对阵。
本来两军实力相当,想要战胜他们并不容易,怎么也要三五个月的时间,只是这次有了新式兵器的参与,直接缩短了战争的进程。
原本最少三个月的时间缩至一个多月不到,不光时间短,消耗少,而且人员伤亡极小,这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殷树良坐在案前,再一次抚摸着手上的兵器,心里五味杂陈,感慨良多,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已经磨得发毛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