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脸微红,额头有了细细密密的汗,一些碎发被汗浸湿已经粘在了光洁的额头上。
傅灵儿上前,一边用绢帕给她轻轻拭汗,一边又嗔怪道:“妹妹何必受这个累,等一下也不碍事的,瞧把你累一头汗,倒叫姐姐过意不去了。”
哒哒哒的马蹄声让傅灵儿回过头来,看清来人,立即福下身,“殷将军。”
真是冤家路窄!
江若芙快速收拾好表情,切换成温柔乖顺女子的模式,换上了得体的假笑,朝他行了一个福礼。
殷树良嗯了一声,算是应了,骑马从她们身边过去。
表情虽冷淡,倒是收了不少平时他在沙场上的威严,让姑娘家对他不会过于害怕。
待走远了一些,宫里已经有相熟的太监来接他,他貌似随意的问太监:“今天和傅小姐在一起的姑娘是谁家的?好像从来没见过。”
“那是工部员外郎家的姑娘,今天和傅家小姐一起来给公主庆百日宴,江姑娘呀,今天可是立了大功呢。”
“哦?”
太监一听他对此事感兴趣,暗忖今天正找到了和殷将军找到了共同话题,顿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今天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殷树良冷淡的说道:“倒是个厉害的女子。”
太监抖抖手里的拂尘,不无艳羡的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皇上不但有重赏,还宣他爹觐见,八成要升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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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到家,宫里的各色赏赐已经先她一步到家了,大大的箱子装满了赏赐,被抬到屋里。
门口围观的邻居们还未散去,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艳羡,嫉妒,酸的人都有。
除了黄金白银,珠宝,还有好衣料子,还有一些赏玩的小物件,琳琅满目摆满了她的小房间,她这看看,那摸摸,都是好东西啊!
江坤回来后满面春风,果然,景仁帝先前已经着人调阅了他历年来在工部的工作案卷。
在考校了他一番后,很是满意,立马着人拟旨,直接封他为工部营造司郎中,五品官。
这一职位实权大,风光体面,又是真正可以办实事的,这下让他彻底扬眉吐气,虽还需要谨小慎微,但不会再因为一直被殷方奎拿捏郁郁不得志而苦恼。
周氏更是一脸喜气,拉着江若芙的手,“圣旨上说你聪慧,那内侍让你爹不用紧张,这次进宫是好事,这回真应验了呢!"
“嗯,娘,我们现在有钱了,买个大点的宅子吧,再买几个小厮,丫头,置办一些车马用具,这样才像样一点。”
周氏略一沉吟,“赏赐一到,就大肆置办,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呀,我们把这些财物花出去,才算承了皇上的情呢,体现出皇恩浩荡,别人才没话可说呢!”
听她这样说,江坤也表示不错,是这个理。
周氏就不再犹豫,着手安排买仆,买宅子,量体裁衣等事,还遣江坤身边的小厮去礼部把大少爷叫回来,晚上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可惜二哥身在外地,当初他想去从军,江坤不准,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不然他听说爹升官,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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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内,灯火明亮,太子萧奕恒在奋笔疾书,在写到“飞”这个字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现三皇子遇险的那一幕。
那个女子是什么时候出手的?那时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老三的身上,没想到最后化险为夷的是她,果然是有些古怪。
“玄影!”
“属下在。”一个黑影,跪倒在他跟前。
“你给本宫盯牢江若芙,一有情况立即来回本宫。”
“是,属下领命。”玄影立即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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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芙感到殷树良已经认出了她,她的感觉不会错。
他会不会对她怀恨在心,到景仁帝面前告他的状?坏了江家如今的大好局面?
今晚还得去殷府瞧瞧,顺便让他闭嘴。
这次她小心了很多,不过殷府并未增加防卫,防卫还是那样松散,不堪一击,大概是殷树良疯狂自信。
她一路到了殷方奎的书房,确认没人后,在殷方奎的书案下装上了窃听器,说是窃听器,目前只能当作是一个录音器来用。
只要他在书房与人会面,所说的话都会被录下来,有了他的把柄,不怕他不就范,也不怕殷家去告状。
大功告成,离开书房,正穿过后花园,准备从没多少人出入的后门离开时。
身后一道声音冷冷的响起,“到殷府,当真轻车熟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岂不显得我殷府无能。”
江若芙回身,一男人在花园的凉亭内,正闲适的喝着茶,她不由嗤笑出声,“难道殷公子还打算留饭?”
男人一脸微凉笑意,“我正有此意,到时就请你吃不了,兜着走,如何?”
“好大的口气,殷公子恐怕不能如意了!”
“你这么自信能赢过我,不如手下出真章如何?”
“好,爽快!谁胜谁说了算。”
他走近一步,“不过,你是否应该把面巾拿下来了,以示对对手的尊重。”
“你能赢得了我再说吧!”
“好。”
倾刻间,两人同时出招,殷树良招招狠厉,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江若芙身段柔软,步伐鬼魅,胜在灵活机巧。
一时间,两人难分胜负,再硬的拳头打在棉花上也无济于事。
殷树良又转变了打法,抛弃了一贯的武功路数,专门攻击她的弱点和破绽。
这招果然奏效,在几十回合后,殷树良渐渐处于上风,胜利在握。
就在他一手扼住了她的脖子抵在凉亭柱子上,一手摘除她面巾的时候,一个冰凉的物事瞬间抵在了他的胸口。
女子气息微促,朱唇微启,“别动,不然你立马毙命。”
男子低下头朝胸膛处看了看,“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殷公子不妨试试,绝对比掐脖子快。”
“我看殷将军是允国之栋梁,曾杀敌无数,也不想你命丧我一个小女子之手,惹天下人耻笑,这才好言相劝,信不信由你。”
殷树良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放了手。小火铳他还是知道的,确实瞬间就能结束人的性命。
他悻悻道:“江小姐花容月貌,我倒不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