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吃两口再喝。”
杨铭也没客气,大快朵颐。他虽然在东莞那么多年,却唯独喜欢家乡的早市,东莞的肠粉、叉烧包和米粉实在吃不惯。
“那个土夹石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可以说了吧?”杨铭开口问道。
“中铁六局的工程款全部是月结,之前负责供应土夹石的那个家伙现在陷在里面了,没钱付给司机,司机也没钱垫油费了,然后没有人给他拉了。”
“那个老板做了多久了?连油费都没法给司机?”
“应该做了十几二十天,十几台车不停的拉,别人司机也要不少开支的。”
“那一个月到底要垫多少钱呀?”
杨铭问道,如果数额巨大,他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应该要个百把万吧!”
“那利润呢?”
“利润……马村长没跟我说,他的意思是想合伙,他供应土夹石,包上车,我们出钱、找车将土夹石拉到工地去,然后利润分成。”
马德才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这土夹石放在以前那是一文不值,堆在山脚下甚至都嫌占用了场地。如今,高速公路的路基需要用到大量的土夹石,马德才又怎能错过?尽管他拿不下这个工程,却在尽可能的找投资方。
“走,我们现在去马场村。”
杨俊干掉最后一口酒,又把最后几块肉放入口中,说道。
“我们这样去会不会没有了主动权?”杨铭问道。
“啊?应该不会,他那土夹石放在山脚下还不如一坨屎值钱,而且他也没有钱,我们什么时候去都有主动权。”
想想也是,动辄一百万,整个岑河都不见得能找到一个这样的人,除了自己,他还能找谁?
想到这里,杨铭发动了车子,直奔马场村。
“老刘,你说要不要给杨俊那小子再打个电话问问?”
此时,马德才和刘书记正在办公室急得团团转。
“问问吧!”
其实他们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两万块钱把龙背山的开采权卖给别的老板。
就在昨天上午,就有一个外地人找过来,说要买下这座山的开采权。马德才问了价格,对方只肯出两万块钱,这个价格太低了,马德才没有答应。
杨家塆的建设搞得如火如荼,这在十里八村都知道,杨家塆出了一个有钱的大老板了。于是,马德才想到了找杨俊牵线,然后合伙去把这个工程接下来。
马德才还是拨通了杨俊的电话:“喂,杨老弟,那个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这么大的事情,别人肯定不会听我在电话上随便讲两句就答应呀!”杨俊说道。
“那他怎么说?”
“他刚好昨天回来了,要不你过来直接跟他谈吧!”
“他在家是不是?”
“嗯,在家。”
“那好,我们现在过去。”
杨俊憋着笑,既然杨铭要掌握主动权,那就让他们过来谈。
“我们现在调头回去?”杨铭问道。
“嗯,调头吧!各回各家,然后到家等着就是了。”
杨铭不在家,王成芬一个人也不敢睡懒觉,刚刚起来洗漱,婆婆已经打扫好卫生了,这会儿正在给猪喂食。
“芬芬,没什么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杨母面带微笑说道。
“妈,我睡好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
“没什么事,你休息一下,我来做饭。”
不一会儿,杨母又端过来一碗鸡汤,让王成芬趁热吃。
杨铭回来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新盖好的综合楼门前。
此时,大楼已经盖好,只有几个工人在大楼的一侧调试电梯。
“铭铭,来了?”
杨老二听到遥控器关门发出的声音,在楼上探出头来打招呼。
“二叔,你在楼上干什么?”杨铭打招呼道。
此时,杨老二正在四楼和正在做事的杨老三吹牛。早上杨老三来上班的时候,看到杨铭家门口停着的轿车,就知道杨铭回来了,来工地后就跟杨老二说了,因此,杨老二看到杨铭也不意外。
“你三叔他们在这里做事,我上来看看。”杨老二说道。
杨铭往后退到围墙边,才堪堪将大楼尽收眼底,洁白的瓷砖,超大的铝合金玻璃窗户,每一个窗户边上都有凸出来的造型,然后用彩色瓷砖凸显出来。这栋楼有点像高中的教学楼,但是比教学楼气派一点。
杨铭走近,打算看看房子里面的样子,发现门都被锁着,只能看到里面洁白的墙壁和绿油油的地坪漆。于是,他顺着楼梯往上爬。
“三叔,咦?三婶也在?”
杨铭看见杨老三站在架梯上,动作娴熟地刮腻子,三婶则在用电钻打灰。
“铭铭回来了?你舅舅说要赶工期,你叔不舍得请人,我就过来搭把手。”三婶说道。
“这栋楼的腻子活都是他们两口子做的。”二叔说道。
杨铭赶忙掏出烟来,给二叔和三叔派烟,说道:“三叔,下来抽根烟先。”
杨老三刮完灰板上的最后一坨,从架梯上下来。
“铭铭,这么大的厂房做制衣厂,你做出来卖得出去吗?”杨老三接过杨铭手上的盖珍烟,说道。
“嘿嘿,这个应该卖得出去。”杨铭说道。
他有淘宝店、代理商,还即将有1688批发,还有自己的快递网点,这么多销售门路,每天卖的量不会少。再说,这些基本上都是按照订单生产,或者适当的提前生产一点,根本不担心生产出来卖不出去好吗?
“等你的制衣厂开起来了,有没有什么工作适合你三婶做的呀?”三叔开始给三婶预订工作。
“有是有,可是三婶不是要照顾纪娃吗?哪有时间上班呀?”
“纪娃也不小了,他放学回来写作业,写完作业自己玩自己的就行。”
“这样不行的,要不到时候让三婶到食堂上班吧!”杨铭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