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一会儿,老板娘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小王呀!刚才我又仔细核算了一下成本,按照你说的一千件左右的量来算,确实还有两块多的利润。不过,按照你说的十六块的价格,可不能按以前的方式交易了。”
“那要怎么交易呢?”
王成芬确实不懂,难道还有其他交易方式?
“是这样的,利润低到只有几毛钱的时候,我们就不能承担任何风险了,比如库存……”
“嗯,那该怎么做?”
“那我们现在就只能以代工的方式交易了。”
“嗯,您继续说。”
“直白一点讲,就是你先出一点订金,然后我去买布料和辅料回来生产。但是,数量也不是你说的要多少件就是多少件,而是接近你说的那个数量。打个比方:你要一千件,如果一条布能做出105件,那么我就买十条布回来,做出来的数量就是1050件,这1050件你就要全部买走。这个你能接受吗?”
王成芬算是明白了,就是将布料利用率提高到最大化,然后0库存,做一件就赚一件的钱,虽然赚得少,但是稳赚不赔。
“可以,这个没有问题。”
“那……要今天就做吗?做的话你打钱过来,我现在下档口去买布,明天早上就可以交一批给你。”
“哦,要,交多少订金呢?”
“一件十块吧!这样也好算账。”
“可以,那你把卡号发过来,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王成芬也不怕她拿钱跑路,据说人家做批发的档口租金一个月就要七八万,不至于坑你这一万多块钱。
王成芬转账后,将事情的进展告诉了杨铭。
“可以,芬儿,我们国庆节放假三天,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广州沙河看看吧!”
“啊?你要去呀?”
“嗯,去看看。”
“那行,那明天三点就要起床哟!”
“没问题。”
三个店在假期的前两天就备好了充足的货源,两个宿舍都码放了上千件货。
有了以往成功的经验,这次三个店都搞抽奖活动,全部是奖现金。
“杨铭,该起床了。”闹钟响后,王成芬喊道。
“啊?才刚睡下去……”杨铭睁开惺忪的睡眼说道,然后又睡了下去。
五分钟后,王成芬穿好衣服后,又将杨铭的衣服扔过来,说道:“三点多了,快点!”
两人匆匆洗漱一番后,来到马路上打的士。
“这么安静,哪来的车呀?”
两人等了十几分钟了,路上除了时不时耍酒疯的醉汉,没有一辆车经过,杨铭抱怨了一句。
“耐心等。”
“那边去广州的车是几点发车呀?”
“五点。”
“哦,还好,还有一个半小时。”杨铭松了一口气。
又等了五分钟,终于来了一辆小车,杨铭站在路中间招手,生怕司机看不到而错过。
车停下了,司机伸出头问道:“坐车呀?”
“回来,那不是的士。”王成芬喊道。
刚才因为太着急,杨铭看着是小车的灯光就过去拦车了,都没有想过是不是的士。
这会儿听到王成芬的话,才猛然发现这是私家车。
杨铭正尴尬地转身往回走,司机却说道:“兄弟,这大半夜的,哪里有的士呀?坐我的车还不是一样?”
“你也拉客?”
“拉呀!刚才就送人去力维工业园了。”
“那樟木头去不去?”
“去呀!”
“多少钱呀?”
“樟木头哪里呢?”
“就地王商业城。”
“五十块钱。”
“拉倒吧!打的才三十块出头,你这要五十?”
“兄弟,这大半夜的打不到的士呀!而且送你们过去了还要空车回来,我也赚不到什么钱的。”
“四十就坐。”杨铭做出一副要继续等车的架势。
“好吧!上车。”
一路上,杨铭和司机聊天,得知这个司机就是专门跑黑车的,司机还递过来一张名片,让杨铭有用车的需求就给他打电话。
这个倒是有点用,就比如现在,打不到的士的时候可以叫车。
到地方后,车队的司机打电话来了,让王成芬赶紧起床。
司机通常会提前个把小时打电话给要坐车的人,以免因为某个人的原因而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杨铭和王成芬在昏黄的路灯下等了四十多分钟后,一辆六米二的厢货驶来,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我们的车来了。”王成芬说道。
“不是依维柯吗?”
杨铭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辆大货车就是他们即将要乘坐的交通工具。
“去东门是依维柯,去广州就是大货车。”
“这是为什么呀?”
“去东门的人少一点,拿的货也少一些,所以坐依维柯。去沙河的人多,拿的货也多,所以就用大货车。”
“你们地王商业城去沙河拿货的还多一些?”
杨铭都不敢相信,地王商业城的衣服卖那么贵,居然还有很多人去广州沙河拿货。
“这个不知道哟,不过有好多是摆地摊的。”
不一会儿,陆续有人走过来,司机察觉后,下来将货柜的门打开,又将可升降式的尾板放下来,让人们上去。
车厢里堆放着很多布碎和一些海绵垫,有的人直接找地方睡起了大觉,王成芬自然是睡不下去的,坐着和杨铭小声聊天,一路聊到了沙河。
司机将车停在了万佳服装批发城门口的广场上,王成芬记下车牌号后和杨铭一起随人流走向了批发城。
“这里比东门的人多多了。”王成芬感叹道。
“是呀!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杨铭说道,他是第一次来服装批发市场,哪里见过这阵仗?简直跟地王商业城五一长假的人流量有得一拼。
其实,沙河是全国服装集散中心,不仅广东的老板来这里进货,更是有全国各地的二批老板来这边倒货回去批发,这人能不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