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杨父提着板篓过来,看到杨铭挖的一段一段的藕乱咂舌。
“你这不是糟蹋藕吗?两连藕被你挖成了四段,其中还有两节被挖伤。”杨父摆着头一边将藕装进板篓,一边说。
看得见,板篓里装的全是一连三四节,四五节完整的莲藕,杨铭心虚地狡辩道:“呵呵,我这不是没穿水鞋吗?不好发力。”
“行了,把这一篓子提回去,然后再把空篓子拿来。”
“爸,都挖这么多了,还要挖吗?”杨铭不解地问道。
“这不要钱的,不挖白不挖,挖回去给你爷爷家还有叔叔家送一点儿过去。”
“哦,好吧。”
杨铭提着装满莲藕的板篓,王成芬拿着锹往家里走。
“这是谁呀?一点儿都不给我留。”
在一个荒坡处,这里本该是灌木、茅草丛生的地方,现在光秃秃的一片,只剩下还没有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灰烬。
“芬儿,我们去放野火好不?”
“会不会有危险?”
“这一片全是荒地,哪有危险呀?”
“那好。”
杨铭找了一块茅草遍地,保存还算完好的空地,用手将一撮茅草轻轻压在一起,然后用打火机一点,瞬间就着了。
火势慢慢变大,一阵风吹过来,大火烧得“滋滋”响。
“哇,好暖和!”
王成芬退后几步,看着蔓延的大火感叹。
“走啦!”
“嗯?等一会儿再走。”
“你看……”杨铭指着落在王成芬衣服上的灰烬,“衣服都弄脏了。”
“啊?快帮我拍拍!”
王成芬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拍,被杨铭拦住了。
“这个不能拍,一拍衣服就脏了,我们快走开,风一吹就掉了。”
走远后,王成芬将羽绒服脱下来检查:“哈哈,干净了,杨铭,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放火呀?”
“是呀!怎么啦?”
“没什么,挺好玩的。”
“好玩?放火一时爽,回家跪搓板。”
“哈哈,那你现在怎么还放火?”
“这不一样嘛!小时候没有安全意识,老爸怕搞出事情,现在放火肯定也会先观察一下地形地貌嘛!确认安全后烧了也就没人说了。”
杨母看着杨铭步履蹒跚地提着满满一板篓莲藕,跑过来要帮杨铭提,被杨铭躲开。
“妈,我又不是提不起,要你提什么呀?”
“这孩子!抬不舒服一点吗?你爸呢?他怎么不提回来?”
“不用,爸还在那儿挖,妈,你把这藕给爷爷奶奶家送一点过去,再给二叔、三叔家也送一点过去。”
“行,那我给他们送一点儿过去。”
“把这个篓子腾出来,我还要拿去给爸装藕呢!”
“我来弄,你等一下。”
杨母将篓子里的莲藕一连一连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看到三条两节的断藕,杨母咂舌:“啧,铭铭呀,这是不是你挖的呀?”
王成芬捂嘴偷笑,杨铭故作惊讶道:“哎呀!这肯定是爸挖的。”
“这老东西,这么好的藕被他挖得糟蹋了。”杨母将断藕拼凑成一条完整的有六节的藕,摇头说道。
“嘿嘿,可能是藕长得太深了吧!”杨铭心虚地说道。
杨母看着未来儿媳妇,问道:“芬芬,你吃不吃马蹄呀?吃的话和铭铭一起去田里挖点儿回来。”
“阿姨,是咱家田里的吗?”
“是呀!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种这个的。”
“那……去挖一点吧!”
“铭铭,带着芬芬去挖马蹄,多挖一点呀!过年家里来客了要吃的。”杨母吩咐道。
“好,马蹄田在哪里呢?”
“就在冲边那个三分田里。”
“知道了,用什么东西装呀?这个篓子我得拿去给爸用。”
“我去给你拿个蛇皮袋子来,”杨母很快从杂物间拿来一个蛇皮袋,又看了一下天色,“你们快点儿去吧,篓子我给你爸送过去就行了。”
堰塘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到杨父边上,说道:“金柱啊,刚才那个女娃娃是不是小铭带回来的女朋友呀?”
“是呀!八斤哥,给……”杨父掏出红金龙烟递过去。
“哟?你不是天天都抽四块钱一包的红金龙吗?今天怎么突然抽十块钱一包的了?”八斤接过烟说道。
“哎,这不是铭铭她女朋友买的吗?一买就是一条,这孩子一来就瞎花钱。”
杨父心里得意洋洋,嘴上却是在责怪孩子。
“买了你就抽呗,那娃娃长得可真耐看呀!”八斤夸赞到。
“耐不耐看我倒是不稀罕,只要心肠好就行。”杨父吐出一口烟雾说道。
见金柱在发烟,边上的几个老头也靠了过来,杨父只好又将十块钱一包的红金龙拿出来发。
有的人问杨父什么时候给儿子办婚事,有的人八卦地问那姑娘跟谁睡,搞得杨父不知怎么回答了。
小年轻没结婚就同房睡,这在农村还是有点儿难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