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海放下酒杯说道:“明哥啊,你都混这么好了,就带你侄子去外面学学本事吧!”
陈华明很清楚他这侄子的尿性,就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货色,从小祸没少惹,钱没少花。花了几千块钱走关系去当兵,也不知道在部队学了个啥,回来感觉更废了。
“华海啊,工厂可不比家里,人家可不惯着,我虽然是经理,可是那厂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呀!何况我在我们公司其实也就是一个中层,出啥事我真保不住他。”陈华明说道。
“瞧你说的,飞儿也不是啥也不懂,他还能去杀人放火不成?”陈华海说道。
“行吧,既然你开口了,那我也不能不出力,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去了如果他做不下去要打道回府那你们可不能怪我呀!”陈华明说道。
兄弟相托,尽管很看不顺眼陈飞,陈华明还是答应了带他来厂里锻炼锻炼。
过来东莞后,陈华明叔侄二人在醉香楼的包间里一个劲儿的给秦川敬酒,陈经理的面子秦经理还是要给的,当即就说道:“这事我来办,老哥,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陈飞拿着花三十块钱买来的高中毕业证到人事部走流程,笔试的时候这家伙懵了,这都考的什么题啊?什么四大名着、四大古国、英译汉、汉译英、元素周期表填空,会的只有那么几个。
白雪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在边上念答案,可是念答案那几个元素他也不会写,后面白雪把毕业证收过来打开装模作样地扫了一眼说道:“体检报告做了吗?”
陈飞将体检报告交给白雪,白雪说道:“明天上班吧!”
杨铭在登记陈飞的名字工号时,发现这家伙是技术员,便随口问道:“以前在哪里做呀!”
“你问这个干什么呀?”问到陈飞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了,他板着个脸说道。
“呵呵,就随口问问,不方便就不用回答。”杨铭尴尬地说道。
一般老大去问这种问题的时候,作为新来的都会小心地给自己编造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履历。陈飞倒好,他本身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编也不知道怎么编,干脆跟你翻脸,这样就会识趣地走开。
下午两点的时候,老色胚发现他面前所要生产的板子全部有一个固定位的约一厘米长的白色线条,以他压膜那么久的经验来看,这肯定是热压轮被刀片割伤了。
老色胚赶紧跑到压膜机去查看,用手电筒一照,果然有一条一厘米的刀痕,老色胚马上叫来杨铭和李想,杨铭确认此事后又跟王宇报告。
李想看到陈飞那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就来气,他问道:“你搞的呀?”
“是呀,这贴的膜不合格吗?”陈飞反问道。
“板面上这么长一条气泡看不到吗?”李想看了看原本该割边的李军又问道:“你让他割膜的吗?”
“没有,他说在压膜前面放板很无聊,还说他是技术员,不应该干这么简单的事,要我跟他换换,我说他刚来还不能割边,他说没事,然后就把我换下来了。”李军委屈地说道。
“你行啊!”李想无语,转身朝陈飞说道:“你刚进来工单都不会看就要割边,这下好了,热压轮被你割报废了!还搞这么多重工板。”
这下陈飞不说话了,终于知道这次自己闯祸了。
这家伙上午放板放了半天,见李军在后面拿把小刀割边好像有点意思,还老是吩咐他做这做那,这该这样做,那该那样做。他有点不爽,从来没做过正经事的他哪里受得了这个鸟气呀?
想想自己还是技术员,就干脆强制性地把李军给换了,李军见这家伙油盐不进、不可一世,块头又大,也没跟他计较,反正出事了老大会来找他,也就跟他换了岗位。
这板材从压膜机里面出来,看似很慢,但是要用锋利的小刀迅速将板的四个边多余的膜割干净,哪里是刚上手的陈飞能胜任的?渐渐地手忙脚乱起来,不经意间一刀下去就割在热压轮上了。
热压轮就是能够加热的比较精密的橡胶轮,轻轻一刀就报废了,压出来的膜在热压轮受伤的地方就有气泡,后面流程做出去的板子就会报废。
王宇进来后,李想把事情的原委跟他重新报告一遍,王宇也无语,这他喵还真是有恃无恐呀!
“陈飞,你刚来要守规矩呀,不懂就学,没人笑你的,做什么事要循序渐进才行……”王宇语重心长的一番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