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块一次的单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一定知道这一点。
至于小赤佬,他应了二爷的命令,去支假锅了,这事儿也不是小,让他参与进来会分神,索性我们就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那位从彝族来的蛊师黄老,额外又给我们炼制了诸多克制蛊虫靠近的香囊,将这些香囊带在身上,南裘门的蛊虫,9成9伤害不了我们。
有这点作为后手,我也能够放心许多。
简单来说,接下来的出行,基本上只有我一人,来应对这三派。
太多、太复杂的计划,反倒更容易露出马脚。
何况,过程中的随机应变,多数时候也难以抵挡。
三天后。
我穿上了一身干净西装。
与方舵主、唐舵主、靳舵主三人,约定好在京城名地——雍和宫会面。
三人早就在此等候,只不过他们神色严肃,见到我之后并没有笑脸相迎,而是由方舵主走上前来道:“王老板,今天的角儿不是我们。”
“你得跟我们去见个人。”
“你要的三十亿,由他发话。”
这……
我心头顿时紧绷起来。
不是因为害怕。
更不是因为懵逼。
而是因为,这计划才刚开始,变故就发生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所提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三派后头的那位神秘人了!
好事,还是坏事?
我这么急着找这家伙。
他反倒亲自送上门来了!
打的是什么招数?
不过仔细一想,这反倒给了我一个契机。
能见一见这家伙的真容,自然就能够想出对付他的办法。
有了这一点作为底气所在,我对着这三人点头道:“你们带我去就是,这地方人多,不方便说话,在哪家酒楼?”
方舵主直接说道:“不在酒楼,就在雍和宫里面。”
雍和宫里面?
这是个什么套路?
我一时间不是很明白,但看这三人认真的样子,就快步跟着走了进去。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雍和宫里面不对外开放,仅有一些专门在此售卖佛牌唐卡等的商铺正在运营,这样也吸引了不少的游客。
这三人转头就带着我从侧门走了进去。
啥意思?
我一头雾水。
照理来说,这地方可是公家的地盘,我们这些外人能随便进出?那不太符合规矩吧。
还是说,那位神秘人有天大的来头,可以把这地方当成自己的家,来来回回轻轻松松就能够进出。
不等我反应过来,三人便将我带到了雍和宫的主殿里面,这里还燃烧着插满了香的炉鼎,里面用来祭祀佛像的桌台,也是香火旺盛。
据传,这雍和宫以前是康熙帝建造府邸、赐予四子胤禛,即后来的雍亲王府之用。
到了雍正三年,改王府为行宫,称雍和宫,雍正十三年,雍正帝驾崩,曾于此停放灵柩,因此,这地方其实也算是个禁地。
直至乾隆九年,雍和宫改为喇嘛庙,特派总理事务王大臣管理其事务,并成为清政府掌管全国藏传佛教事务的中心。
乃是清朝中后期全国规格最高的一座佛教寺院。
后来经过长时间的修建,关闭了很长时间方才开放。
我们来的这个主殿,黄瓦红墙,看上去与紫禁城皇宫规格一模一样。
里面没什么人影,唯有一个穿着清洁工服装的老头,此时此刻正拿着鸡毛掸子,在上上下下打扫着案台上的灰尘。
老头双鬓斑白,动作缓慢而专注。
“人呢?”
“你们要带我见的。”
“不会就是这个老头吧?”
尽管我已经看出了这老头不对劲,但还是嘲讽道:“要是这么聊的话,我就要开始怀疑三位是不是想真的跟我合作了。”
然而。
这三人都没有说话。
而是退后了一步。
恭恭敬敬站在了我身后。
“你们什么意思?”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那老头说道:“你们港岛来的人,都是做生意的精明人,开口就要三十个亿,这个数字对我们来说虽然不多,但要是亏出去了。”
“麻烦可就大了啊。”
我回过头看去,就见到这老头已经拿着鸡毛掸子,站在了我的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是?”
“你没打听过我?”
这老头呵呵一笑:“最先跟红三娘接触,她难道就没有告诉你,幻古斋,仿古居,造珍阁,这三派后头有我的影子?”
当然说过了。
但我怎么也要装一下才对。
“说是说过,只不过我没听过您老人家的名号,不妨赐教一番?”
我故意放慢语气回应道。
不等老头回应,背后的方舵主,便主动开口介绍道:“江湖风起墨渊边,主掌风云一袖间。笔下生花非幻术,
京城内外尽流传。”
“王老板,你眼前所见到的这位,便是整个北边,最大的赝头儿。”
“墨渊先生。”
墨渊先生。
这名号取得,倒是颇有一副江湖中人的味道,而且还是那种老江湖。
只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这老头会这么直接出来跟我见面。
“墨渊先生,失敬失敬,既然连您这种级别的人物都出来了,那我就不说什么废话了,之前我跟三位舵主所聊的事情,您应该都知道了吧?”
我主动拱手说道。
礼节不能落下。
免得露出破绽。
墨渊先生淡淡点头,语气却并没有正面回应,反而继续打扫了起来:“王老板,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在这个地方会面?”
我疑惑的看着他,表示不懂。
这些躲在背后的老头,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玩这一套?
墨渊接着开口道:“早在三十多年前,我父亲曾经在京城这一块有很多地,光是四合院就有三座,他老人家跟我提起过,祖上在宫里做过大活,至于是什么活计,没说。”
“只说我们家这三代富贵,靠的就是在宫里的关系。”
“可到了我这一代,落下的东西实在是没多少,抄家的抄家,散财的散财,唯独留下了十几幅价值连城的画,十几个有价无市的瓷器到了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