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手机响起。
不过不是我的。
“接。”
我对她扬了扬下巴。
她跟我对视了几秒,才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莫姐,人已经打听到了,是一群从湘北省来的野青派风水师,带了个金门的堂主,在这边专门做局骗人的勾当。”
“给天宫集团看地的,据说就是领头的主儿。”
电话那头,是个伙计的声音。
苏莫离淡淡回应了一句“嗯”,就挂断了电话,再次抬头看向了我。
依然是四目相对。
“……”
“……”
“摸够了没有?”
“让开。”
我讪讪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
她迈着步伐,走到路边打了一辆车,而后拉开车门,回头看着我。
我跟她一起坐上了后排,随后她便开口说道:“鸣水堂是湘北风水师组建的堂口,这两年出现了两个分支,一个是守士派,严格遵循郭、杨之理论,绝不冒大不韪。”
“另一个,就是野青派,主导以风水作绝学,行走江湖,抓金敛财,开设分支。”
“这帮家伙来了光州,并不是个好事。”
“你打算怎么做?”
我略微思索了一番, 随后便平静说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光州这块地,我们就算不是话事人,那也是地头蛇。”
“账得好好算,脾气也得好好发。”
苏莫离冷笑了一声:“算你有点骨气,不是只会窝里横。”
我呵呵一笑,在她那防备的目光下,正打算伸手呢,却被她一把按住。
“司机,麻烦你,开快点。”
她对着前面的师傅说道。
“看把你给吓的。”
我嘿嘿一笑。
回到天宫集团之后,杨山打听的消息也有了结果,和苏莫离所说的一样,这帮家伙一个个还都不是善茬,来光州也有段时间了,好几个家里有钱的主儿,中了他们的招,那叫一个倾家荡产。
而他们的套路,也很简单。
由于本身鸣水堂就名声在外,各地也有事迹相传,再加上有一位金门来的堂主辅佐,轻轻松松就把名声给打开了。
除此之外,这些野青派的风水师,更是行内中人,不说骗人二字,风水学说那真是口到擒来,张嘴就是道理,哪怕是懂行的人,都挑不出毛病。
金门中最厉害的做局手段,不是以假乱真。
而是以真乱假。
看到这句话的人,一定心领神会。
因为现实中,往往越是懂行的人,就越容易上当受骗。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单是古玩这一行里面,被那些假货赝品欺骗的,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是业内懂行的人,别的不说,只有这样的人,上了当之后掏钱才心甘情愿。
金门中人做局,同样也是依照着这个道理来的。
所以,这帮从鸣水堂来的野青派,一个二个的,在那个金门堂主的帮助下,做局做的是风生水起,最近这些天开工挣了不少。
可能看到这里有人会问,这消息也能打听到?
一般来说。
只要是吃江湖饭的,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说那些专门养鸽子卖情报的,单纯就是接触的同行,稍微有点江湖经验,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或者猜出来对方在干什么。
但都不会选择揭穿。
因为都是吃这口饭的。
揭穿了就是结仇。
谁敢保证自己明天会不会在买早餐的时候,被一堆突然出现的人砍死在早餐摊上?
“黎哥,我看那个风水师,八成是做了三哥的局,甚至有可能他们就是想搞垮天宫集团的罪魁祸首,咱们要不然直接挂彩?”
杨山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挂彩的意思就是直接开干。
看来这家伙是嫌这些天的日子太安静了。
巴不得动手。
“你说挂彩,那就挂彩!”
“叫齐所有跟着天宫集团吃饭的兄弟!”
“把地方全给围起来,请他们下一顿饺子!”
“一个都不能放走!”
我立马说道。
“啥?”
“来真的?”
杨山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显然。
他以为我不会那么快做决定。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已经坐上了几辆面包车,朝着回龙观外的一家酒店包围了过去。
跟着一起来的兄弟,不必多说,大多都是跟着三哥一路走过来的伙计,加上天宫集团这段时间以来在暗地里养的打手。
本来我还想带多一些人马,但一想到回龙观附近属于闹市,不太方便动手,到底还是要顾虑一下的。
根据打探,那一伙人大概有着七八个左右,挑选的酒店也是比较普通的经济型酒店,平日里很少外出,除了有活干的时候才会动身。
而且在此之前,这帮人已经是在光州各大区域辗转了好几遍,每次落脚的地点不会超过三天。
足以证明,谨慎到了什么地步。
只可惜,择日不如撞日。
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我赶上了这么个好时候。
“黎哥,到地方了。”
“怎么安排?”
杨山在我耳边小声问道。
“叫上所有兄弟,把整个酒店包围起来, 找前台问清楚那帮人住在哪,一旦我正式下令,就直接动手!”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果断下令道。
“好!”
十分钟后。
面前这一栋看起来像是自建楼的酒店,已经被我们给包围的水泄不通,前台是个刚入社会的小妹,被我们这个阵仗吓得不轻。
但经过我的一番游说,加上金钱的诱惑,她就十分配合的告知了具体情况。
那帮野青派的人,属于是一帮游手好闲的货色。
平时除了打牌喝酒之外,时不时还要酒店帮忙安排妹子上楼服务。
所以,前台小妹记忆犹新,知晓他们就藏在唯二的两间棋牌室里面。
正好,9楼,903,904。
今天的客人不算多,入住率也很低,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9楼全给控制了,包括消防通道,还有窗户外头,安排了两名刀客蹲着等。
而我,则和杨山一起,悄然提着刀,来到了房门口。
打了个手势,我跟他一起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了起来。
“五条!”
“碰!”
“等一哈,糊了!”
“你个老麻批,净打些垃圾牌!”
“满哥哎,最近又驮了个么子腿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