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陵否定道:
“还真不是,你想多了,王黎。”
“我承认,我是在利用你帮我找巽土之鼎,但这不是咱们双赢的局面吗?我要是想夺走它,何必多此一举,跟你说这么妒忌。”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这趟回国,就是为了替你解决这个麻烦。”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你的兄弟带着宝贝去送死。”
“要么,把东西带到我这里来,我可以帮你留到它回国,任你处置。”
我丝毫不接他的招,反而继续冷笑道:“哦?是吗?如果我把它交给国家,这不就是第三个选择了?”
左丘陵呵呵笑道:“学聪明了你小子,不过还不够聪明,你知道这是一个选择,我也知道这是一个选择,你猜那些在国内蹲守你的人,猜不猜得到你会这样?”
“不切实际。”
“毫无意义。”
“在真正的大佬面前,你连进入京城的机会都没有。”
“交给国家?你看有多少人会准备好套,让你跳进去。”
我听到这话,并没有反驳。
原因无他。
我觉得他说得对。
国内的那些江湖人士,都有什么样的本事,有多大的野心,我一清二楚。
别看我当初跟沈高林斗的你死我活,但真要跟所有江湖门派成为对立面,那恐怕一百个我,都算计不过他们。
以一敌一,和以一敌百。
是两个概念。
可如果就这么将巽土之鼎傻乎乎交给左丘陵,那就是更愚蠢的做法。
“合作可以,帮忙就算了,我不想欠你人情,也不好这一口。”
“巽土之鼎我只会交给我的兄弟杨山保管,香港正好是他的发家之地,这一趟他回去,我会给他想个办法,你只要出一份力,保住鼎不难。”
“我要的是藏锋,是转移注意力。”
“在我没有回国之前,鼎不得出世。”
“我就这一个要求,你办得到就办,帮得了就帮。”
“做不到,那咱们就后会有期。”
我把话说的很死,靠人不如靠己,靠朋友不如靠兄弟,我对左丘陵的信任早就已经崩塌,但也像他说的那样,我们不太可能是对手。
弄不清他的野心之前,还是小心为妙。
电话那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似乎在斟酌,我明显听到声音被禁掉了,我也不着急,淡定的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看了边上抽烟的杨山一眼。
这小子对我耸了耸肩,全程他都听进去了,一副什么都听我命令的样子。
估计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带着这东西回去,不亚于西天取经归途。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后,左丘陵的声音传来:“王黎,你的条件没问题,我会在香港等你兄弟过来,但是我必须警告你——”
“如果你回不来华夏,东西就任我处置了。”
“外头想找你麻烦的人,也不少。”
听到这话,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如果这家伙拒绝了我,那么我会毫不犹豫拉黑他,跟他断绝所有联系,不再提供任何信任。
但他答应了下来,那就意味着,我们还有谈论的余地。
“没问题,合作愉快。”
“不过我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巽土之鼎不想要,你总得有点别的欲望吧?”
我对着电话试探道。
“呵呵, 我的欲望有很多,而且跟那些世俗人不一样,我的人格比你王黎高尚得多。”
“少他妈吹牛逼了,你不会是想撅我吧?”
“……”
啪嗒。
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扯了扯嘴角,回头看向杨山:“你都听见了,他会助你一臂之力,这次回去有什么麻烦,你尽量拿他来当挡箭牌。”
“苏莫离醒过来之前,我是不会回华夏的。”
“为了安全起见,我再赐你一计……”
我凑到杨山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真要这么做?我怕我顶不住啊……”
“你顶得住。”
“我顶不住。”
“我说你顶得住,你就顶得住。”
杨山无奈点头,没再反驳。
“保持联系。”
说完这些,我便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我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中再次浮现了苏莫离在我面前所说的那句话。
嘎吱。
门被推开了去。
撒切尔拿着一个类似于贴片的东西走了进来,递到了我面前:“少用点,它能让你保持冷静,但也会让你变得麻木,而且还有一点成瘾性。”
我摇了摇头,对她表示感谢,便将贴片撕开,按在了胳膊上。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十几分钟后。
我平静地睡下了。
三天之后,杨山的专机起飞。
我和扎非将军一起目送他离开了机场。
没过多久后,负责送我的飞机,也缓缓驶入了跑道。
“陆,再会!”
身后,扎菲将军取下了自己的军帽,对着我挥了挥手。
“再会!”
我对他点了点头。
随后。
撒切尔和玛丽一起走了上来,对着我的左右脸颊都亲了一口。
在北非这里,这是告别之吻。
我没有多少停留,自然也没有多少感慨,回头看了一眼库尔德武装的总部,还有这片我险些交代在此的土地,便转身登机了。
这一次离开北非,下一次想要回来,恐怕是多年之后了。
我问过杨山,是否要带上玛丽离开,但他却告诉我,不是他不想,而是玛丽回绝了,她表示要留在这里建设自己的家乡。
人各有志。
每个人的人生,也不同。
重要的,不是做什么选择。
而是走自己想走的路。
很多年前,我就明白这一点。
飞机升空之后,我坐在这豪华的机舱内,将北非的土地一览无余,颇有一种看到了旧华夏的感觉,
副机长就是库尔德武装的飞行员,他直言不讳,告诉我这次航线并没有越过安全区,而是要绕开它飞行,是扎菲将军特意安排。
除此之外,还让我背上降落伞。
一旦有人妄图在航线上击落飞机。
我或许还有10%的生存率。
我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到了一切的可能,所以在离开之前,我告诉过扎菲将军,在我升空之后,他就可以开始下一步动作了。
接下来的北非,必然会因为这个叫扎菲的男人轰动。
但我想,未来不久,一个叫库尔德国的政治地会迎来新生,而我的名字会刻在它的界碑之上。
……
顺利进入印度的领空,已经是十几个小时之后。
如同扎菲将军所说的那样,我们刚一进入,立马就有两架护航机飞了过来,为我们保驾护航,安全运送我们到达了新德里机场。
作为印度的首都,这个城市既有发达之处,落魄也是肉眼可见。
不过我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只是在这里落地而已,接下来我要去往一个叫做贾朗达尔的地方,据说那是距离喜马拉雅山最近的城市,也是印度颇为偏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