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阿拉伯毒贩说来也奇怪,使劲往外吹嘘查阅了无数古籍,终于知晓了这个指南针的来历,说它是当年一个很出名的海盗留下来的。”
“那个海盗失踪前把所有的黄金和宝藏都藏在了地中海的某座岛屿上,指南针就是唯一的通行证。”
“黄金?宝藏?海盗?”
我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
“如果你听不明白,那我就用国内的话来说,这群阿拉伯毒贩,他们同样也是江湖中人,专门干偷盗抢之类的事情。”
“放出这个消息的目的,是为了趁着北非大乱,给那所谓的指南针造势。”
“这是一个天龙局。”
天龙局。
这三个字让我眉梢一挑。
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个词了?
所谓天龙局,是我们做局行当里,跟古董息息相关的形容词,一般是那些为了卖假货给冤大头的做局中人,费尽千辛万苦,叫上所有的同行,收买冤大头的身边人,由头到尾制造一个巨大的假象出来,只为最终的局成。
这,就叫天龙局。
大致上也可以理解为,不惜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所做的局。
往往这样的局,要付出很多很多,但同样也能够换来巨大的利益,甚至有可能让人下半辈子不愁吃喝,富裕三代不止。
能够做出这种局的人,基本都是人中龙凤。
再不济,都是老前辈中的前辈。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一帮阿拉伯毒贩,还懂得做天龙局?他们这么干有什么意义?为了卖掉那个指南针?”
左丘陵缓缓道:“可以这么说,但这件事怪就怪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那个指南针确确实实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与它相关的历史,我在一些考古学家的笔记本上找到了。”
“可这帮阿拉伯毒贩压根不相信它的价值,他们满脑子就只有做成这个天龙局,以此换取无尽的利润。”
“什么???”
我不禁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指南针是真的,宝藏可能也是真的,但这帮阿拉伯毒贩嘴上说着是真的,心里却认为是假的,甚至还想用真相去做一个天龙局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坑人?”
“呃……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也太绕了一点,简而言之,我的线报认为,巽土之鼎有可能被藏在那座小岛上。”
“这跟巽土之鼎,又有什么能联系到一起的?”
我还是一头雾水。
“问得好,我其实也无法确定这一点。”
左丘陵在电话那头捂嘴轻笑了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正准备骂他呢,他立马就接话道:“不过据我所知,不管是南裘门,还是婆娑门,亦或者是那些从国内赶过来的江湖门派,几乎都决定参与到这个天龙局中去,所以我就第一时间来通知你了。”
“你知道的,我们现在对巽土之鼎没什么头绪,但是有机会就一定不能够放过,随波逐流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你说呢?”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了过来,果然这情报还是有价值的,不然这家伙也不会专门打电话过来说一通。
反正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巽土之鼎的下落,与其蒙头乱找,不如蜂拥而至。
但我并没有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冲动决定,我打算先问个清楚,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要小心翼翼才行。
“我有两个问题,首先你说这个指南针是真的,指向的是海盗遗留下来的黄金宝藏那些,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的剧情?”
“而且,北非这块地方,是临近撒哈拉沙漠的,哪来的海盗?”
我似乎问到了一个痛点,左丘陵在另一旁啧了啧嘴:“我发现你这家伙,真是会问问题,就这一次啊,回头自己去恶补一下北非的历史。”
紧跟着,他就跟我说明了为何北非是存在海盗的,而且这个原因跟阿拉伯国家息息相关。
一波波潮水般的圣战,使得阿拉伯人征服了从中亚到北非的广阔地域,在此建立了穆斯林世界。
从阿拉伯世界的中心地带看北非,就是太阳落下的地方。
音译到欧洲各国,日落之地就变成巴巴里,巴巴里海岸指的就是今天利比亚,突尼斯,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四国,它们都有一个特点——沿地中海地区。
北非确实没有海盗,但地中海有,而且很多。
最早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和强盗的历史一样悠久。
加上政治和宗教的分裂,为地中海的海盗发展,提供了土壤和条件。
西元640年阿拉伯帝国,囊括了埃及。
到727年,帝国领土已经覆盖整个地中海南岸。
北非土着柏柏尔人,皈依伊斯兰教,以当时落后的生产力和稀缺的人力,各行业都大量使用奴隶。
但根据教义,只要信仰伊斯兰教就是兄弟姐妹,不允许相互奴役。
可当时那个年代,最强大的帝国都在使用奴隶,这无可避免,从而就导致了大量的海盗滋生。
他们和陆地上的强盗一起合谋,烧杀抢掠。
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销声匿迹。
这也是为什么左丘陵专门去查阅资料,从而发现那个指南针是真实存在的缘故,虽说那不是正史上的东西,但最起码几百年前,就有这样的记录了。
听他讲完之后,我基本已经确定下来,这个天龙局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第二个问题,既然马上就要成立隔离区和安全区,那群阿拉伯毒贩凭什么还敢在眼皮子底下这 么乱来?”
“难不成,他们有恃无恐?”
左丘陵回应道:“自然,阿拉伯世界的关系可比你想象中复杂,不过他们其实也没有太嚣张,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来一场拍卖会罢了!”
“说到底,这就是个天龙局,但是有多少人愿意上这个当,那就不得而知了!”
“现场的情况,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保证,一切得靠你自己。”
“这两个消息,我都给你了。”
“你看着来。”
“有什么再联系。”
说完,左丘陵就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给我再多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