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太笨了。
笨到让我想笑。
假意通过一二问题来迷惑我,再加上逼供带来的痛苦,这种低级的问话技巧,用在我一个金门人身上?简直也太小看我了。
真正让我确信的,是她语言中的漏洞。
三叶金字塔底下的东西,你拿到手了吗?
不得不说,这是很有技巧的问话。
寻常人一听,或许就会顺着她的思维往下想:单从这句话里面就能听出来,她知道三叶金字塔底下藏了什么。
可在我眼里,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仅不知道巽土之鼎的存在。
甚至妄想通过套话的方式,
让我告诉她那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倘若换做正常人,真想知道巽土之鼎的下落,完全可以直接说出名字,再往下逼问。
加上现在我完全就是无法反抗的状态,她有什么必要拐弯抹角?
可她偏偏这么问了。
很不幸。
这回轮到我的智商占领高地了。
我泛起一缕冷笑,在语言迷惑这一点上,恐怕是刑讯人员,都未必能够比得上我金门中人,一个小小的婆娑门,又哪来的本事?
“你笑什么?”
察觉到我微弱的表情,她眯起了美眸。
“我在笑,你们婆娑门,都是一群傻子,既然认定我是炸毁金字塔的人,东西肯定在我这,还需要问这么多吗?”
“你想知道那东西在哪?没问题,把耳朵凑过来,我可以告诉你。”
这女人没有说话,而是紧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装作泄气的样子,顶着苍白的脸,有气无力道:“你应该知道,我想带我的同伴明天离开埃及,这个鬼地方,我已经不想待了。”
“本来我的打算,就是带着金字塔底下的东西离开,但现在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了。”
“我只想活命,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具体位置,然后你放了我。”
听到我这么说,这中东女人终于才泛起一缕微笑,走到我面前,十分大胆地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我们婆娑门心怀慈悲,不会枉造杀生。”
“来,说吧,我的乖宝贝。”
说完这句话,她抬起手来,仍然将手里的钢刺对准了我的心脏。
“可不要耍花样哟,不然丢了秘密,又丢了性命,多可惜。”
“好,你把耳朵凑过来,我一个字一个字跟你说……”
我有气无力地将嘴巴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无论如何她都意想不到的话:“三叶金字塔地底下有一个军事基地,是……”
有的时候,讲真话总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我说完三叶金字塔底下的秘密之时,这个中东女人明显娇躯一颤,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赌对了。
身为埃及情报局培养出来的组织,他们不可能调查不到蛛丝马迹,哪怕只有一点,哪怕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传闻,都足够让我说真话的目的奏效了。
奏什么效?当然是信息对称了。
只要这个女人知道,哪怕1%跟巽土基地存在有关的秘密,那么我所说的真话,就会发挥百倍的作用。
就在她为这个秘密所颤抖的瞬间,我已经做出了反应。
早就被我挣脱掉的双手,猛地爆发出力气,朝着这个女人手里的钢针抓来,她的反应也十分迅速,第一时间就想将钢针往我心脏里面推。
然而,那股血肉破裂的刺痛感,却让我更加清醒了几分。
趁着肾上腺素暴涨的瞬间,我几乎用出了生平最恐怖的力气,将那钢针的另一头,反向推进了这个女人的胸脯之中。
噗嗤。
那是一道动听的声音。
“你……你……”
这个中东女人瞪大了美眸,用一副不敢置信的面孔看着我,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我是如何挣脱束缚的。
我却咧嘴狞笑一声,彻底将钢针推进其胸膛,在她血流如柱失去气力的瞬间,我举起了那早已青肿骨裂的手掌。
两只手掌,都变形了。
这就是我挣脱出来的原因。
我没有专门修炼过缩骨功,但强行卸掉骨头这种事,我早就熟练无比了,趁着刚才双腿被钢针刺穿的痛苦之下,我方才做到了这一点。
“咕噜咕噜……”
一口接一口的血液,从这个中东女人的嘴里吐出来,她抽搐着身躯,显然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
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失神。
得知秘密的失神罢了。
就被我抓住了机会。
她一定无法接受。
可她哪里知道,我是无数次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人,倘若这点局面都应付不了,那真是愧对自己的经历了。
趁着肾上腺素的作用,我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她胸口的钢针,猛地往下一按。
“啊……”
她胸膛猛地一挺,钢针硬生生又进去了几分,通过声音我可以判断出来,她的肺部被我刺穿了,不可能活下去了。
“我这人不喜欢对女人动手,但这一次例外。”
“既然你这双眼睛那么好看,等你死了之后,我会把它们摘下来,当作你的陪葬品,让你咬在嘴里。”
“很美,不是吗?”
我当着她的面,露出了一个魔鬼般的笑容。
不仅是因为我自己。
更是因为阮小二。
问话?
没什么必要。
婆娑门是情报局的组织,所有的成员必然经过间谍培训,怕是到死都不会透露给我任何消息,甚至有可能故意给我假消息。
看着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在她即将死去的瞬间,我拔出钢针刺穿了这个女人的眼珠。
剩下的画面,不必多说。
“嘶。”
看着她彻底凉凉,我试图站起身来,但双腿的痛苦,让我疼的龇牙咧嘴,我只能在这房间里面胡乱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小药箱。
我猜得没错,邮轮每次出海都要花费很长时间,为了这些有钱人的安全,大多都会在卧室里面准备药箱。
里面有一些常见的药品,止痛药,绷带等东西,够我处理伤口了。
但纵使这样,也只能减轻一些疼痛而已,我只能够强行扶着走廊的扶手,一步步朝着甲板外走去。
离开前,我清理好了现场,把门外挂着的牌子,换成了“请勿打扰”,同时清理了一下我身上的血液。
虽然掩盖不了多久,但至少要撑住完成这次做局。
婆娑门的出现,是我没想到的事情,我不敢保证是否有别的同伙,必须先跟苏莫离汇合才行。
这种情况,只有她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