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抹去这污秽!”
耳边的声音非常清晰,等我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战壕里面多了一个腰脊挺拔的中年男人,说的一口流利英语,身上披着教徒服装。
这家伙应该就是那老太婆的同伙了!
我立马做出反应,在这些残党们即将包围过来的时候, 朝着这家伙冲了过去,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既然你想弄死老子,那老子就拉你当垫背的。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落空了,这中年男人明显是个高手,见到我冲过来,他单手撑着战壕,轻松便腾空而起,朝着后方跑去。
而这些残党们,已经冲着我涌了过来,他们没有动用武器,只是疯了一样,一个接一个把我压下来,光是用那壮硕的身躯,就让我难以挣扎。
“都他妈疯了吗?你们这群蠢货,根本就没有什么南天无极,都是假的!是这些江湖骗子弄出来骗你们的!”
我用力大吼,脑海里的英语都用了个遍,可他们压根就不懂什么是“江湖骗子”,又怎么能理解我的意思。
“抹去污秽!”
“抹去污秽!”
“抹去污秽!”
窒息感愈发浓烈,眼看着这些残党不要命的往我身上扑,我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加上我的手臂伤口被挤破,万一感染加重,神仙也救不了。
“我到底在圣母个什么玩意?这些雇佣兵说到底都是杀人卖命的亡命徒,肚子里也咽了不少同僚的血肉,早该去死了!”
“杀一个我赚一个,杀一双我积德行善!”
我低吼一声,掏出手里的枪,对着其中一人的脑袋,猛地扣动了扳机,子弹破膛而出,轻而易举打爆了一个头颅。
血液挥洒而出,流到了其他人的脸上,他们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疯狂无比的舔舐着血液。
“是圣水!”
“是圣水!”
“快,喝圣水,不要浪费!”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其他人就跟疯了一样,趴在那个被我爆头了的家伙身上,开始喝他的血。
这一幕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忍受,不过还好这一枪给我换来了些许间隙,我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挣脱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快抹去污秽,让这样的畜生活着,南天无极便会离我们远去,便会赶走他的子民!”
这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又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那个中年男人不见了,转而换之的是个佝偻着脊背的老头,他同样披着一身教徒袍,没人看得清他的面貌。
但他的话语,仿佛有魔力一样,再一次让这些残党们,放弃美味的“血液”,冲着我扑了过来。
终于在这一刻,我看清了他们脸上的不对劲——
这些家伙脸上的皮肤,出现了一个个破溃的口子,像是有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一样,跟我当时进拉托米亚,看到的那些“感染者”几乎百分百相似,只不过那些感染者的皮肤都已经溃烂不堪,变成了一个个血洞。
而这些残党们,还处于尚未完全爆发的阶段。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那所谓的病毒压根就不是北非当地诞生的,而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那所谓的病毒,搞不好就是蛊虫!”
我脑海里飞速运转,面对这些冲着我过来的残党,再也没有任何留情,扣动手里的扳机,送了几个靠我最近的家伙去见阎王爷。
他们这个状态,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与其忍受这种折磨,不如由我送他们一程。
砰砰砰。
一股脑将枪里的子弹打空,现场剩下的残党们却还有几十个,不要命似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这战壕的空间不大,想要逃脱拉扯并不容易,我带来的手枪子弹也已经耗尽,只能一边锁定那个中年男人的身影,一边四处寻找别的武器。
果然在角落里面,我发现了将军府和白佬会这帮残党们遗留下来的武器,其中还有自动步枪这种高杀伤力的存在。
我立马冲过去,硬生生撞开这些人,可当我触碰到那几把枪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劲,太轻了!
里面根本就没子弹了。
我顿时反应过来,这几个江湖人士没有命令残党们拿枪打我,恐怕不是为了手下留情,而是子弹这些资源早就耗尽了。
说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只能提起手里的军刀,强行划开其中一个残党的脖颈,打算就这样杀出一条血路。
可在场那么多人,我一个人的体力就算再无敌,怕是难以度过这局面。
这个念头刚出现,我的耳边突然就传来了直升机轰鸣的声音,就悬浮在我们的头顶,那螺旋桨几乎就跟喇叭一样刺耳。
“又有直升机来了?”
我愣了一下,随后赶忙冲出了战壕,不管这个直升机是谁开过来的,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好事。
随着我冲出去,身后的这些残党也紧紧跟随而来,等我爬上战壕看向头顶的时候,就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
杨山!
他穿着一身非常契合自己的军服,不知何时换了干净的寸头,脸上居然还戴着一副墨镜,半个身子挂在直升机的舱门外,不断在往下方观察什么。
“喂!”
“杨山!”
“是我啊!”
我立马挥手大喊,但螺旋桨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轻轻松松就盖过了我的声音,好在这块区域够大,够宽广。
我挥手的动作,成功引起了杨山的注意。
然而,直升机并没有下降,反而当着我的面,直接掉头转向离开了。
“什么情况?”
我一脸懵逼,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些残党就冲着我扑了过来,我就像是一个被无数狼群惦记的羊羔一样。
还能怎么办?
继续跑, 继续拉扯!
握着手里头的军刀,我并没有陷入慌张之中,虽然眼下的处境并不好,但这些残党显然失去了意识,没有雇佣兵该有的本事。
我不用去对付他们,只要一直跑就能够甩开他们。
但在这么做之前,我的目光始终在寻找那个中年男人,还有那老太婆、老头的身影,结果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了这些残党们在锲而不舍的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