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无奈提醒道:“你别大呼小叫的,黄符不是贴在那个法老的脑袋上了吗?我亲眼看着你贴的!”
小赤佬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苦笑着说道:“他奶奶的,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那黄符可是我的传家宝啊!”
“就这么没了!”
“疼死我了!”
我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脑子里在想。
那个法老……
是怎么活过来的?
且不管黄符有没有用。
这实在是有些超出我的认知。
虽说我是江湖中人,对这些神鬼之事都有了解,当初苏莫愁交给我的风水册,其中就包含着不少阴阳之说,但……
起尸这种事。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总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而且现在,还要收拾另外一只“粽子”。
要不是这趟侥幸活下来了,我恐怕真会认为自己在做梦。
“对了,我包里还有东西可以用上!”
小赤佬突然急急忙忙转身,将他背后放着的包拿了出来,这玩意他一直背在身上,但并非和其他人一样,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而是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盘起来的尼龙绳,还有一些榔头、药品、以及……
一把手枪。
将这玩意拿起来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小赤佬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兴奋,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呢,他就直接将手枪塞给了我。
“来!”
“交给你了!”
交给我?
我一时间有些无语,如果那东西真是粽子,那我拿枪有个屁用,打得死还是很怎么样?
还是说。
这地方既然是外国。
那粽子不应该叫粽子。
应该叫丧尸。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
一枪爆头。
就能将其解决?
“绳子,交给我。”
“一会儿你先出去动手,帮我吸引注意力。”
“咱们最好别弄死他,你只要废了他的双手双脚就可以了, 让他没法在地上爬行,剩下的交给我。”
“咱们今天就抓个粽子当下酒菜!”
别看小赤佬年纪不大,江湖气丝毫不比我差。
就是脑子有点不太灵光。
“抓住它,没必要。”
“你真把自己当阴阳先生了?”
“一枪给它送走,不就完事了?”
我小心翼翼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栓,但是没有上膛,因为我不知道那东西的听力怎么样,似乎还蛮不错,惊动他就不妙了。
“这可是国外的粽子!”
“你难道就不想研究一下?”
“搞不好,还能带回去当标本呢!”
“国内肯定有喜欢收藏这东西的买家!”
小赤佬咧嘴一笑,颇为兴奋的看着我,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
这家伙的执行力是强。
但压根就没有思考这件事合不合理。
现在能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都是个问题,还去想着把粽子弄起来当标本,我是没这个心情。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我大不了留一手就是了,有这把枪在手里,那粽子死还是不死,都是由我来决定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个粽子到底是西洋粽子,还是东方粽子。
若是西洋粽子,子弹够它喝一壶了,若是东方粽子,那就只能牺牲牺牲我的阳血,给它来一套神秘东方大国的礼数了。
对症下药嘛,老祖宗不都这么说。
我们互相沟通了一下战术,确定好各自的分工过后,就开始寻找出口了。
目前所处的这个管道,像是一个专门用来排污的地方,想要从这里出去,就只能够从侧面的一个窄小分流口里爬过去,那里刚好能够容纳我们两人趴着通过。
我给小赤佬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出去,等我开始动手之后,再摸出来最妥当。
小赤佬表示没问题,我便趴下身子,一点点通过旁边的窄口子爬了过去,没多久就看到前面那圆形的出口,有微弱的光芒散发,只不过还被一些东西给堆着挡住了去路。
我一点点挪动过去,发现这些东西,是一些干了的粪便,混合着肉眼可见的尿渍,只不过因为时间太长了的缘故,闻不见什么臭味。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就不同往日,全当没看见,一点一点爬了出来。
但我并未第一时间动手,而是蹲在一旁,目光寻找起了那个粽子。
可我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它的身影。
这块地方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那粽子要是躲起来,确实难以找到。
正当我准备移动位置时……
头顶突然“刷”地一下,掉落了一张惨白空洞的脸,白花花的长发落在了我的脸上,令我瞬间倒吸凉气!
“草!”
我当即大吼一声,几乎以最快的反应,往侧边低头滚了过去,连着翻了好几下,方才站起身来,赶忙回头看去。
那粽子真是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我,刚才还倒挂在头顶呢,见到我跑了后,四肢再次落在了地上,以一种诡异的爬行方式,朝着我冲了过来。
那样子,像极了四足蜘蛛,偏偏动作还快的可怕。
咔嚓。
我立马举起了手里的枪,抬手上膛对准了其头颅。
但这个动作显然有点慢了,这粽子竟然拔地而起,一下就冲到了我的脸上,我也因此看清了那是个女人的身躯。
只不过身上的皮肉早就已经变得干瘪,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烂疮,而且还是个白人。
等等……
白人?
我脸色猛然一震,就在我打算跟她激战一番之时,脑海中却浮现了一张照片。
那天,我离开拉托米亚之时,扎菲将军给过我一张照片,他告诉我那是他妹妹留给他唯一的照片,自打跟妹妹失散之后,他每天每夜都只能靠着这张照片来安抚思念。
我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是认脸这种事情,可以说一认一个准。
眼前这个粽子,就是扎菲将军的妹妹!
嗡嗡嗡。
我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等到她扑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按在了地上,那张空洞干枯苍白的脸就这样盯着我。
死死盯着我。
四肢也压在我身上。
几乎零距离。
四目相对。
扎菲将军的妹妹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那张扭曲的脸庞,显得有些痛苦,嘴巴竟然张成了“o”字型,对我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