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爷?”
这个名号,我没听过。
秦凡点头解释道:“胡三爷,全名叫胡哨兵,据说其祖上是跟皖系军阀称霸一方的胡子,往上数好几代都是土匪出身,经过招安过后,就有了这么个名号,后来随着国泰民安,胡三爷就成立了自己的古武门派。”
“只不过,他们从来不参与江湖中的纷争,而是专注倒斗、古玩一行,听说在江浙一带,胡三爷看上的货,没人敢动。”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帮人称呼“哨老大”,十有八九就是秦凡口中的胡三爷了。
难怪那家伙这么大的威望和气场,原来也是个鼎鼎有名的江湖人士!
秦凡多半也是观察到了这一点,才进一步确定下来,跟我解释了一番他的来历。
但我还是不解问道:“你说他是江湖中人,这我倒是有所预料,但……那什么狐獴,有什么关系?”
“狐獴这种东西,我听说过。”
“不就跟咱们东北一带的黄皮子差不多?”
秦凡摇头解释道:“差多了,陆哥,黄皮子可没那么容易驯化。”
“但狐獴可是出了名的好驯化,而且非常适合团队作战,在以前它有个称号,叫‘神仙犬’。”
“至于为什么跟胡三爷有关,这涉及到一桩较久的传闻,只有江湖人士方才一知半解。”
我让秦凡接着往下说。
“当年的皖系军阀里,有个很出名的将军,叫靳云鹗,他幼年丧父,后来跟随哥哥应征在天津小站练兵的袁世凯,被编入了炮兵。
“因为有军事本领,毕业后,混出了不少名堂。”
“后来,直皖大战爆发,皖系败北,见风使舵的靳云鹗立即转投直系,成为直系大佬吴佩孚的手下,历经了许多战事,也累积了许多声望。”
“只不过,代价也很大,跟着他出来混的手下,几乎全部都弹尽粮绝,死了不少弟兄,而他又是个重情义的人,不得不想方设法为死去的弟兄们筹集抚恤金。”
“有一次,经过豫州的时候,靳云鹗的手下无意间在村民家中挖到了价值连城的玉器,经过一番探查,得知在这片土地之下,埋着一座大墓,里面藏着诸多文物。”
“于是,靳云鹗便打算暗中动工,把其中的东西全部占为己有,再倒手卖出去,为弟兄们填补抚恤金。”
“可不知是谁,把风声传了出去,周边地区大大小小的盗墓贼、文物贩子、军阀、土匪全都盯上了那块地。”
“靳云鹗本想强行占据这片土地,但他的军师却指出这样做,会让他多年累积下来的声望下降,跟土匪行径没什么区别。”
“正当靳云鹗发愁之际,一个姓胡的猎人找到了他,说可以暗中帮助靳云鹗先把墓里值钱的东西悄无声息给取出来。”
“前提是,靳云鹗必须封锁周边的村落三天时间。”
“靳云鹗问他,凭什么这么自信,这个姓胡的猎人,当场就给靳云鹗耍了一手绝活,只是用嘴吹了一声口哨,周围的房梁上,顿时涌入了密密麻麻的狐獴,钻进了守营士兵和贴身副官的身上,把他们的枪全给下了。”
“靳云鹗看到这一幕,当场就傻眼了。”
“他当了这么大的官,又怎么不知道,一旦副官的枪被下了,那么下一秒,子弹轻松就能够贯穿他的脑袋。”
“根本防不胜防。”
“当时大伙没人知道狐獴是什么东西,姓胡的就说,那是自己养的‘神仙犬’,只要经过训练,让它们上天下地,都是眨眼之间。”
“而他养的‘神仙犬’,一旦放出来,可以爬满整座山,运个文物什么的,轻轻松松。”
“靳云鹗相信了这个说法,于是告诉姓胡的,如果他能搞定这件事情,就能够给他封个大官,保他安然无恙。”
“姓胡的没有立马答应。”
“他告诉靳云鹗,外头可不止他一个人对这古墓有想法,如果半途有人插足,他的‘神仙犬’,怕是完成不了任务。”
“靳云鹗却摆手让他放心,明天他会以驻地修整为由,暂时封锁周边的村落,并且让手下练兵,尽量闹出大动静,宣布不相干的人若擅闯,当场格杀勿论。”
“自然而然,就给姓胡的腾出了操作的空间。”
说到这里。
秦凡停顿了一下。
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我问他怎么了,他用一种极其干涩的声音回应道:“没事,就是嘴巴有点干,感觉呼吸不过来。”
“可能是这里太闷了,加上火药味浓烈的原因,没什么大碍,我继续往下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阻拦他,因为我对这胡三爷的来历非常感兴趣。
秦凡告诉我,没人知道那个姓胡的人到底干了什么,但是三天时间过后,墓里面所有值钱的财宝,都被转移了出来。
其中就包括青铜器、玉器、珠宝、铜鼎、编钟等100多件青铜器。
这些物件的大小不一,将其从墓里转移出来,绝对费劲至极。
但姓胡的,很轻松就做到了。
只不过江湖上都说,他这一趟进墓,搭上了半辈子的“积蓄”,那些个“神仙犬”,几乎死绝了。
只留了一批负责繁衍的种犬,便一路流传了下来,胡三爷作为他的后人,培养神仙犬自然也不在话下。
我听的是啧啧称奇。
倘若真是如此。
倘若这“神仙犬”,真的那么神仙。
那接下来。
这帮雇佣兵,麻烦可就大了。
江湖中人的手段,往往刁钻毒辣防不胜防,跟那些所谓的现代化武器比起来,或许不值一提。
但是在这种如此狭隘的空间里面,真要发起力来,绝对不容小觑。
我屏气凝神,死死盯着前方,心中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
小赤佬的话,并没有得到那名雇佣兵的回复,他显得非常暴戾,拿起枪把再次给了小赤佬几下。
直至把他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随后,用力一脚踩在了他的脑袋上,吐了一口老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