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的语气明显有些惊喜,接过了电话后,就在那头迅速开口问道:
“陆哥,你出来了?东西找到没有?”
这个号码是我们之间特殊联系号码,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所以我一打过去,他就知道是我。
“情况不是很好,这个先不说了,你有没有办法给我们安排一家军事医院?徐梓轩受伤了。”
“而且是枪伤,可能有感染致死的风险!”
我秉持着废话少说的态度,简单交代了一下。
杨山听了后先是沉默了两秒,随后立马回应道:“陆哥,你们遇到麻烦了?为什么不通知我支援?”
我回应道:“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活着回来了么?”
杨山“嗯”了一声,方才接着说道:“现在拉托米亚的局势不是很好,但军事医院这一块,是没问题的。”
“你们在哪个方位?我派几个本地人去接应你们。”
“我们现在已经跟佣兵公会的人达成了深度合作,在玛丽的帮助下,一些生意渠道也建立起来了。”
“等于是有了半个靠山。”
我略微有些意外,心想杨山不愧是布局的高手,这才过去了多久,就跟佣兵公会打成了一团?
我记得在走之前,我曾经提醒过他,务必调查玛丽和佣兵公会之间的关系,但现在看来,进展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
不过拉托米亚的局势一直处于动荡时期,这些东西只能从长计议,当下还是先将徐梓轩保住。
我报上了方位,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一辆军用吉普便开了过来,上面站着四个本地士兵,一看就是佣兵公会的人,跟我们简单打了个招呼,当即便叫我们带着伤员跟在后头。
有了持枪的士兵防卫,不说在拉托米亚里面畅通无阻,但起码也能避免很多不自量力的人上来找事。
我们就这样一路跟了上去,大概又开了五六分钟,就来到了一家军事医院面前,这家医院建面并不大,周围都用高墙围了起来,上面竟然还有华夏的文字。
我大概猜测的出来,这应该是我们国内援助建造的军事医院,心中的担忧就放松了一些。
一般在这种军阀混战的地区,并非是没有底线存在的,像是军事医院这种地方,大家都会默认不去攻击,因为谁都不知道哪天头上会不会掉下来一个炮弹,正中自己的身体,万一炸毁了医院,没有地方救助,那就是自食其果了。
所以不管是南非还是北非,只要有医院的地方,都可以被称之为安全区。
当然也有一些心狠手辣的军阀主,会不顾一切的开战,但那样的家伙通常活不了多久。
我和大家一起将徐梓轩带进了急诊室,出入这里的几乎一大半都是本地人,但医疗设备齐全,只要抗感染做好了,肯定能救回他的命。
至于赵百灵,也一并给送了进去,不过目的是为了关住他,因为张横跟我说,赵百灵这种情况,他没有下死手,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恢复过来,但具体啥时间,他也不知道,只能这样安排。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苏莫离、秦凡、童童三人,都留在急诊室外面等徐梓轩醒过来。
而我,则打算带着张横,去附近的市场逛一逛,帮他理一理头发,顺带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免得引起本地人的注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要跟杨山见上一面。
搞清楚现在拉托米亚的具体情况。
尽管我已经躲着人走了,但张横这副“野蛮人”的样子,的的确确算是一道靓丽风景,惹起了不少本地人的注意。
其中大多数还都是女的。
别的不说。
张横这一身黑垢,加上那满头粗糙的长发,再配上这厚重的肌肉,将他当成本地人,恐怕都没人会怀疑。
“我说陆老弟,这帮黑佬,龟儿咋一直看我嘞?是老子长勒太帅喽?还是老子身上有粑粑?”
张横大大咧咧的在我耳边说道。
陆老弟这个称呼,是我让他这么叫的,王黎这个身份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打算暴露出去,尽管跟在我身边的人都知道,但它到了关键时刻,肯定会起更大的作用。
我无奈说道:“拉托米亚这个地方,都是些亡命之徒,他们盯上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指不定,是想撅你。”
张横瞪大眼睛:“撅老子?你莫豁我?老子在丛林里待了二十年,谁敢来撅一个,我保证让他流连忘返!”
说完,他亮了亮自己的肌肉。
这一幕,让周围那些本地人,都躲避了一下。
我心想,果然还是“实力”能震慑一切,就张横这情况,送回国当个健身教练,怎么着都能年入百万了吧?
二十年光景,都用来锻炼身体,说一句大力王都不为过。
不过他的形象,总要重新收拾一番。
我在附近找了个理发店,开店的老板是个印度人,带着一口熟悉的咖喱音,看到张横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对我摇头说接不了。
我直接丢给了他几张钞票,堵上了他的嘴巴,在这种战乱地区,没什么东西是钱解决不了的。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印度老板还是先捂着鼻子,让张横去自己家的后院,把身上都洗了一遍,才肯帮他理发。
张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正好他也多年没有洗澡了,拉托米亚的水资源不是那么匮乏,洗一洗倒也无碍。
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将近三个小时左右,一身都是毛的张横,终于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他的长相并不难看,甚至隐约能够看出来,年轻时是个帅小伙,只不过因为多年的隐居,变得沧桑了很多,眼神里带着一种岁月留下的平静。
我让印度佬给他洗了个脸,一通操作过后,华夏人的影子才逐渐显露出来。
“very good!”
“good!”
看到张横本来的面貌,这个印度老板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他说啥子?陆老弟。”
张横一边打量着自己,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