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旁若无人的,仿佛这一刻这世界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似的。
完全把身后的那些个大人小孩子全都当成了空气般的不存在似的,继续的看着白纤纤。
那目光仿若一张网,几乎要把白纤纤的理智全都网罗了进去,她的眼里就快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却是在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那边有点尴尬的儿子厉晓宁,然后,猛的一下回神。
“真的啦。”说着,伸手就去推厉凌烨的手,“别胡闹,都看着呢。”就连婆婆夜汐都在,他这样只看着她一个,让别人看着成何体统,他不觉得丢人,她觉得丢人。
可她这样说,厉凌烨还是一付旁若无人的状态,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为什么你答应了宁宁,而一直不肯答应我?”
这话现在必须问出来,否则他太憋屈了。
他努力那么久了,她都不答应,可是儿子一出手她就答应,这真的说不过去,男人的自尊心此一刻比什么都重要。
他才不管别人看过来的眼神呢,直接霸道的无视。
爱谁谁,天王老子都比不上他现在迫切的要与她理论清楚的心情。
“什么?”白纤纤真懵了,她听不懂这男人这都说的什么,一句句的,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被他的眼睛盯着,大脑也有点当机了似的,根本不会思考了,怎么也想不出来他这是在暗示她什么。
厉凌烨微抿了一下薄唇,这才哀怨的继续道:“我请你回家你怎么都不肯,为什么你就答应了宁宁?”
白纤纤差点火大,差点直接吼过去要不她现在就收回答应宁宁的,就不回家了,可当再对上厉凌烨那一双深邃若幽潭般的眼睛,莫名的就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一晚,她从昏迷中醒过来,一抬头对上的就是把她抱在怀里的厉凌烨的眼睛,也是这样的深邃。
那深邃网罗着她的心一下子被他收了去,从此,只下了爱他,除了爱他还是爱他。
他抱着她的那双手臂,哪怕是隔了十八年,都能让她想起曾经的那份暖,于是,就因为想起了曾经的那份暖,她轻声的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是因为宁宁提出来的时候,我想起了你之前的多次请求,嗯,才答应他的。”
“真的?”厉凌烨不相信的追问。
“真的。”白纤纤望着这男人,如果不是他身材高大的笼罩着她的娇小,他整个人高大的就在她面前,她甚至于都要怀疑这是个孩子在跟她对话了,妥妥的一孩子范儿。
厉凌烨这才满意了,微一点头,长臂就搂住了她的肩膀靠在了他的身上,“好吧,暂时放过你。”
白纤纤一推厉凌烨,得,这还登鼻子上脸了,他还不想放过她了。
可当一眼扫到那全都看过来的目光,她还是收敛了,他这都成小孩子了,她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咳咳……”推开了厉凌烨,白纤纤此时此刻就剩下满满的尴尬了。
“嫂子,我哥跟你说啥了?赶紧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不然,你没觉得大家的脖子都要变戏法似的长出一大截了吗?”那边,厉凌美率先的替大家先开口了。
季逸臣听凌美问完,悄悄的捏了一下凌美的手臂,这样子问白纤纤,小心她那个哥厉凌烨翻脸不认人,直接把她送去非洲。
凌美却是毫不在意,微微笑的等着白纤纤给她解惑呢。
面对凌美没反应的样子,季逸臣才恍然清醒过来,呃,凌美这是仗着是厉凌烨的妹子有恃无恐了。
对哟,厉凌烨是个妹控。
要是厉凌烨是兄弟控就好了,他们兄弟几个的日子就好过了。
白纤纤脸红,立刻就想把厉凌烨刚刚的糗事公布出来。
可张了张唇,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这男人的糗事。
就在她纠结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一边的男人已经正襟危坐的样子,淡淡的开口向厉凌美,“我记得没错的话,接下来该你表演了吧?别影响下个人表演的进度。”他下楼的时候,就听到厉晓宁宣布表演的顺序了,Ali第一顾景御第二厉凌美第三。
凌美眨眨眼,怎么这突然间,她哥的画风就变了,变得一脸高冷的样子了呢?
这好象与她才发现的他哥看嫂子时的温柔的侧颜完全不一样呢。
看来,他哥这是看嫂子时一个眼神,看其它人包括她这个妹子时又是一个眼神了。
这高冷的眼神让她瞬间有压力了,怎么也不敢再继续质问下去了。
否则,她一点都不怀疑他哥真的把她象二哥那样的丢去非洲几个月。
虽然她很想去看非洲最着名的动物大迁徙,可是现在才过新年,离大迁徙的夏天还早着呢,去了也看不到迁徙的。
那如果看不到,她真的不想去。
据说那地方就连洗个澡都是奢侈的。
虽然她的钱现在是花也花不完,但是别人一个月甚至于一年都洗不上澡,她花钱天天洗洗着也不舒服呀。
心里不舒服。
会有内疚感。
那是天大的浪费。
所以,她现在非常的不想去非洲。
所以,她识时务的绝对不追问嫂子了。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只有嫂子在她哥心里是最最重要的。
其它的人全都要靠边站。
“咳……我唱首歌吧,可以吗?宁宁。”厉凌美及时的也跟着转移了话题。
大侄子的生日,必须要表演。
还要好好的表演。
这也算是她这个做姑姑的送给在侄子的另一个最好的礼物了。
“可以呀,小姑姑唱吧,宁宁喜欢听你唱歌。”厉晓宁眼神巴巴的看凌美,一付专注等她唱歌的样子。
看得才表演完的顾景御真是羡慕嫉妒恨,果然亲的跟他这样的是完全不能比的。
亲姑姑要表演就特别的捧场,他表演的时候,厉晓宁连个眼尾都没给他一眼,辛苦他说了那么半天,根本白表演了。
清了清喉咙,凌美看了向客厅一角的钢琴,“季逸臣,要不你给我伴个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