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安珠问过那一句后,便即刻转头、急急看向陈氏等着她回话。

见陈氏只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安珠便以为她这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只当陈氏是默认了。

她顿时心头火热,直接伸手将那一叠契纸都拿到了自己手中仔细查看,却是越看越是惊喜、越看越是高兴——

她万万没想到,陈氏对她竟真得这般大方!

陈氏从不曾瞒着女儿,是以安珠对陈氏都有些什么铺面、田地之类的私产,那也都是很清楚的。

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契纸,与她记着的那些一一对应上,安珠发现她手中的这些加在一块儿,几乎已差不多是陈氏全部的私产了!

甚至就在这叠契纸旁边的位置,她还发现了一叠银票!

虽然银票面额不一、有大有小,但银票毕竟是银票,最小的可也得是一张十两!这么一叠……

安珠实在忍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干脆又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那叠银票问道:“这些银票也是娘准备给我的陪嫁吗?”

陈氏闻言依旧只撇了撇嘴、没有回答,安珠也就依旧全当她这是默认了。

她连忙将那叠银票也抓到手中一张张数过去,心中默默计算着,这些银票、加上刚刚那些铺子一共能值上多少。

等真正全都核算下来,安珠不由更觉得惊讶了。

她对陈氏到底有多少家底毕竟还是心中有数的,昨晚又在心底盘算过,想着自己若能从陈氏这里挖出一万两银子做陪嫁,那就已经算是顶好的,再多怕是做不到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陈氏准备拿给她的这些可已经值得上一万五千两了!竟这般大方?这可不像她认识的姨娘!

虽然心中升起了些许疑惑,但安珠很快便自己找到理由说服了自己——

毕竟她现在可是圣上赐婚的齐王侧妃不是吗?她的身份水涨船高,嫁妆自然也要跟着增长!

这么看来,她姨娘这两日虽然做的竟是些疯事,但这心里还是清楚得很嘛!知道谁才是她往后的依靠。

见陈氏如此上道,安珠心中高兴,也就不再计较陈氏在她门前撒满鸡血的事儿了,只想再多聊聊这些日后要成为她陪嫁的田产、铺面的情况。

然而她才刚要开口,外面丫鬟却突然又传来消息,说是礼部那边来了人在前厅、叫她和安翡现在都过去,有一些她们与齐王婚事的消息要告诉她知晓。

听到是这事儿,安珠顿时眼前一亮。

在安珠心中,最重要的自然是闵景耀、以及她和闵景耀的婚事,一时间也就再顾不上那些契纸银票了,忙将它们全都放了下来,想也不想便转身快步走向了屋外。

一直看着安珠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陈氏这才嘲讽地笑了笑,也不知是笑她这想得太美的女儿、还是在自嘲。

不过陈氏到底也是经过事儿的,几息之后便慢慢平静留下来,将桌上的契纸和银票都收拢到一块儿放好,准备明日一早就按约定的时间,将它们交到那道长手上、以换取自己保命的方法。

从昨晚折腾到现在,陈氏也实在有些太疲累了。

再加上如今终于做了决定、她心中有了底,对怨鬼的恐惧自然也跟着散去了不少,不由得便放松了下来。

而这一放松,她便开始觉得困了。

是以等到安珠听完礼部送来的那些消息、再回到璇玑轩时,发现陈氏已经收好所有东西睡下了。

虽然不能今天就将那些契纸和银票都拿到自己手上保管,着实有些可惜。

但最迟也就是等到她出嫁那天,到时她的嫁妆自然都会是她的,总不会跑,是以安珠也只是可惜了一阵儿、就没再在意了。

比起早晚都是她的嫁妆,如今她刚关心的却是自己的婚事。

刚刚礼部之人已经传了话过来,说是她和安翡与四殿下的婚期已经定了,就在六月十二,也就是距离现在只不过仅小半个月左右。

按照礼部的说法,这六月十二是近十年来最合适成亲的上上大吉之日,正适合齐王纳妃,是圣上亲点的日子。

安珠、安翡和闵景耀的这桩婚事本就是圣上赐婚,如今又得圣上亲定了婚期,也算得上近些年来头一份的无上殊荣了。

是以这婚期虽的确是仓促了些,可安珠心中却也并不介意,毕竟皇子娶亲,便是再仓促也自有人全都准备妥当,又不用她来操心。

她可巴不得能早点嫁给四皇子,与他长相厮守在一起。

甚至安珠心底还隐隐做着一个美梦——会不会也是四殿下想早日娶她进门,这才特意找圣上自请了这么早的婚期?

不得不说,闵景耀的婚期的确是特意定得这般早的,只不过实际情况与安珠所猜测的大相径庭。

事实上,真正铁了心要让闵景耀和安翡安珠二女早日完婚的、并非闵景耀,而正是圣上自己。

闵文益今日一早早朝后,便有意留了礼部的人透了话,暗示他们自己希望闵景耀的婚期能越早越好。

礼部的人得了闵文益的暗示,自然要想办法顺着皇上的意思。

若非皇子一场婚礼需要的东西实在太多,准备时间太短又恐会有纰漏,礼部都恨不得立刻回禀圣上,说明天便是良道吉日、不如就让四个皇子明日成亲。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以防万一是自己曲解了圣意,礼部最后还是呈上了几个日期,让圣上来做这最终的决定。

结果就自不必说了,闵文益只看了一眼,就在距离半个月、三个月、和九个月的三个日期中,直接圈定了六月十二日。

闵景耀得知这消息后,倒是又急忙进宫求见了一回闵文益,想争取一下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但闵文益却是连见都没见他,只告诉他说自己体谅他急迫的心情,让他这些日子就老实待在齐王府,安心等着成亲。

也因着这六月十二日的婚期实在仓促,所以礼部之人也已通知安珠和安翡,从明日开始,宫中就会派一名嬷嬷前来侯府,教导她们一些宫中的礼仪和规矩。

不管闵景耀如今如何愁苦,反正安珠对目前的一切,都只有着兴奋之情、和期待之心。

安珠与安翡婚期定了的消息、也同样传到了安珞耳中。

不同于安珠,安珞却是知道整件赐婚之事的内情,又对几人俱是很了解,自然猜得到这婚期这般仓促、定然是得了圣上的授意。

对于此事,安珞自然是乐见其成,等到她大嫂进了门、安翡和安珠也都嫁去了齐王府,那安远侯府也算能得到真正的清静了。

为了祝贺这两人两辈子终于得偿所愿,她自然也要为这二人各自准备了一份贺礼,等过几天再寻个机会便会送到她们手上。

也希望闵景耀会喜欢她送的大礼吧。

不过也因为安翡这几日要同安珠一起接受宫中嬷嬷的训导一事,二房那边便又起了心思。

她正在漱玉斋整理和检查几日后大哥大嫂结婚用具的清单,邹氏那边又派了身边的婆子来找她,问这搬出去的时限是否再放宽几日。

按照邹氏让那婆子传来的意思,最好是能让他们住到安翡婚后再搬,这样两个新娘子同在一处,这段时间大家也都各自便宜。

然而安珞却并不准备给他们这个方便。

她知道,邹氏和二房打的就是让安翡从安远侯府出嫁的主意。

这样一来,即便外人得知他们已经分家、却也不知分家的内情,看到安翡还从安远侯府出嫁,只会认为这是安远侯府仍承认安翡是安远侯府的姑娘,也就是他们大房仍在乎与二房一家的的关系。

那么日后他们对二房一家的态度和行事,也就仍会多多少少看些安远侯府的面子。

说白了这是二房一家临要滚了、还想着用安远侯府的名头往自家二房脸上贴金。

但这金到底能不能贴上去……终究还是得看安珞愿不愿意。

“不行。”

安珞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了那传话的婆子。

“说了三日就是三日,如今可已经是第二天了,我希望你主子他们是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她说着,漠然瞥了那婆子一眼,语气淡淡。

“若明日天黑时他们还未离府,可就别怪我派人直接将他们丢出去了,这话记得转告你主子。”

安珞虽声音很平静,可越是这样、却越让那婆子心中发慌。

邹氏能派这婆子来寻安珞,自然是因为这婆子是个聪明、会说话的,又从未得罪过安珞。

但即便她再是能说会道,此时面对安珞却也依旧觉得不敢开口,但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叫两声苦,面上还得装着笑脸、硬着头皮继续完全邹氏交代的事。

“哎呦!大小姐,您可就别跟老奴说笑了……老奴也知道您对太夫人和二爷一家都心中有气,但您和二爷他们毕竟还是一家人,一笔终究写不出两个安字、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呐……”

她谄笑着向安珞打着商量。

“况且眼下也不止是我们家二小姐婚事将近啊,大少爷不也是三日就要成亲了,若是真在这时候闹起来,那不也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安珞闻言,书写清单的笔尖一顿,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婆子一眼。

“你这是……威胁我呢?”她单手撑住了下巴,哂笑着放下了笔“那就尽管试试吧,若是闹大了,我正好有人讲一讲我安远侯府分家的内情。”

“这、老奴不敢!”

听到安珞这话,那婆子心中顿时发颤,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连忙告屈。

“老奴、老奴只是顾全我们安远侯府的声誉,想着这样对主子们都好,哪里就敢威胁大小姐您啊!老奴当真不敢!还请大小姐明鉴啊!大小姐!”

然而安珞听到这番话,却依旧只是笑笑,连一眼都没看她,重拿起了笔。

她继续写着清单道:“哦,那看来按你的话说,是我影响了安远侯府的声誉,是我不顾大局?这就是你的意思?”

婆子闻言听了这话,更是差点吓晕,想也不想的忙又磕下头去。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啊大小姐!老奴、老奴只是——”

“行了,闭嘴吧。”安珞懒得再听那婆子继续解释下去,直接打断了她。

其实安珞知道,以眼下的状况,只要这婆子不是个没长脑子的,那便是借她两个胆子、她也断然不敢再到自己面前造次,更别说什么威胁、或是斥责她不顾大局。

她只是实在厌烦了这种人,明明是自己有求于别人、希望别人答应,却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做不到,非要先贬低别人、给别人扣上一个“你不这么做就不对”的帽子,以此让对方主动让步、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一套是邹氏、孙氏、包括安翡都惯用的伎俩,这婆子跟在这些人身边,好的没学到什么,这一点却是学了个十成十。

着实让人厌烦得紧。

一直到安珞将笔下的清单写完、再次放下笔后,她这才转头俯视向那依旧以跪姿伏地的婆子。

那婆子毕竟年纪大了,在邹氏身边又是个得脸的,其实已经很久没像今日这般跪过了,坚持到现在身子都开始有些打颤。

只是在她眼中,这大小姐实在比她主子老太太更加可怕,老太太若是发火、还能哄着让她消气。

可大小姐看似冷冷清清、似乎并未生气,实则却让人完全摸不透她的性子,这就使得她似乎说什么都不对,简直要承受不住心上的压力。

自刚刚磕头赔罪后,这婆子就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话、更惹恼了安珞,因此只能强维持着磕头的姿势,按照安珞的吩咐“闭嘴”等待安珞消气。

只是她跪了很久也没听到安珞再次开口,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才终于如闻仙乐般、又听到了安珞的声音——

“明日搬走一事不可能更改,我至多答应让安翡一人多留几日,别的无需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