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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夫人此时本就精神有些恍惚,听到安珞这话、一时间也没明白她这话中是何意。

她茫然地点了点头,便在婆子的搀扶下向着屋内走去。

安珞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拿好记录的书册、和包裹好的证物,以眼神示意闵景迟和尤文骥离开此处再说。

陶文哲见他们要离开,也忙点头哈腰地躬身相送。

然而安珞他们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得身后屋内再次爆发出一声嚎啕,但这一声比之前在南街上的哭嚎少了一些恨怨,唯余悲伤。

紧接着,便是一道脚步声向屋外冲了出来,由远及近。

三人闻声站下,安珞微挑了挑眉、回头望去。

她听得出陶夫人的哭声仍在屋内,那这追上来的是……

扑通——

砰!

安珞方一回头,却正见陶夫人身边那婆子双膝一屈、整个人扑倒在她的面前,同时额头毫不犹豫地与冷硬的地面相碰。

这般行云流水的一个响头、饶是安珞也愣了一瞬,而也就在她怔愣之时,那婆子再一次下叩。

——砰!!

就在那婆子要第三叩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股大力不容抗拒地直接将她托了起身。

“妈妈这是作何?”回过神来的安珞,阻止了婆子的第三次叩首,扶着她站稳后才松了手,“可莫要这般折杀了我。”

“安小姐……”

那婆子本就眼中含泪,此时被安珞拽起、又听到这话,顿时以袖口擦了擦眼角。

“安小姐这是哪里话,之前都是我不识好歹、对小姐多有冒犯,可小姐却仁心义肠,非但没有计较地在南街上救了我这条老命,之后又舍身站出为夫人提供了帮助,如今更是为小姐妆殓了遗容……如此大恩,别说只是我这三次叩首,便是三十次,三百次,您都理所应受!

之前确是她小人之心冤枉了安小姐,如今安小姐为了帮助小姐和夫人、不惜自损声名,又有了为她家小姐敛容这般大恩!她自是更愧疚自己南街之举,对安珞的感激之情也越是厚重。

那婆子话音未落、登时便又要屈膝下跪。

安珞再次一把扶住了对方。

“妈妈不必如此。”安珞摇了摇头,“之前不过是误会一场,你也是忠义护主、不必挂怀,还是快去陪着你家夫人吧。”

她确实对之前的事毫不在意,这婆子当时虽为着陶夫人抱了赴死之心,可对她而言却是连一点威胁都算不上,她实在没什么可计较。

倒是这份舍命护主之心,才最是难得。

被安珞扶着,那婆子也不好再跪,听得此言只能又向安珞深鞠了一躬:“……安小姐含仁怀义,奴婢深谢安小姐大恩了!”

将婆子劝回陶夫人身边后,安珞与闵景迟、尤文骥三人这才一同离开。

三人回到后衙,先将安珞用以记录的书册、交去给京兆府的仵作再做一次分析,随后又就眼下安珞发现的这些线索,讨论起今日之事来。

“……从尸身的状态来看,陶小姐怕是昨日失踪后不久便遭遇了不测,而她身上数十道的刀伤痕迹全部深浅一致,每一处出刀的力道都相同,杀害她的那畜生应是个极擅用刀的。”

安珞屈指轻叩着桌面,沉声说着自己的推测。

“擅用刀的人,那晨居客栈里恰好有一个,陶小姐被害的时间,也与他那晚明明偷出了客栈、又要刻意找一替身证明他一直在房间内的时间相吻合……杀害陶小姐的之人、定然就是叱罗那没错!”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闵景迟的目光掠过那轻叩桌面的指尖,看向安珞。

“我差追擎去街口周围的商贩那问过了,今早尸身方才被抛在街口、北辰的人几乎是同时也出现在了那儿。”

闵景迟以指尖蘸了些许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了南街处简易的地图。

“……街口在这儿、而晨居客栈却是在这儿,若是出了事后、听到了喧闹才被吸引了过去,是绝不会这般快的,更别说那么车抛尸时的时辰尚早,北辰那些人又不是需得早起忙活生计的百姓,那个时间本应还睡着。”

尤文骥亦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可看到桌上那展开的布包,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说道:“此事叱罗那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是眼下我们说的这些,即便样样在理,却终归都无法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包括安小姐发现的这两样物证。”

尤文骥说着,将桌上的布包拖至自己面前,看着里面那两样东西,眉头微蹙。

“我们天佑刺绣盛行,常会将金线用作刺绣,可在北辰,却并不喜爱刺绣、而是用作织毯更多,我回忆了一下叱罗那、包括所有北辰使臣这几日的穿着,并未见他们穿过什么金线绣饰的衣裳。”

他说着,以指尖勾起那布包中的金线,轻轻将其拉直。

“用作织毯的金线,要比刺绣所用的金线粗得多,这种极细的金线,也只能是用于刺绣了。也就是说,这根金线更可能是来自于陶小姐自身所用之物,而非来自于他处……我会再派人去陶府查问一下的,尽量确认一下这根金线究竟来源自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