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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黑箭裹挟着劲风,在一瞬间同时飞射而出!

安珞面对着向自己袭来的三点虚影,却是面色丝毫微变、狐眸之中更无半分怖畏——

不闪不躲、不避不动!

下一瞬,三支羽箭便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到了面前,一前二后,擦着安珞的身形掠过、却又并未伤到她分毫——

只面前那一支、将她脸上的面纱一并带走,露出来左半张面庞上狰狞的伤痕。

而安珞也在黑箭射来的同时、捕捉到了一道自叱罗那后方而来的破空之声!

她眸光微闪,在黑箭掠过后的一瞬,便又反手摸出了两支白箭——

叱罗那见安珞仍有心去碰箭顿感讶异,他本以为安珞身为女子,又带着面纱,那自然是不愿将面上伤痕示人,却不想安珞的行为反应、竟皆不若他之所料一般!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自己羽箭出手后、身后一道劲风便紧跟着向着他脑后袭来!

叱罗那亦是不信天佑敢在这大殿之上刺杀于他,那袭来之物只可能是来自闵景迟的投石。

但区区一颗投石罢了、难道还真以为能击中他?若这就是天佑为刚刚那三箭找回脸面的办法,那也实在可笑!

叱罗那这般想着,当即便后仰想躲过那块投石,然而也就在他仰身的瞬间,他听到了来自己方使臣的惊呼——

“殿下!小心!!!”

叱罗那转头的瞬间,就见两支同样泛着寒光的白箭,正向他疾射而来!

铛——咻!

两支白箭同样未曾伤及叱罗那分毫,却是一只射断了他台侧第三只箭筒的悬挂之处、另一只更是直接射破了他背后的箭筒!

而叱罗那此时才刚仰身躲避投石,正是半路力弱之际,安珞的箭又是瞬间便到,他又如何还有可能避开!?

台侧的箭筒瞬间落地、掉出一地黑色的羽箭。

背后的箭筒也因为多出的破口,阻挡不住地使得筒中的黑箭倾泄。

叱罗那面色瞬间青黑,忙在稳住身形后回手去捞背后的羽箭,却也只堪堪留住了不足十支、更多的羽箭已全部落下圆台!

双方这一番交手只在转息之间,场外众人甚至绝大多数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场上情势已然倒转!

——鼓曲未尽、胜负已分!

“好!!”

看到此幕的安平岳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叫,又是一掌猛拍在了桌案上、印下一个掌痕。

旁人或许还看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他却是从头到尾都看了个明白,他不由得又仔细回想起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场“交战”——

初时叱罗那这小损犊子,以三箭同发之法、射出的三支黑箭,其实本意就并非是意在伤害珞儿。

这小犊子纵是再狗胆包天,也绝不敢在这大殿之上、比试之中,公然伤人。

是以那三支黑色羽箭,从一开始瞄准的就是珞儿脸上的面纱,应该就是在刚刚珞儿和他取第二只箭筒时,行动间被他看到了面上的伤痕。

而因着那支羽箭、是从珞儿的侧前方而来,珞儿若是要躲,也就只能向后、或是向下。

于是便又有了那另外两支、自珞儿身后、一上一下掠过的两支羽箭,它们瞄准的、便是珞儿躲避面前那一箭后,背后箭筒将随之移动到的位置。

也就是说,珞儿面对那三箭、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躲开面前一箭,可不管是向后、还是向下,其代价都是箭筒被毁、羽箭掉落,而且也已经先一步失去了第三只箭筒为补充的机会。

要么,珞儿便只能接受面纱被除去,自己面上的伤痕再无遮蔽地被暴露于这大殿之上。

这他爷爷个小王八羔子腿儿的!

看了眼圆台上被迫露出疤痕的女儿,安平岳忍不住在心中又骂了一声。

但在那之后、珞儿的反击,才是真正让他都忍不住要拍案叫绝的。

显然,珞儿当时也察觉到了那叱罗小犊子的意图。

只是她并未如那小犊子所料一般选择舍弃箭筒、保护面纱,而是直接任由那三箭掠过,又在瞬间摸出羽箭、展开了反击——

从他的视角看去,珞儿在摸出那两只白色羽箭后,便将执箭之手略撤到身后,以巧劲甩去了箭头上包括的皮毛。

她的这一番动作,因为有着身体的遮掩,因此并不在叱罗那的视野之中,但却是显露在了那场地左侧、投石的北辰使臣眼中——这也是为何那使臣会出言提醒叱罗那的缘由。

他相信这一声提醒绝对也在珞儿的预料之内,只是即便有这一声提醒、那叱罗那也绝无机会能躲得过珞儿的箭!

闵景迟那小子的投石只是引子、是让叱罗那后仰躲避的陷阱,而非真正的目的。

珞儿射出的两支白箭才是真正的杀招!一支毁了叱罗那尚有余箭可替的后路、另一支则算好了叱罗那躲避的路径、消减了他背后的箭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如叱罗那欲谋之行!

两边唯一的区别就只在于,叱罗那自己射出了那三支黑箭,而珞儿做饵的白箭……是闵景迟掷出的那一块投石!

二人这一番配合、也堪称是天衣无缝。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若珞儿最初选择的配合投石之人是他、而非景迟那小子,他也无法完成这一番配合!

毕竟以景迟那小子和珞儿之间的视野,几乎是被叱罗小犊子挡了个干净,他仔细看到现在,也未曾看出闵景迟和自己女儿、到底是如何传递了信息来交流。

尤其是刚刚将计就计反击的那瞬息,就算他们真有什么暗号、也明明绝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传递。

嘶!这俩孩子究竟是如何做到了这般?还真是奇了……

安平岳百思不得其解。

安珞并不知自家老父亲正绞尽脑汁、研究着她和闵景迟究竟是如何做到了这般默契,此时鼓曲还未停息,她手中的羽箭总不能浪费不是?

如今她手中还有一整筒的白箭,而叱罗那手中不过可怜的几支,即便叱罗那剩下的几支黑箭全部算作分数,也绝无可能再有反败为胜之机!

闵景迟重新合着鼓点投石、安珞也一箭箭收割着分数。

而一旁的叱罗那却是紧攥着手中仅剩的几支黑箭一动未动,一双眼死盯着安珞满是阴鸷、面色晦暗不明。

自箭筒被毁的那一瞬间,叱罗那就知道自己这一场败了,而且还是败在自己未能成功、倒被反施己身之计上!

以这女人的箭术……

以她的果决和机敏。

以她和闵景迟之间那难以置信的配合!

只靠着剩下的这几支箭矢,他又哪还有任何机会能再行反击!?

输了……

他输了。

他竟然输掉了神鹰弓!

他竟然在箭术之上输给了一个方才及笄的女子!

这又让他如何能接受!??

叱罗那这般不动的模样落到众人眼中、显然是已经认输,北辰众人面色难看、天佑众人却是已经忍不住欢腾。

就连上位的闵文益,看着圆台上叱罗那的那番脸色,都觉到了近年以来从未有过的舒爽,差点又喜出了两声咳嗽。

随着最后一道鼓点响起,安珞也射出了她的最后一箭——

咚!

鼓曲奏完、安珞收弓,大殿之中也跟着静了一瞬。

然而一息之后,大殿内掌声雷动、欢呼彻响,天佑众人再不掩饰自己的喜意,安平岳身旁无论文臣武将俱是大声赞贺,若不是他还隐约记着自己还有个“病重”的儿子在家,那嘴角简直是要翘去天上!

天佑的宫人们满脸喜意地入场、去拾取统计双方得分的箭矢,然而在场任何一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胜家。

察觉到那道目光仍盯在自己身上的不善目光,安珞直到此时,才淡淡回望。

对上半张绝美、又半张鬼面的脸上,那一双黑白分外的狐眸中,叱罗那确定了自己最初的猜想。

“你是安平岳的女儿。”他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你叫安什么?”

他要知道自己究竟败在了谁的手上!

安珞唇角轻勾、微昂了昂头:“安远侯府、安珞,三皇子……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