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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她就要扑到安珞身上,庆余大夫连忙伸臂去阻她。

“樊夫人!你冷静一些!安小姐没有要害她!”庆余大夫忙解释道,“你看樊小姐如今吐出的都是黑血,这便是体内的毒素被逼出了体外!安小姐施针是在救治令媛啊!”

好在庆余大夫在京中名声甚好,樊夫人听到庆余大夫发话、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

仔细看去,果然如庆余大夫所说,她女儿此时吐出的血液均为黑红之色、全然不像之前鲜红的血液,而女儿面上原本灰败昏暗的脸色,此时也多了几分血色、红润了几分。

见到女儿似乎确有好转,樊夫人这才半信半疑的站定,却还是放心不下,目光一眼不错地盯在女儿身上。

安珞是没管这旁边骚乱,只在那樊姑娘不再挣扎后,伸手扶着她的脑后、助她微微侧头,吐掉口中毒血、以防呛到。

待到樊姑娘完全吐完了毒血,呼吸也渐渐平稳,安珞又执起她的手腕再把了一次脉,这才从榻边离开。

“我的淑儿怎么样了?”

安珞才看向这边,樊夫人便油煎火燎地问道。

安珞看了她一眼,也看出这只是个一心爱女的夫人罢了,倒也没有计较她之前之举。

她开口道:“浮毒基本上已是逼了出来,但她中毒日久,内腑多处受到了毒素侵染,还需得再好好调养一些时日,之后才能痊愈。”

樊夫人听闻此言,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有些发软,她忙伸手合十闭眼喃喃。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谢谢神仙真……呸!呸呸!谢谢菩萨、谢谢佛祖…谢谢……”

樊夫人胡乱谢了一圈,又想起自己刚刚对安珞的冒犯,忙又看向她躬身道。

“安、安小姐是吧,刚刚实在是抱歉,我、我一时糊涂误会了您,向您赔罪了,也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女儿!谢谢……”

安珞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樊夫人这番赔礼和道谢,复又转头看向了庆余大夫。

“浮毒逼出去了,内里深处的毒就得靠服药再慢慢化解了……她刚刚是服过什么药吗?可有药方予我看看?”她问道。

“有的!是老夫之前开了一剂药。”庆余大夫说着,寻来了放在一旁桌上的药方,递给了安珞,“在这,我本是按照脉象下得药方,却不知为何对她体内的毒……却似乎适得其反了。”

几次接触下来,庆余大夫如今已是完全服了安珞的医术。

所谓达者为师,在医之一道上更是如此,是以庆余大夫如今对安珞说话时,不自觉就带出了几分恭敬。

安珞接过药方,打眼一看,便微微挑了挑眉。

清和道制出的那些毒,基本都与影符之毒有着几分同源,那些女子身上中的毒亦是如此。

而庆余大夫出的这张药方上,安珞也看到了几味影符解药的成分,虽然只是几味,但也足以说明庆余大夫的医术,的确非寻常大夫可比。

“这药方……要她是真正的中毒之人,其实就没有问题,至少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反伤其身。”

安珞说着,将药方还给了庆余大夫,走到一旁的桌边,取了笔墨重下了一张方子。

“安小姐此言,我实在有些不解。”庆余大夫跟着安珞到了桌边,虚心求教,“从脉象看她们的确中了毒,为何说她们不是真正的中毒之人?”

“因为她们是……媒介。”想到屋中还有那些女子的家人,安珞话中便更含蓄了几分,“毒虽在她们体内,但下毒之人是想借由她们之人,将毒传出去,他们体内虽有毒,但还差一个毒发的引子,所以若直接解毒,反会引得毒性爆发。”

庆余大夫闻言,按照安珞所说的想了想,顿时了然。

他接过安珞递来的方子,便转身出屋去找人熬药,安珞则继续去看下一人。

安珞对这毒本就自有几分了解,对庆余大夫而言还有些难办的重症病患,到她手中却完全是手到擒来。

而在她为众女子医治的过程中,安珞还注意到樊夫人的目光时不时便落在了她身上,安珞只当她还在为刚才之事介怀,便也没多在意。

这一屋子重症的女子,实在是中毒颇深,像樊姑娘那种一次便能逼出所有浮毒的反而是少数,多数还需得再施针几日才行。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几日,她必然也都要来时仁堂,可赖掌柜那边又不能长时间扣着他,那闵景耀盘剥商户那事就……

安珞一边想着,一边将一屋子的重症病患全部医治方毕,听到院中两名熟悉之人的交谈声,她心中略有了主意。

“尤大人。”安珞走出房门唤了一声。

尤文骥应声回头,然而下一瞬刚看清了安珞,便双眼一翻,直直朝下倒去——

好在闵景迟就在他身旁,反应极快地将他捞了回来,没让他真倒在地上。

“……”闵景迟。

“……”安珞。

还站着的两人无声对视了一眼,俱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习以为常的淡定。

安珞这才想起自己刚刚为屋中女子们医治时,衣袍上沾了她们的血。

她看了眼自己的衣袍,又看了尤文骥一眼,向闵景迟开口道。

“我忘了我身上沾上血了。”她略有些无奈地笑笑,“看来我若想与尤大人说些什么,还是得先去寻身衣袍换上才行。”

尤文骥这晕血之症还真有些麻烦,若真是在什么危险之时,这见血就晕还不得要了他的小命?

或许还是得想个法子给他治上一治才行……

安珞虽是有了这般打算,可眼下尤文骥却是已经晕了,这打算也只能等到下次。

“安小姐不必在意,相伯这也是老毛病了。”

闵景迟看着安珞温和开口,又转头唤追擎上前,将尤文骥交到了他的手上,又吩咐他去找这里的伙计寻一空屋,将尤文骥扶过去。

“相伯休息一会便会自己转醒的,安小姐若有事……可以先说与我听。”

安珞闻言微微颔首,她本也只是想将闵景耀盘剥商户一事告诉二人,若先告诉闵景迟、再由他转达给尤文骥,倒是也可以。

她这几日都要来时仁堂为那些女子进行后续的医治,实在有些分身乏术,而这两人一个同为皇子、一个又是京兆府尹,都是秉直中正之人,将此事交给他们,倒是比她去处理更加合适,她也能放心。

“安小姐……”

然而安珞刚准备开口应下,身后又传来了一声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