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全都趴在墙根,被蚊虫叮咬的再是瘙痒难耐,也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这些辽东精锐瞧见了黄得功,见他大摇大摆的在宅子里转来转去,心里落差很大,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赶紧离开了。
有了黄得功在宅子里,其他的辽东精锐别说是喝汤了,连闻味都不可能了。
黄得功早就发现了那些辽东精锐的踪迹,在前院闲逛的时候,故意走到了他们旁边,让他们认清当前的局势。
等到所有的辽东精锐离开了内阁宰辅周延儒的宅子,改换成了其他东林党官员的宅子,黄得功满意的笑了。
黄得功闲逛的地方越来越远,甚至站在了前院和中院的白墙月洞门门口,探着脑袋朝里面看去。
黄得功的不轨行为,很快就被宅子里的一些家丁发现了,也被灶房管事给看见了。
灶房管事从他身边路过,舔着笑脸,打了一声招呼,就赶紧离开了黄得功身边,没有对他偷看中院的行为说出任何一句训斥的话。
宅子里的家丁心里奇怪,不清楚灶房管事怎会对一名普通的家丁客客气气,但都不敢多事,没有说出训斥黄得功的话。
家丁们一个个装作没有看见,从黄得功身边路过,不敢多说半句话。
等到晌午用饭的时候,黄得功在灶房里大吃大喝又扇了灶房管事一巴掌的事情,逐渐在家丁里传开了。
那些见到黄得功探着脑袋看向中院的家丁,全都恍然了,原来是给内阁宰辅周延儒干脏事的亡命徒。
这些家丁在心里暗暗庆幸,当初幸亏没有多嘴,不然的话,被亡命徒给记恨上了可就麻烦大了。
黄得功趁着晌午吃饭,宅子里没有多少人走来走去,大模大样的走进了白墙月洞门。
他一名普通的家丁,走进了周延儒和夫人居住的中院。
黄得功走进中院以后,没有在前院那边大摇大摆,几个干净利索的动作,立即顺着院墙翻进了后面。
后院的厢房很多,毕竟是一座五进大宅子,还有一片苑林。
黄得功好在去过北直隶一些大官绅的宅子,当初跟着秦兵一起去捉拿了官绅,抄了官绅的家。
黄得功知道五进大宅子的一些布局,虽然地方官绅与内阁宰辅周延儒的宅子布局,有一些出入的地方。
大体上还是一致,很快就找到了周延儒女儿的绣房。
“好啊。”
褚宪章惊喜的叫了起来:“国舅爷快看,黄得功才是真正的夜不收,大白天就摸到了周延儒女儿周婉君的绣房,这一回的头名应该非他莫属了。”
方正化有同感:“按照国舅爷定下的规矩,首先看的是主人家的地位,东林党目前地位最高的就是周延儒了,只要黄得功偷了周婉君的红肚兜,只要能够拿来一件红肚兜,这一次的头名就非他莫属了。”
周永宁却是摇了摇头:“不见得,周延儒在东林党的地位只能说是最高的几个官员,还有几名东林党官员在内阁担任宰辅,只要其他的辽东精锐可以偷来那些东林党宰辅的夫人女儿的红肚兜,这一次的头名落在谁身上还不好说。”
周永宁嘴上说着不同的看法,脸上的表情却骗不得人家,看向黄得功的眼神里充满了热切。
方正化、褚宪章两人对视了一眼,猜出了周永宁的心思,恨不得把黄得功直接编入天子亲军,安排他带着另外几名天子亲军前往女真人的地盘,拿着线膛燧发枪射杀了女真人的贝勒贝子。
周永宁早就在看到黄得功大吃大喝的时候,肚子饥饿,摆了摆手,示意赶紧安排人端上来一桌酒菜。
方正化、褚宪章两人赶紧安排各自的干儿子,用最快的速度端上来满满一桌子酒菜,三人坐在红木圆桌旁边。
吃吃喝喝的同时,欣赏着辽东精锐在东林党高官家里闹出来的各种动静。
黄得功找到了绣房的位置,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家里小姐的贴身丫鬟住在一楼,小姐住在二楼,白天没有下手的机会。
黄得功静静的等了起来,躲到一间柴房里,换上了一身读书人穿戴的儒衫。
这是黄得功给自己留的后手,万一被发现了,完全可以栽赃给京城里的读书人。
黄得功真正的身份是边关精锐,与喜欢吟诗作对的读书人八竿子打不着,谁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等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贴身丫鬟拿掉了绣房二楼的楼梯,防止有人通过木梯走上二楼,更防备着小姐周婉君擅自下了绣房的二楼。
绣房的二楼和一楼很高,如果是有读书人偷偷跑进来,面对二楼只能瞪大眼睛干看着。
对于黄得功来说,算不了什么大事,几个健步轻轻松松地跳上了绣房二楼。
“嗯?”
贴身丫鬟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楼阁有动静,揉了揉眼睛,在绣房的一楼仔细看了几眼,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婉君听到身后的动静,突然惊呼了一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没有回过头去看身后的那人。
黄得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已经到这个时辰了,周婉君还没有歇息。
就在黄得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狠下心来,决定直接抢走一件红肚兜,立即离开内阁宰辅周延儒的宅子。
就在这时,周婉君再次说话了:“那日诗会一别,张公子作为复社领袖,与小女子相谈甚欢。只是今天贸然过来拜访,是否有些孟浪了,倘若被奴家的父亲发现了,张公子可就要被赶出京城了。”
张公子?
复社领袖?
黄得功恍然了,很快又是咬牙切齿了起来:“原来是张溥那个狗东西,听说他已经成亲了,没想到趁着诗会勾搭良家妇女,别被老子给碰见了,下次碰见了直接踹断了他的命根子。”
黄得功装作真的是张溥来了,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小姐赶紧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