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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对瓜贵人发的什么毒誓,全不在意,瓜贵人若坚持要告本宫,便先受了这刑罚,有了这份真心,想来这话,也更能叫人信服。”

年世兰微微一笑,扭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宫里谁抄宫规不是骂骂咧咧赶紧写,几个人能把密密麻麻的条款背下来?

可谁现在敢说宫规没有这条规定,只怕又要挨罚。

是以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内殿,忽然又安静下来。

齐妃哟一声,有些心疼道:“这五十笞杖下来,瓜贵人这小身子骨,能受得住吗?”

齐月宾适时道:“皇贵妃此举,倒像是害怕与人对峙。”

“怕与不怕,也得见得到人证再说。”

年世兰如此行径,便叫皇后和齐月宾以为她是想要灭瓜尔佳文鸳的口。

皇后:“瓜贵人身娇体弱,不如……”

年世兰嗤笑一声,眼神充满挑衅,“看样子瓜贵人是不敢,来人呐,将这诬告主上的东西,拖去慎刑司!”

门口进来两名宫人,意图将瓜尔佳文鸳拖出去。

年世兰这三番两次要置瓜尔佳文鸳于死地的表现,让皇后和齐月宾更加确信她心里有鬼。

皇后看了眼剪秋,剪秋怒斥:

“大胆奴才!皇后娘娘在此,谁敢造次?!”

宫人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眼年世兰,不知道该放手还是继续拖人。

僵持之际,外头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众人齐齐下座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站立人群中央,“后宫无一日安宁,朕‘安’从何来?”

皇后福身道:“臣妾等搅扰皇上清安,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看向被按住的瓜尔佳文鸳,“这是出了什么事?”

瓜尔佳文鸳即刻挣脱宫人束缚,提着裙摆奔向皇帝,跪在他脚边,“嫔妾要告发皇贵妃私通秽……”

她的话还没说完,皇帝的巴掌就上了她的脸。

“啪”一声,清脆响亮。

丝毫犹豫也没有。

这巴掌打得着实不轻。

瓜尔佳文鸳未能稳住,侧倒在地,再起身,嘴角挂了血丝。

皇帝懒得骂她,直接道:“瓜尔佳氏目无尊上,来人,将她拖下去。”

瓜尔佳文鸳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得疼,忙叩首道:“嫔妾以性命当保,所说句句是实情!”

戏都唱到这里了,年世兰也明显心虚,皇后自然不肯就这样放过。

她为难道:“瓜贵人在众人面前发了毒誓,臣妾看她如此郑重,或许其中另有隐情,若真有误会,立刻解开了也好。”

“是啊,皇上,皇贵妃得蒙圣宠,又有皇子,这种事情若不解释清楚,他日传扬出去,三人成虎,对皇贵妃和八阿哥的清誉都没有好处。”

齐月宾是会说话的,知道皇帝在意什么,也懂得如何调动旁人的情绪。

齐妃听到皇子,难免多了些心思,现在前朝后宫都在传皇上有意立八阿哥为太子,若是年世兰今日出事,她的八阿哥便也没什么立储的机会。

三阿哥仍是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

想到这里,她也补了一句,“人言可畏,皇上就算不为了皇贵妃,为了皇子,也该查清才是。”

“无稽之谈!”年世兰偏要在这个时候出言反对,“本宫行得正坐得端,待皇上心意,可昭日月,何畏人言?”

“其实正与不正、端与不端,与人证对峙便可明白,皇贵妃娘娘何故这般……”富察贵人故意拖了声调,道:“害怕?”

“臣妾倒以为皇贵妃娘娘这是清者自清、胸怀坦荡的缘故。”沈眉庄上半身挺得笔直,不卑不亢道:“若说害怕,瓜贵人以下犯上,却不肯按宫规受罚,可知不是真心。”

“嫔妾说句不该说的,瓜贵人开此先例,是不是日后只要说自己心中有疑,就可以随意攀咬尊上?”欣贵人浑身是胆,“景仁宫门口也有侍卫,皇后娘娘……”

“欣贵人放肆!”剪秋喝道:“皇后娘娘岂是你能随意诬告的?”

年世兰端的是一脸无辜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本宫卑贱,所以能够被随意诬告了?”

明明是剪秋说的,年世兰偏偷换概念,说是皇后的意思。

然而她这样说出来,又没有问题。

毕竟宫中默认,奴才就是主子的嘴。

剪秋连忙道:“是奴婢失言,与皇后娘娘无关,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沉着脸道:“拖出去掌嘴二十!”

这打的就不是剪秋的脸了。

年世兰瞥见皇后脸色不好,可这只是开胃菜,等到收场的时候,年世兰倒要看看,皇后和齐月宾将如何推对方下水、保自身清白。

不是都喜欢看狗咬狗吗?

年世兰也想看看。

此时此刻,瓜尔佳文鸳算是明白什么叫骑虎难下了。

今日她若要继续告,便得先受刑,不告,便得送去慎刑司。

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将心一横,“嫔妾有凭证证明皇贵妃与霍青云私通,翊坤宫的宫女、甘露寺的姑子,都曾见皇贵妃与霍青云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现在人已经在外头候着,不仅如此,霍侍卫那里还有皇贵妃送给他的定情之物。”

瓜尔佳文鸳朝皇帝一拜,“为正宫闱,还六宫清明,嫔妾愿意受刑!”

年世兰故作慌忙神色,道:“来人——”

皇后不给年世兰捣鬼的机会,阻拦道:“为公平起见,还是皇上命人准备刑罚吧?”

“苏培盛。”

“奴才遵旨。”

霍青云今日不当值,苏培盛出来,顺便叫人出宫去请。

外头行刑的时候,殿中鸦雀无声,板子落在瓜尔佳文鸳身上,一声声仿佛砸在众人心上。

皇帝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大家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生怕触犯天威。

五十笞杖结束,瓜尔佳文鸳被架进来,她似一摊泥,趴在地上。

人显然是废了。

太医给她用了药,勉强止了疼,还能回话。

皇帝听了瓜尔佳文鸳断断续续的指控,派人去侍卫班房搜证。

一直候在外头的人证也总算传进来,都是熟人。

一个自然是松音,另一个却不算甘露寺的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