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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妃也是猖狂过了头了,先前就在干涉皇上的政令,引起地方暴动,而今又掺和朝廷用人。”

剪秋仔细着皇后的神色,微低着头,略略垂眸,眼珠在眼底左右移动,她小心翼翼试探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连嫣红这种刚进翊坤宫的宫人,华贵妃都赏了半年月俸作为年节之礼,颂芝、吟香更不必说。”

皇后内心盘算着华妃的死期,并未注意剪秋的话。

剪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若不走些歪门邪道,实在入不敷出。”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皇帝最是讨厌后宫干政,如果假孕争宠不足以让年世兰跌入谷底,那么加上这卖官鬻爵的罪名,她和年家都将永无翻身之日。

年世兰还权之后,皇后处处周全、避其锋芒,对她的胎也十分尽心,皇帝看在眼里,对皇后的态度也缓和许多,眼下后宫月开销账册已经出来,皇后想着寻个时间去给皇上请安。

也好尽尽做皇后的本分。

翌日,翊坤宫。

晨起,年世兰换上紫色芍药滚绣胭脂红宫装,外搭金线密织祥云坎肩,白色狐毛边油光水滑,发髻正中是点翠翟凤衔珠钗,两侧花蝶点翠下墨玉流苏,其间点缀金珠、宝石,双耳东珠耳坠摇曳生姿。

端的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将军出征着铠甲,这就是年世兰的战袍。

赤金红宝石护甲高高翘起,年世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抚着鬓发,嫣然一笑,道:“做人就该花团锦簇!轰轰烈烈才好!”

她天性如此,自打有孕,也不必压抑自己,一日胜过一日的招摇,人前对谁都是下巴看人。

皇后和太后还等着看大戏,巴不得她犯大错,自然不管。

皇帝本就喜欢她张扬的性子,也愿意宠着,免了两宫请安,又怕她一个人在宫里拘着太闷,成日不是叫后宫陪她去畅音阁听戏,便是叫升平署安排优伶给她弹琴唱曲儿。

花房有什么花都先送到翊坤宫。

还没过年,翊坤宫里里外外都已经挂上灯笼、贴上窗花。

连千鲤池都比御花园有看头多了。

吟香便是喜欢这样明媚娇艳的娘娘,她歪着脑袋看着镜中的年世兰,声音无比欢喜道:“娘娘倾国之貌,天下无人能及!”

颂芝欢喜之余,也有些可惜,“娘娘打扮得这样好看,去见后宫那些女人,真是可惜了。”

她的意思是那些女人不配。

“谁说本宫要去见那些女人?”

年世兰手一伸,颂芝连忙弯腰,双手将她的玉指托住,她缓缓站起身,身姿妖娆出发,“去养心殿。”

吟香疑惑道:“今日不是去畅音阁听戏吗?”

“台上咿咿呀呀,台下叽叽喳喳,面上是笑脸,背地是刀子,本宫瞧着都嫌污了眼,将锦盒抱上,咱们去见皇上。”

光芒万丈的人便是再想要低调,都是惹人注目的,年世兰如此,年羹尧亦是如此。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不是年世兰哭一哭、闹一闹就能立刻让他转性的。

年关将至,寻机到年府的人多了,觥筹交错中,阿谀谄媚的声音筑起高墙,声色犬马,年羹尧本性摆在那里,少不得要飘。

畅音阁的戏不重要,今日皇上召他进宫,年世兰得要再去提点提点哥哥,没得功亏一篑。

轿辇前往养心殿,周宁海道:“听说果郡王也回来了。”

“他不是去蜀中游历去了?怎的还知回来?”

年世兰可是半点不喜欢果郡王,从头到尾年家没有惹他,他一见皇帝就说年家坏话,蜀中回来还告诉皇帝,说什么“到了陕甘一带,都以年大将军为尊,无有违逆”。

还说什么“偶尔有一二违逆之人,也很快被压了下来,并没有什么异议”。

包括以后所谓哥哥参与谋逆的罪证,也是他派人拦截的,敦亲王写给哥哥的信,哥哥连回都没回,谋逆之名实属冤枉。

哥哥是有些狷狂傲慢,甚至蹬鼻子上脸,可再不济,也是拿命换来的实战之功,靠实力威震西陲,自然人人敬重!

成日惦记着嫂子脚白不白的拾妻弟,也不知哪来的脸面说旁人。

既然是要韬光养晦做个闲散王爷,便不该干涉朝政。

也是年世兰瞧不上如今的甄嬛,否则暗地里使一使手段,促成他跟甄嬛,让皇帝也见识见识什么叫“好大一张床”。

轿辇停下,年世兰远远瞧见哥哥坐在养心殿门口,她一时没忍住“哎呀”一声嫌弃,伸手摸着额头。

自己在宫里猖狂,那是逼两宫出手,他跟皇帝唱这一出做什么?

果真是不省心!

苏培盛眼尖,瞧见年世兰,立刻领着小厦子过来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

年世兰没搭理他,三两步站到年羹尧面前,“哥哥!”

方才还用鼻孔瞧苏培盛的年羹尧,见到年世兰立刻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弯腰给年世兰行了礼,又道:“贵妃娘娘怎么来了?”

“哥哥这是在做什么?”年世兰没空同他虚礼,“等皇上有你这么等的吗?”

不等年羹尧开口,年世兰一个眼神给到苏培盛,怒道:“苏公公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儿了,怎的这点规矩也不懂?这是臣下该有的礼数吗?”

哥哥是个直男大老粗,看不出端椅子坐等是个坑。

年世兰以为养心殿拦着哥哥,没让苏培盛给哥哥夹菜,苏培盛就不会记恨哥哥,现下看来,连文官都看不起的哥哥,是完全没可能客客气气对皇帝身边这些服侍的太监的。

那句“我最讨厌这些阉人的臭气”在年世兰脑海中回荡。

其实也不难理解,哥哥就像是成日在外面跑业务的商务骨干,喝酒喝到胃出血,顶着大太阳做地推,还要熬夜加班写文书,风里来雨里去,苏培盛呢,就是空调房里端茶递水的秘书,什么都不做,却要分走哥哥一半的业绩。

你说这事儿搁谁,谁愿意?

可是不愿意也不行啊。

世事从不公平,你嫉恨旁人,旁人也在嫉恨你。

年世兰拿眼神一扫,威严道:“谁给大将军端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