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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踱步上座,眼含怒意,望着年世兰,十分克制道:“奴才不懂事,华妃莫要坏了规矩。”

“臣妾只是不知道吟香错在哪里?竟叫皇上如此震怒。”

年世兰知道纯元皇后乃是宫里的大忌讳、皇帝的大忌讳,莫说是宫女吟香,便是小主随口议论,也可能被皇上拖出去砍了。

“妄议主上,难道无错?”

年世兰朝皇帝拜了一拜,“先皇后贤德,后宫人人称颂,皇上出门随意打听便知,若只因吟香提及,皇上便要草菅人命,那便先罚臣妾吧。”

苏培盛带人立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帝咬牙,警示道:“华妃。”

吟香不愿连累主子,正要开口,被年世兰悄无声息按下。

她继续道:“有错当罚,吟香是臣妾的奴婢,奴婢有错,自是臣妾教导无方,请皇上降罪。”

“好,很好!为了个奴才,你要这般忤逆朕!”

皇帝已然动怒,苏培盛也从旁劝阻,年世兰置若罔闻。

“先皇后早已驾鹤西去,分明是皇上迟迟不肯放下,却怎的怪别人提起?”

“放肆!!!”

皇帝握着佛珠的手直接拍到棋盘上,珠串未散,棋子四溅。

黑白棋子飞溅而来,年世兰抬手本能去挡,不想抬头瞧见皇帝抬手。

他想要扇自己,这一结果并不叫人意外,就算皇帝现在叫人封闭宫门,年世兰也不觉得意外。

只是在那一瞬间,她大脑迅速做出应对,第一时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眼神从惊讶转变为惊恐、失望、不可置信:

“皇上这是要为一个故去的人,对臣妾动手吗?”

棋子落地,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蹦向远方。

翊坤宫里里外外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苏培盛最是清醒,年羹尧军功在身,华妃是万万动不得的,连忙叩首阻止道:“皇上息怒!”

理智尚存,皇帝的手握成拳,缓缓落下。

终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年世兰力保,皇帝最终也并没有做出处罚。

待到皇帝离开,颂芝第一时间扶起年世兰。

“地上凉,娘娘快些起身吧。”

她用帕子掸了掸年世兰膝盖附近的衣裳,略有些埋怨道:“娘娘何必惹皇上不高兴?”

“他高不高兴是他的事,本宫的人,几时轮到他来处置?”

年世兰若无其事坐回到棋盘边,将黑白棋子分类收进棋盒。

颂芝无言以对,她手上帮忙理棋子,无奈道:“可那是皇上。”

“不管是谁,只要本宫在一日,定会力保你们一日。”

年世兰心想:今天这个杯,她装定了!

“都怪奴婢不好。”吟香跪在年世兰跟前,哭着认错,“奴婢贱命死不足惜,娘娘不该为了奴婢顶撞皇上。”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要不是奴婢多嘴……”

“这件事原也是本宫先提起的。”

打从皇帝进翊坤宫宫门时,年世兰隐约便听到通传声,余光瞥了眼那抹明黄身影,只当不知道,故意挑起纯元皇后的事情。

所以这事儿真不怪吟香,是年世兰铤而走险了。

颂芝不知道自家娘娘意欲何为,但觉得很危险,便提议道:“其实宫里知道纯元皇后的人不少,大家都知道这是皇上心中的结,娘娘以后还是少提些吧。”

“不提,皇上就永远放不下。”

“左右也不妨碍娘娘的恩宠。”

这不是恩宠的事情,皇帝放不下纯元,那些纯元的替身和影子,就永远有用武之地。

甄嬛、意图代替甄嬛的康如芸、未来会荣极一时的安陵容,她们得宠,都跟纯元有关系。

包括皇后犯错,皇帝能够一忍再忍,也是因为纯元。

所以她要努力撼动纯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让这后宫所有像纯元的人,失去原有的价值。

让皇后手里的王炸变成浸了水的火药。

然而只要开口撼动纯元的地位,无论处理得多么有技巧、多么小心翼翼,都会得罪皇帝。

时机不对,必死无疑。

眼下年羹尧平定叛乱、收复青海,劳苦功高,年世兰跟皇帝多年的情分尚在。

正是作大死的好时机。

年世兰想着皇帝生了这么大气离开,必定好些天不会来翊坤宫,便伸手将枕头下面的医书掏出来。

刚翻开书本,小厦子抱着一个锦盒进来。

颂芝和吟香互看一眼:那里头装的不会是皇帝惩罚娘娘的圣旨吧?

想着皇帝怒发冲冠的模样,年世兰也觉得是处罚,不过她一点不担心,左不过就是罢免自己协理六宫的权限,更多的,皇帝也只能自己憋着。

年世兰翻了一页书,随口道:“皇帝打算怎么处置本宫?”

小厦子一脸懵:“处置?”

他从库房过来,与銮驾完美错过,完全不知道方才翊坤宫发生的事情,他环顾四周,翊坤宫今日气氛好像不太对,大家的脸色也不太对。

小厦子回答:“这是皇上给娘娘的赏赐。”

年世兰看小厦子的表情,估摸着是皇帝来前吩咐的,便道:“带回去吧,皇上可能不愿赏赐了。”

“啊?”

小厦子还从来没有当过这样的差事,好好的赏赐都还没拆开,就被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娘娘不看看这是什么吗?”

“不必。”

年世兰面无表情摸了颗棋子把玩,继续看自己的书。

?景仁宫。

绘春听说皇上怒气冲冲离开翊坤宫,忙不迭给皇后报喜。

“哦?”华妃惹皇上生气了?还有这等好事?皇后抬眸,“知道是为什么事吗?”

“这个奴婢不知道。”绘春如实道:“不过听说这几日皇上一直在承乾宫,华妃向来善妒,怕不是因此不高兴,跟皇上失了分寸呢。”

皇后嗤笑一声,“新人如春花,开之不尽,以后有的是她独守天明的时候。”

剪秋从外头匆匆进来,与皇后耳语一番,皇后缓缓直起身,将书放到桌上。

“什么?”她觉得不可置信,眉头蹙了又蹙,“真有此事?”

剪秋严肃点头:“千真万确。”

见皇后凝神深思,剪秋朝绘春使了个眼色,绘春立刻带着殿中的宫人推出去。

剪秋将事情完整复述给皇后,“此事有伤风化,奴婢不敢轻举妄动,特来请示娘娘。”

“岂止是有伤风化?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皇后手中的书被紧紧攥着,书页皱起,她压着声音道:“没有惊动旁人吧?”

“奴婢怕节外生枝,没敢惊动任何人。”

“你做的很好。”

“此事若成,华妃日后必定再无力与娘娘您抗衡。”剪秋有些激动,她忍着兴奋道:“是否现在就告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