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根宁庚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都红了。
他看了看手中只剩半节的横刀,一咬牙,又冲了上去。
他要舍命夺刀。
宁庚这一冲,周围的空气又是一紧,好几条身影在不远处就要欺身而来,却被正德一挥手,给制住了。
正德皇帝心中暗暗赞许,这少年果然胆气过人。
面对自己,明知是当今皇帝,不卑不亢,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一点不怯。
面对宝刀,明知不可为,不畏不惧,还是照样冲锋,舍命相搏,一死不退。
这份心性,假以时日,那还了得?定是大夏国栋梁之才呀!
顿时好感倍增。
好感归好感,正德可没打算让着他。当然也不想就此劈了他,再使刀时,他还是留了几分情面。比如不再照着他的头劈了,而是专劈他手中半节的横刀。
这一打,可就好看了。
小恶根只要一个不留神,手中的半节横刀就要被削去一节。打来打去,最终宁庚的手中横刀只剩下一个刀柄了,也就是半节木头。
围在四周的禁卫也终于算是放下心来,只要小恶根宁庚手中没了刀,一根木棍危险性就少了很多。
他们早就知道“天火”的威名,却也是第一次见这横刀削别的刀,如同切豆腐一样的轻松自在。
同时,皇帝陛下的武力值之高,也让这些禁卫大吃一惊。
按场上的局面看,就算皇帝陛下没有这宝刀,也应该不会处于下风。
禁卫吃惊,宁庚更惊讶。
宁庚自己的能耐,自己清楚。虽说对方手中有宝刀碰不得触不得,可凭自己的身手,一般的对手,他完全可以做到不触碰对方的兵器,一样将他拿下。
可对面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帝师哥,一把横刀耍起来,刀刀见风,招招近身,而且攻防得当,进退有序,自己根本找不到半点机会。
而且只要自己一个不注意,被他的刀咬上,手中的横刀就成了短刀,最终成了短棍。
他也看出来了,对方并没有全力相拼,也没有冲自己要害下手,如其不然,说不定自己已经着彩了。
唯一让他奇怪的是,刚开始他面对此刀时那份失神与定身不能动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如果每次都被这刀给定住,他八条命恐怕也没有了。
这也是他束手束脚的原因,后来见这刀不再定他,宁庚终于胆子大了起来。
皇帝师哥有宝刀,宁庚也有宝刀呀。只是短小了很多而已。要想赢,宁庚只有一条,那就是近身肉搏。
只有近身了,才能彻底化解那横刀横扫一切的威力。
正德刀法纯熟,但毕竟实战不足。当宁庚借助一个翻滚,偷偷将“饮灵”从脚底抽出,握在手中时,这场拼斗,终于要见真章了。
这趟翻滚宁庚看似是躲闪正德的刀锋,实在是请出“救兵”,藏在了左手袖中。
他单手擒棍,另一手执刀,欺身而上。
正德打了半天,并不觉累,反而越打越兴奋。见小恶根宁庚又连滚带爬的杀上来,甚是高兴,刀锋一卷,横着切向他的腰部。
按正德的猜想,这小子肯定又是滚开或直接趴下,避开刀锋。
可这回,他猜错了,只见宁庚把左手横在腰间,直冲了过来。右手那半节木棍,势如狂龙,直捣他的前胸。
正德大愕,想收刀退身,已是不及。只得全力收力,但“天火”还是直直的切在了宁庚挡在腰间的左手上。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这无坚不断的“天火”出人意料的卡在了宁庚的腰部,分寸未进。
“饮灵”果然没有让宁庚失望,如果失望,他可就要腰斩了。
也只有这家伙敢于如此搏命。上次用饮灵挡刀,挡得是倭人的长刀,这次他竟用来挡“天火”。
楚言风若知道,定要把他屁股打开了花。
“饮灵”挡住了“天火”,皇帝陛下的前胸可就没什么可挡的了。只剩下这身昂贵的甲胄。
好在这甲胄也是宝甲,一般的刀枪难进。可挡不住宁庚是直捣前胸,用的是捅劲呀。
这一捅,结结实实捅在正德的胸口上,正德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辆奔驰的马车给撞上了,一股巨力袭来,自己胸口一闷,口中一咸,就飞了出去。
手中的横刀也握不住了,仰面朝天,摔出一丈开外。
宁庚也是使了全力,他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不得不拼呀。
可他这一拼,皇帝正德师兄可就惨了。当场晕了过去。
宁庚吓傻了,四周的禁卫也全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抽出兵刃,狂叫着杀了上来。
这时的宁庚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皇帝师兄,自己还陷在痴呆状态之中。这时如果禁卫上前,一顿乱砍,他定将会被砍成肉泥。
几乎是在同时,两道身影,快如闪电,抢在众禁卫动手之前,挡在了宁庚的身前。
二人一高一矮,一左一右,双掌翻飞,将一众大内高手挡在了身外。
这二人正是楚言风和刘正魁。
“住手!”
有人悠悠断呵,正是慢慢从地上艰难爬起的皇帝正德。
“好你个楚言风,好你个大将军,竟敢协助此子袭击联!”
“陛下息怒!”
二人双双跪倒。
“好你个小恶棍,竟敢夺联的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