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叶和艾丽莎总算是停止了对我的迫害。
极端组织四方人马共计两三百号人在我们营地里搜刮了一个多小时,除了砖头混凝土之类搬不走的,其他的基本上都给搬空了,连块布也没给我们留下。
甚至就连阿虎穿过的裤衩子也没放过!
后来,在留下了约莫百八十号人之后,其他人开始兵分三路朝着来时的方向撤退。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看着有小一百号人呐,咋整,干吧?”
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的阿虎将他的m4朝着下方的营区指了指,一脸的狰狞。
裤衩子倒是其次,穿不穿的没啥差。
主要是他那些视若珍宝的爆炸物被那帮土贼给搂了个干净,让他受不了了。
“我的意思是别急,都已经到这里了,不如先看看情况,等等再说。”
其实老李的建议是最中肯的,只要艾玛不发癫,等天一亮,我们配合美军来个前后夹击,就能轻松夺回营地。
“大家原地休息,一个小时后发起进攻!”
虽然艾玛的决定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但好歹她也没那么傻。
一个小时,拿不下营地的话最差还能坚守到援军到来,面子上也过得去,不算是丢了血色向日葵的脸。
其实,基本上越是有名气的组织,就越看中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美其名曰“荣誉”。
连人都没了,要那虚的有啥用?
而我们七个就不一样了,光棍得很,想打就打想跑就跑。兴致上来了,太岁头顶的泥巴也能挖上两锹。
在艾玛下达完命令之后,大部分人都开始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开始小憩。
也有些睡不着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大小钱跟某些个血色向日葵成员的嘀咕声就变得格外清晰,什么“哇次哟儿勒”“买勒姆一日”“好啊油”“烦银三扣”等等之类的。
我知道他俩会在空闲时间请教老李英语,但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俩居然有将英语说成汉语的本事,看样子水平还不低呢!
有多高呢?
至少我在初中刚开始接触英语课的时候,水平不及他们的一半。
大家都是用汉语说英语,我是真没想到他俩能那么秀,就连边上阿虎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你俩兄弟没那个金刚钻,就别老想着去泡洋妞儿了行不行,听得我脚趾头直痒痒,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小钱没有理会阿虎,仍自混在女人堆儿里,不时传出猥琐的低笑声。
见大小钱不搭理自己,阿虎把头一偏,将炮口对准了老李:
“我说老李你也真是的,看看你教出来的那两个货色,你就不怕死了以后棺材盖被雷劈吗!”
结果老李在一边捂着脸还没什么动静呢,只见表哥悠悠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阿虎,一瞬间,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
光线太暗,以至于完美隐藏住了表哥的脸色。
阿虎那个碎嘴子山炮估计是忘记了,表哥也是跟着老李学过英语的……
“那个,老大,我可没说你啊,你别往心里去……”
后知后觉的阿虎挠着脑袋跟表哥道歉,表哥闻言之后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对于阿虎的做派,大家早就习惯了。
虽然自家兄弟是欠揍了点儿,但谁也不能真去跟他一般见识。
不能去跟一个二货较劲,小心他拿炸药炸你。
我一边体验着朱丽叶与艾丽莎的极致“马杀鸡”手法,一边乐呵呵地看戏。
山上有戏看,山下的敌人们也没闲着,远处营地里的气氛与我们所在的小土坡上截然不同。
营地的四周漆黑一片,唯有宿舍楼前面的水泥地上被敌人点燃了一堆大大的篝火用来照明。
能从现代化的营区里找到柴火,倒是难为他们了,大夏天的也不嫌热。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准备准备吧!”
胡思乱想地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直到艾玛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才惊醒过来,是时候发起进攻了。
“这次行动以潜伏为主,从敌人的外围开始发起进攻。所有人分散行动,务必全歼敌人!”
“朱丽叶和谭留下来,用狙击枪掩护我们,其他人,行动!”
直到艾丽莎不情不愿地跟着艾玛走出了小土坡之后,我才好整以暇地将身上的hK416取下放在一旁。
转头看向朱丽叶,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来了两个Awm的备用弹匣,跟变魔术似的。
我以为我当时从旅行袋里掏东西的速度就已经很快了,没想到她居然也不慢,至少我没注意到。
朱丽叶将Awm架在了小土坡上,一边调试着瞄准镜,一边用挑衅的语气说道:
“以篝火出为中心点,外圈归我,内圈归你……”
“还有,再赌一把,还是原来的赌注,就这么说定了!”
我在距离朱丽叶两米多远的位置架好了巴雷特,只从鼻孔里蹦出了个“嗯”。
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朱丽叶的红外热成像瞄准镜,基本上带温度的在它里面显示的都是一团白影,因此才将篝火附近的敌人划分给了我。
只不过我也不在意就是了,谁上谁下其实都不重要,左右我也不吃亏就是了。
只见瞄准镜里的表哥艾玛等人围着围墙绕了好大一个圈,二十几号人面对着百八十个敌人,硬是摆出了一副包围的姿态,随后开始逐渐缩小包围圈,朝着篝火中心摸去。
只有我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才能看得出来我们“774”与血色向日葵的差别。
表哥等人都喜欢大力出奇迹,对拧断敌人脖子的这件事情情有独钟。就连年纪最大的老李,也跟中二病犯了似的,放着好好的匕首不用,还学着表哥他们去“摘西瓜”,没一会儿就双手撑腿、气喘吁吁的。
而艾玛她们则不同,她们的近身搏杀几乎是将匕首这件近战冷兵器运用到了极致。
刺抹撩劈滑扎,招招致命。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能有不湿鞋的。
随着“砰”地一声AK47枪声响起,整个营地瞬间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个个用头巾包裹着脑袋的汉子们,双手紧握AK47对着自己怀疑的角落疯狂扫射,嘴里不停叽哇乱叫地呼喊声就连远在小土坡上的我都能听得见。
我觉得挺搞笑地,于是手一抖,扣动了扳机。
“砰!”
伴随巴雷特枪身周围着溅起的尘土,篝火旁一名叫得正欢的汉子,脑袋瞬间就炸成了渣。
无头的尸体依旧紧扣着扳机倒下,子弹射向了漆黑的夜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