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我错了,我该死!”
“是我有眼不不识泰山,是我狗头看人低,还请各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我一回吧……”
五分钟前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会所经理,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脸色骤变,当着所有人的面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肉脸儿,一边出声求饶。
油头粉面的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容,眼睛都被颧骨上的肉给挤成了一条缝,给我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的表情和动作让我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也不知道他是跟哪部电影里学的。
“不错!”
“继续,用力!”
表哥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拍了拍手,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啪,啪,啪……”
会所经理也是个狠人,保持着脸上讨好的笑容,瞬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脸上的肥肉随着巴掌落下,都能掀起阵阵肉浪。
虽然他是在笑,但我感觉到了他眼神里溢出来的杀气,我琢磨着他应该还想着事后报复吧。
没过多会儿,会所经理的嘴角便有鲜血溢出,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是更加卖力,笑容也愈发扭曲。
浓浓的杀气像是一根看不见的针,一下下刺痛着我的皮肤。
这人,不能留!
……
“好了,暂且放你一马!”
抽完烟的表哥慢悠悠地站起身,叫停了会所经理的自残行为。
会所经理顶着高高隆起的肿脸,张嘴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子,里面的几颗断牙格外显眼。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做狗不要太猖狂,小心被人摘下狗卵子煲汤……”
表哥上前两步蹲在会所经理身前,轻轻拍了拍会所经理的脑袋,温声细语地对着他说教。
会所经理也只是跪在地上,不断的点头哈腰,那模样还真像一只哈巴狗。
“行了,起来吧,送我们下去!”
表哥一把拎着会所经理的脖颈,前起身来,还贴心地帮他整了整衣领。
哪知前一秒还在对着我们讨好的会所经理,下一秒直接转身,猛然的一个巴掌拍在了他小弟脸上:
“看踏马的什么呢!”
“没听见哥哥们说要回酒店吗,还不去准备车!”
嘴角带血的小弟连大气儿都不敢喘,跟着其他打手麻溜儿地跑了。
待到会所经理转回身的时候,脸上又布满了讨好的笑容,其演技之专业,实乃我辈之典范!
“走吧,我们回酒店了!”
表哥转头对着我们懒洋洋的说了一声,当即朝着电梯走去。
……
等我们到达会所门口的时候,经理的那帮小弟已经站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只见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双手捧着我们的车钥匙,将“宾至如归”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大小钱径直走到六辆敞篷车跟前,当着经理的面儿,围着车辆仔细检查了个遍,确认安全之后,对着我们点了点头。
“我们走了,别送!”
表哥背着会所经理摆了摆手,径直带着我们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结果刚驶出两个街口,车队便靠边停了下来。
“大钱,你去吧!”
“一会儿小钱会过去找你汇合!”
表哥的语气很淡然。
大钱点了点头,随后迅速消失在街口拐弯处。
我碰了碰谢蛟的胳膊,有点明白却又不太明白。
“大钱是去盯梢去了,一个小小的会所经理而已,杀了也就杀了……”
“主要是去看看他在为谁办事儿,若真是洪门也就罢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但如果他是为别人办事儿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
嗯,连根拔起嘛,这道理我懂!
在我们一群人回到马尼拉大酒店之后,小钱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拎着个大帆布袋子吭哧吭哧地下了楼。
随后往车上一扔,一脚油门就没影儿了。
谢蛟拎着个行李袋走到我跟前,见我好奇地望着小钱离去的方向,对我开口解释道:
“小钱这是去找他哥哥汇合去了,打虎亲兄弟嘛,两兄弟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又有乐子了,搞不好还能小挣一笔贴补家用。
嘿,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走吧,进屋去看看表哥让我给你带来的装备!”
“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哈,东西可能不太好,这边的情况你知道的,短时间内找不出合适你的武器,就凑合用吧……”
我原本以为谢蛟只是在跟我客气客气,没想到他来真的。
他打开行李袋之后,里边的东西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支表面光滑地连凹痕都给磨没了的AK47;一件肩带油的发亮,又脏又臭的防弹衣和一顶还带着凹痕的防弹头盔。
最过分的就是作战服,冒着股冲天的馊味儿,剩下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弹匣。
“我靠,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简直不可思议,你管这叫凑合用?
“阿泽,你要理解啊,这破地方穷的挠裆,短时间内能找到这些已经实属不易了……”
“你先将就用着,等碰到好的了再换,啊!”
我感觉谢蛟就是在故意恶心我,所以我去到了他的房间。
结果翻来覆去的找了半天,也就找到半套作战服,一条裤子而已。
“卧槽,咱这才多久不见,你们的日子就过成这样了?!!”
谢蛟老脸一红,振振有词地回到:
“你懂个屁,勤俭节约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跟他争论了,拿上那条裤子就回了房间。
馊不拉叽的作战服我实在是穿不下去,到最后我只得在体恤外套上了防弹衣,勉强也能上战场。
当我穿着非主流装备去谢蛟房间哭穷的时候,他跟他的女伴儿们都捂着肚子笑出了声来。
我头顶着破头盔,防弹衣外面露着两条光洁溜溜的胳膊,作战裤下面踩着双人字拖……
“你踏马还好意思笑,你自己瞅瞅我这造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从非洲来捡破烂的雇佣兵呢!”
我双手掐上了谢蛟的脖子大力摇晃,他却是仍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找我哭穷也没有啊,这破地方暂时就只能找到这些,要不我把我的给你用?”
虽然谢蛟有心将他的装备给我穿,但我指定是不会那么做的,打闹一番就算了事儿。
我双手空空地回到了房间,沉默着穿上了我带过去的运动鞋,心急仍自愤懑不平。
踏马的,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