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升起之前,我们一行七人五辆吉普经泰缅检查站,到达了大其力的某个临江宾馆。
我点了根烟,望着近在咫尺的美塞河,不禁感慨颇多。
谁能想到,大半年前我们一行人还像狗一样被撵的跳河,如今却又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被奉若上宾?
缅北虽然最臭名昭着的是电信诈骗园区宰猪场,但其境内制毒工厂规模巨大、数量最多,外号“东南亚毒场”是一点儿也没有谦虚。
整个金三角地区,三国交界之处,光一个缅北在我们名单上的窝点就有六个!
甚至于在清莱有好的多贩毒集团,还需要从缅北进货,就可想而知缅北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了。
之所以造成这个局面,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缅甸政府对缅北失去了控制,或者说是无能为力。
说句不好听的,缅甸政府军去了缅北,都少不了得挨两个嘴巴子,能不能回去还两说。
屁大点儿地方,山头林立,派系混乱,处处有军阀,人人是毒犯。
等我一觉睡醒已经到了傍晚,我们简单吃点东西便朝北出发了。
计划是由北向南,挨个端掉毒窝之后,再返回清莱。
深夜,我们一行人全副武装摸到了腊戍东边不远处的密林里,山下那个钢筋水泥混凝土堆砌起来的制毒工厂遥遥在望。
说来也是赶巧了,我们所在的山头东边,一两百米远的山坳里正爆发着激烈的战斗。
我依稀记得那边貌似是一个猪场来着?
那冲天的火光与枪声,就是不用望远镜,也看得一清二楚。
我们正打算猫着腰看会儿戏呢,耳机里忽然响起了在最前方探路的小钱的声音:
“隐蔽!”
“前方两点钟方向发现可疑目标,距离一百米,疑是毒窝里过来看戏的!”
我去,这帮子人胆儿这么肥的吗?
表哥回话了,声音沉稳:
“探清人数与方位,就地格杀!”
“后面跟上!”
没一会儿,耳机里传来小钱儿不屑的声音:
“目标敌人15名,携AK47突击步枪,没有重火力,正喝着啤酒看戏唠嗑……”
正弯腰潜行的表哥,身体明显顿了一下。
“他们在喝酒?”
“嗯呐,好像还有烤串儿……”
“拿出你们带消音器的枪,听我口令!”
我们都已经摸到那帮人身后十多米远的位置了,他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搁那儿悠闲地喝着小酒儿吹着牛逼,只能说好死。
一阵“噗噗”声过后,小钱继续打头,顺着小路带着大家伙儿朝山下走去。
我则是披着吉利服去到早早就已经选好了的点位,拿出m200开始调试。
一切准备就绪,我按下了通话键。
“狙击手已就位!”
“看情况自行开火!”
“收到!”
我用瞄准镜顺着山下灯火通明的房区来回扫了好几圈,愣是连一个岗哨都没看见,不禁想到了身后不远处躺着的那十几具尸体……
无奈之下,在击毙了山下房区里的几条狼狗之后,我再次按下通话键:
“表哥,你们放心大胆的上吧!”
“窝点外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没多久,山下的房子里面就传来了阵阵枪声。我全神贯注,一直在等想要摸黑逃跑的敌人。
结果就是,白等一场。
“开车接应,准备收货!”
我无奈的起身将武器装箱,沿着来时路去开车。
……
一连三天,我们保持着一晚上抄掉两个窝点的频率,在缅北疯狂扫荡着。
就连我们装着满满五辆吉普车的现金返回清莱时,也没瞅着身后有一个追兵。
缅北太乱了,天天都在开枪打来打去的,谁能顾得上谁?
就碰见过几次,有些山大王拉上四五个人举着AK就想要劫道。
结果一梭子子弹打过去以后,全都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地上,一点儿成就感也没有。
吉普车直接从尸体上碾过去,一点儿压力没有……
在好运来旅馆后院,当五十多个各种各样的纸箱编织袋旅行袋铺了满地的时候,郝运就连走路都开始打闪了。
“你们踏马的身体抢银行了吧!”
表哥不屑地“切”了一声。
“抢银行算个屁,有端毒窝来钱快?”
郝运没做声,只是在原地疯狂点头……
一上午时间,郝运带过来的验钞机都干冒烟儿了好几台,总算将我们这三天的战利品给统计清楚。
现金5579万美元,外加一斤重的金条158根。
去掉给郝运两干儿子的四根金条,加上现金总计约6349万美元。
老小子大方地给反向抹了个零,6350万,人均分得约793万。
去掉25%服务费,“774特勤组”人均收入约595万美金!
“哟呵~”
大钱一声浪叫,直接将小钱抱起来不停地转着圈圈;阿虎低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直在吸溜哈喇子;表哥看似淡定,实则死死地拽紧了拳头,脸色涨红;老李是最淡定的,仰着个头在抽烟,烟雾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至于谢蛟嘛,他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脖子都快给我晃断了:
“五百万啊五百万,五百万啊五百万……”
我是见过五百万的,倒没什么感觉。看其他人这架势,就差整两串鞭炮来原地庆祝了。
等到众人冷静下来,看见郝运搁那儿磨磨叽叽的,才想起车还没装完呢……
等一切搞定,我张开手掌给郝运做了个手势。
郝运点点头,笑着回了我个大拇指,就带着两干儿子跟着押运车走了。
剩下表哥他们一群人正商量着要去哪儿耍耍庆祝一下呢,我却在不停地打着哈欠,实在是困的不行。
表哥眼珠子一转,下了命令:
“今晚不开工,放半天假,大家自行休息,记得保存好体力哈!”
六个色胚开始互相指指点点,阴阳怪气的“嘿嘿”笑着,还使劲眨巴着眼皮子,是个爷们都明白啥意思。
“你们去吧,我困的慌,睡醒了再说。”
我就想好好睡一觉,一点儿没别的意思没有,结果他们六个人手指头齐刷刷的指向了我。
“哦~你不对劲哦~”
随后六人径直越过了我,嘴里哼着小曲儿,勾肩搭背的往门口走去。
谢蛟落在最后面,甚至瞟了我下半身一眼,摇着头“啧啧啧啧”了半天:
“唉,小伙子年纪轻轻——”
我一脚踹他屁股上,竖起了中指:
“滚!”
我呸,六个禽兽!
也不知道天黑了再去,这特么大白天的……
把后院门关上,随着他们六人的大笑声渐渐远去,我上楼舒服地躺在了床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窗外的阳光很温暖,像极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