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赵明昕和傅天逸正陪着赵优优、傅然然、傅兴之一块练字,看见门外的云橘便轻轻的走了出来问道。
云橘福了福身“回殿下,玲小姐哭着跑回来的,郡主刚把人哄睡着”
赵明昕点了点头,赵漾玲偷偷跑了出去这件事,其实谁都没瞒住,但是大家都默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解铃还须系铃人,赵漾玲和她姐姐的事若是没有了断,那孩子恐怕会一直陷入其中。
而这是赵漾玲和赵瑶的家事,赵明昕的手也不好伸那么长,正好也锻炼锻炼赵瑶处事的能力。
既然收养了赵漾玲,只要做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要自己立得起来。
好在傅大妞也是个脑子清楚的,赵漾玲哭着一个人回来,想必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瑶儿那边怎么解决的”赵明昕问道。
“郡主派青琐上下打点了,那逍遥楼的老鸨和她背后的人,也都敲打过,铃小姐应当也不会受什么欺辱。
郡主还让青琐,把玲小姐发生的事全部和傅大妞说了,还给她留下了信物,以后有什么事,郡主也会帮一把”云橘慢条斯理的讲述着。
赵明昕听后觉得赵瑶处理的不错,再怎么说也是赵漾玲的亲姐姐,既然选择了那个孩子,就要接受她的全部,要真正的懂得这份责任。
徽柳的事情被她们按着传不出去,等时间久了,大家也都忘了。等赵漾玲长大后,她们姐妹两个的事,就让她们自己来处理。
以后若是徽柳真的有了难处,需要寻求她们的帮助,就当作正常的故人相处也没什么问题。
这人啊,活出什么样儿来,三分靠天意,七分靠自己。
她们的事弄完了,赵明昕也要解决一件小事,她转头对云橘吩咐道“告诉时春和李允,明日我们去一趟王家”
王家,扬州通判王岳是张青筠的公公,虽说他们小两口现在在任上,不在王家,但王家欺负了张青筠,她这个做长辈的来了扬州,怎么也得上门问候问候 。
在富庶的扬州,通判可是个肥差,王岳之所以能坐稳通判的位置数年,当初背后的山西王家出了不少力。
赵明昕没有提前给王家下帖子,等王家突然得知永安公主要前来时,家里好像炸了锅,王家除了有主脉这个大树对外狐假虎威,实则不过是小官门户。
他们何时见过皇室的人,王老太太连忙派人去各院递消息,公主拜访,可是要阖家前往大门口迎接的。
但等王家人都在门外颤颤巍巍地等候时,这才想起王岳这个当家人还在衙上,又着急忙慌的派小厮去找。
赵明昕刚下马车,便看到王岳稍些狼狈的驾着快马慌乱的赶来。
王家是知道张家和赵明昕的关系的,当初之所以冒着风险与没什么底蕴的张家结亲,也是为了这个。
不过王家当初都以为赵明昕死了,他们所为的,只是赵明昕留下的华容郡君又或是瑞王府的势力。
不过他们王家运头好又不好,与张家联姻几年,也不见王府的人又或是和赵明昕交好的人家前来。
后来王老太太给张青筠立规矩,也是他默许的,就是想再试探一番。
不过结果大失所望,王岳认为这一步棋算是走错了。
但谁成想,如今风水轮流转,赵明昕竟然突然间“活了”,还立了战功,封了公主。
张家也因此顺势而起,成了堂堂的一省布政使。
赵明昕红色华衣裹身,外披金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如光华流动,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红宝石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灿生光,分外夺目,雍容华贵。
王岳满脸复杂的望着这一幕,不由的痴了片刻,但随着赵明昕转头看向他,那流光璀璨又险些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不敢亵渎。
不止王岳这般,其他的王家人也如同身受,赵明昕宛宛一笑,她是为筠姐儿做势而来的,要的就是这般的效果。
王岳匆忙小跑而来,站到首位,带着王家众人行跪拜之礼道。
“拜见永安公主,公主万福!”
本来王老太太还想着占这个年纪托大,慢悠悠地行礼,而后赵明昕必定会让她免礼。
她这么大把年纪了,除了菩萨,还从没跪拜过谁。
王岳叩首许久,但见赵明昕有所回应,他悄悄地抬头,发现赵明昕正玩味的看着自己身侧。
王家众人都整齐的叩首在地上,就剩个王老太太正别别扭扭的弯着腰。
他这个老娘,怎么又犯糊涂了!
王岳当即伸手,一把拽着王老太太,实实的跪在地上,按住她的头。
王老太太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自己没脸。
当即满脸通红的惊呼了一声。
时春和李允等人见状轻笑出了声,赵明昕轻轻跃过众人走到了门口,淡道“起来吧”
王岳如释重负,扶着老娘颤颤巍巍地起了身。
“殿下屈尊前来,臣等有些慌乱,还请殿下恕罪”王岳赔笑着说道。
不愧是公认的处事圆滑之人,赵明昕轻笑着看向他。
不知为何,王岳被赵明昕这一眼看的,浑身紧绷了起来。
“那就是规矩没学好,就这般还给别人立规矩呢”赵明昕轻轻的看了王老太太一眼。
又道“王通判今后,还是带着家人好好的学学规矩吧”
王岳心中暗道,坏了,殿下什么都知道了。
还没等王岳说什么,赵明昕转头又问道“哪位是王夫人?”
王家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一位风头十足的妇人中,那妇人身穿淡紫色的纱衣,隐隐约约流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段曲线,见大家看向她,神色抚媚得意。
“妾身…”美妇人刚要开口,一旁王岳开口训斥道“胡闹,成何体统”
永安公主明显来者不善,不能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
照理说王岳如此圆滑之人,应该不会任由宠妾灭妻的丑闻流露出去,可当年王岳还没有这般稳重,一时被妾室哄得有些晕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