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琐,去敲门!”赵瑶转头吩咐道。
“是”青琐对于主子的变化欣喜的很,因此格外卖力。
“砰砰砰”
“谁呀,砸门吗!”
里面的门房显然是被惊到了,语气很不好。
“阿昌”彭阳唤了一声。
“是,老爷”名叫阿昌的小厮,立马会意上前又重重的拍了几下大门,高声道“开门!”
“多谢彭大人”赵瑶感激的朝彭阳点了点头。
彭阳此举不只是帮忙敲了敲门,更是把自己的势借给了赵瑶。
“郡主不必客气”赵瑶可是赵明昕的亲妹子,刚入到人家麾下,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门被开了个小缝,有些怯生生的问了一句“谁呀?”
当门房看见是阿昌时,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阿昌哥啊”门房把门打开笑着道“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可是知府大人有什么信儿要交给我们家老爷啊?”
“我们家大人在后面呢,你还不快去禀报你们家老爷”阿昌没好气的道。
门房快速的望了一眼,诶呦,可不是知府大人吗,于是连忙开口道“我这就去找老爷”
说完飞快的朝里面跑去,还不忘叫喊道“小五,快把贵客带进客厅招待”
知府大人可稀少亲自登门,一般都是派人来请,想必此次定是要事,可不能耽搁了。
“小四,你怎么来了?老爷正和夫人歇息呢”门外的丫鬟看见他,连忙拦了下来。
丫鬟说的夫人自然是樊姨娘。
小四着急的看了眼屋子,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不禁耳朵红了起来。
这天才刚黑,老爷和樊姨娘在前院怎么就开始…
章通判这几年也陆陆续续纳了三个妾室,不过要说论宠爱,那肯定谁都不及樊姨娘。
谁让人家是章通判的青梅竹马呢。
“好姐姐,你快去帮忙叫一下老爷吧,知府大人正在前院等着呢”小四着急的开口道。
“知府大人!”丫鬟一听,立马知道严重性,于是点头道“我这就去叫老爷”
没一会儿,章通判正面色红晕,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
“小四,你说知府大人来了?”章通判不开心的问道。
“回老爷,知府大人此刻正在前院等着呢”小四低着头回答道。
“有说什么事吗?”章通判一边让丫鬟为他整理衣衫,一般说道。
“老爷,并没有,但知府大人这个时辰来找你,想必是有要事”小四回道。
章通判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亲自登门,肯定是紧急的事,心里的那些不愉快也缓和了几分。
“走吧”章通判摆手道。
“老爷,老爷”章通判还没走几步,又有一个小厮上前喊道。
“老爷,大少爷吵着要见大夫人,咱们快拦不住了”那个小厮说道。
章家下人,现在都管温嘉乡君叫大夫人,管樊姨娘叫小夫人。
“孽子!看来是没打疼他,你去叫几个护院,给我狠狠的打,最好让他下不来床,再也没有力气去吵着见那个贱人!”章通判勃然大怒,本来他心情就因为方才进行到一半很不爽,此刻更是被点了火气。
“是老爷”小厮和小厮对视一眼,随后飞快的离开了。
“老爷,这大哥儿年纪还小,慢慢教导就是了”樊姨娘语气娇柔,缓缓地走了出来。
“都十三岁了,还小什么!我看她就是随他那歹毒的娘!”章通判怒道。
“夫人可是皇家的族人,教养定是极好的”樊姨娘扬着声音道。
“哼,那种心肠歹毒之人,简直是给皇室蒙羞!”章通判怒声道。
“要不是看在她有个乡君的封号在,我早就一纸休书了!”
章通判抖了抖肩,甩袖冷声道“小四,走!”
大少爷不得老爷的喜爱,是整个章宅都知道的事。大夫人更是因为之前谋害妾室的子嗣被老爷厌恶,这对母子如今在张家愈发的不受待见。
大夫人还是皇家的族人呢,有什么用,不还是落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小四心里喃喃的叹了口气,紧跟着章通判身后。
章通判在推开房门的瞬间,变为笑脸相迎拱手道“诶呀,让知府大人久等了”
待到他看清屋内状况时,章通判一愣,这永安公主怎么也来了?
章通判面不改色的又笑着道“见过殿下”
赵明昕和彭阳都没有开口,反倒是赵瑶淡笑道“章通判,坐下说吧”
“郡主万福”章通判没想到赵瑶突然开口,于是讪讪的坐下。
赵瑶扬起嘴角道“这么晚叨绕章通判真是不好意思,本郡主和长姐来主要是想问问,为何今日在酒会上出现的章夫人,为什么不是温嘉乡君”
章通判没想到赵瑶这么直白,他支支吾吾的看了眼彭阳的方向。
“郡主问你话呢,章大人看本官做什么!”彭阳都快被气死了,本来他和章通判没什么太大瓜葛,被他这么一看,让赵明昕这么想!
“这…郡主,我夫人她…她卧病在床”章通判小声道。
“那今日出席现在宴席上的又是何人!”赵瑶突然冷着嗓音高声道。
章通判被赵瑶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
彭阳也好奇的看了一眼赵瑶,原以为这个如安郡主是个温柔的好性子,没想到认真起来也有几分气势在,不愧是赵明昕的亲妹子啊!
“回郡主的话,今日出席的是…是臣的妾室…樊姨娘”章通判断断续续的开口。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通判,家里也只是五品的官宦门庭。
母亲嫁人时是外祖家还没发迹,倒是姨母出嫁时靠着家里,嫁给了江南八大家之一的杭州樊氏。
而他也因有着外祖家里助力,当上了苏州府的通判。
通判执掌地方上的钱粮将兵和户籍地方税,在苏州府油水这么多的地方,他这个通判的地位可想而知。
但事不如人意,樊氏家族曾发生了一起变故,有一支嫡系被下了狱,有几个族人则是直接被砍了头。
章通判姨母的丈夫正好是那一支,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官职也被革了,成了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