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宋惊棠靠在门上，一打响指，房间的烛火燃起来，女鬼的喉咙上还挂着血，十分瘆人。
不过被捅了一刀，还能说话，声音还挺动听，像只小黄鹂一样，她还是有些好奇的，难道成了鬼就可以忽略这些伤害了吗？
“我啊，路过。不过你可以和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呢。”
“不，来不及了。”女鬼忽然蹲下身来，哭了起来，红盖头下的眼里流出两行血泪，滴落在地上。
宋惊棠：应该见过更恶心。场面，她心理承受能力强。
“你是掇月城城主的千金？”她问道。
“是，我叫林静。”女鬼啜泣回复道。
林静……晚娘叫林晚？她好像听到那女鬼叫了一声林晚。
“你和林晚，是姐妹？”
女鬼点了点头：“她是我爹的七女儿，所以叫小七。”
原来如此。
“也怪我，我娘……害死了她娘，我知道她有怨，但是……她不该害死我全城百姓啊。”说到这里，那鬼新娘又哭了起来，落在地上的血色眼泪愈来愈多，宋惊棠都不敢想象那盖头下的脸是什么模样。
“不对啊，我入了她的识海，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在她的识海中？”宋惊棠疑惑。
“她杀了我的那一刻，我的灵魂一直被困于此，重复着从认识她到我被杀害的片段。”
重复片段？
难道她刚才看见的，都是重复的片段？
这是林晚的执念，还是林静的执念呢？
宋惊棠不停地拼凑着这些话语中的细节。
林晚说，不是她杀了林静，林静说，是林晚害死了她。
也就是有可能，杀她的不是林晚。
“她和邪修做了交易？”
“是，我看到了。”无数次的重复片段，林静的心魔告诉她了，“她娘被我娘害死，她和坏人做了交易，复活她娘。”
宋惊棠默然，所谓的复活，也只是把她娘做成了傀儡，永永远远陪在她身边。
可是，这样真的幸福吗？
她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而她娘，其实是一具傀儡，这个幻境消失了，她娘也就不在了。
“你认识凤遥吗？”
林静有些诧异，顿了顿道：“他是我夫君。”
好家伙，宋惊棠真是有些可惜凤遥不在这儿了。
“他对我很好，只是我们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也不算吧，只是天师当年占卜的结果罢了……
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教我修炼，教我下棋，更像是一朵高岭之花，一个温和亲切的长者，他对所有人都一样，对我也没有什么特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嫁给他，不过他对我很好，我想了想，那就这样吧。”
“哦？那他到底什么身份？”宋惊棠有想过，凤遥分神期的修为，年纪应该也和她爹差不多大了，为什么要娶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呢。
“我不知道，我从出身开始，他就在这儿了，听我爹说，他是这座城的守护神，他也说过，他会与掇月城共生死，就当……”说到这里，林静忽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