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她家小主这么快就把这鬼修收服了。
“我同你契约，不过，你要是同我离开，就是和这里彻底道别了。”
用生命铸就的幻境，不惜一切代价，真的能放下吗？
“既然我想不起来了，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吧。”凤遥释怀一笑。
他在这里，几十年了，守着这座充满怨气的城，周而复始，不断蚕食着他的灵力，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而书中说，要么身死道消，要么新生，才能解除这一切。
宋惊棠念下契约的咒语，几道金色的发光字符从她身后向凤遥飞去。
契成。
“吾名，凤遥。”
“我叫宋惊棠。”
契约成，面前的鸟语花香再次褪去，变成了原样。
契约后她才发现，凤遥竟然有化神期的修为。
不过，能维持这一座城的幻境，想来修为不会太低。
身上的灵力禁锢一消散，凤遥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像是许久未见了太阳一般。
“你要进轮回珠吗？”
这颗珠子，貌似是她师父塞给她的一堆“破铜烂铁”里的，没想到刚好帮了她的忙。
凤遥绝艳的凤眸滞了一瞬，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放心，别人看不到我的。”
宋惊棠看向远处的老妪傀儡，已经没了生息，她如同这死寂的城一般。
“这些年，也只有她陪着我了。”凤遥顺着宋惊棠的目光看去。
“城中，有个活人。”宋惊棠道。
那个客栈的掌柜，晚娘，她在她的身上，从未闻到过怨气，甚至，她敢确定那个人并非死人。
封闭的客栈，刚暗的天色，不足以让她感受到滔天的怨气，她想来，晚上不让她出去，也是怕被发现吧。
不过她很好奇，那个客栈似乎有些特殊，为什么只有她一个活人，能不受怨气的干扰。
“你说的是云成客栈那位？”
凤遥对她倒是有点印象，不过那个人很怕他，可能因为，他是个鬼魂吧。
“你想调查这座城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如今与我契约，所以我想……如果你不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我只是觉得，无论是人是鬼，都需得知道自己的来处。
这样，如果你是被害了，我也能为你报仇呀。”
凤遥眼中流光闪动，嘴角抿了抿。
“好，那就谢谢我的小主人了。”他抬头间，唇角飞扬，笑容和煦。
宋惊棠翻阅了一下书，等到天蒙蒙亮，她将凤遥收进轮回珠，便离开了。
掇月城还是那副废墟中的模样，她回到客栈，晚娘正在拨弄着算盘，却是一副走神的模样。
“晚娘，早啊。”
晚娘抬头，看着她从外面进来，一副惊恐的模样。
“你！你别过来！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她的声音愈发微弱。
“凤遥，帮我看着。”
宋惊棠叫出凤遥给她护法，她闭上眼睛，一道灵识从她的额间弹进晚娘的额间。
这是她从《鬼境》那本书里看到的，一种搜魂的术法，无论是鬼魂还是生人，都能搜魂。
宋惊棠透过一层迷雾，看到了幻境中城主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