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秦芸。
说实话，她内心十分复杂。
一方面她希望惠儿的后代赶紧回归皇室，一方面又担心万贵妃等人会对他们不利。
老夫人只能把这个决定权交给秦芸自己。
秦芸摇摇头，现在可不是回去的最好时间。
看到秦芸摇头，老夫人也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真是一个心性坚定的好孩子。
“今日来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老夫人让人送了一点暖和的吃食过来，这才和秦芸说话。
秦芸把文墨的事情和两人说了。
听到她假死离开青山村，许书言和老夫人都很惊讶。
同时也对面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多了几分钦佩。
“你明日要去长公主的府上？”老夫人看着秦芸，还有点吃惊。
明日她若是要去公主府，那肯定会看到老皇帝和荣王以及万贵妃等人，秦芸说到底还是个刚及笄的孩子，也不知道那种情况之下，会不会暴露自己。
更何况荣王还是她一年未见的爹，要是被秦大郎认出来，那就惨了。
可是，秦芸却是很坚定的点点头。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结识长公主，若是不去，还怎么办？我不想一直躲在你们的背后，我也想要自己努努力。更何况，这次关乎我们梅蕴坊未来的发展，我不能退缩。”
按理说，得知自己的身世以后，她应该也用不着那么努力去结识长公主，只需要往秦大郎面前一站，然后再甜甜的叫一声爹，那么一切事情都会得到解决。
但是如果真的那么做了，那危险也会随之而来。
她人在京城，有许家和老皇帝的保护不怕万贵妃和平王的黑手，但是远在青山村的秦家人呢？
就算是老皇帝派人去接去保护，也总有空子可以钻。
这种意外秦芸不想有。
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来。
见秦芸态度这么坚决，老夫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一句：“这永安最喜欢的就是先后做的酒酿汤圆。”
酒酿汤圆？
秦芸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可是先后做的是什么味道？秦芸不知道。
“老夫人，你可还记得那个味道？”秦芸有些紧张的看着老夫人。
这酒酿汤圆虽说很简单，但是也很难。
这甜度，酒精度还有汤圆的软硬度都是挑战，想让长公主看自己的一眼，那么肯定要做出和先后味道最像的。
老夫人回忆了一下那个味道，有点不确定的点点头。
于是秦芸就钻进了小厨房里，开始忙活起来。
一共做了五份口感和甜度都不一样的汤圆，放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这次她并没有倒入空间水。
老夫人挨个藏尝了一遍，然后摇头。
都不是那个味道？
秦芸只能再次走进厨房，再次忙活起来。
许书言看着她皱着眉头，心疼的紧，科实业无可奈何，只能坐在灶台前默默烧火。
这次，秦芸又做了五份出来，并且把每份的用量都记录在纸上。
当然这个记录的工作，自然是许书言完成的。
这次，吃到第九份的时候，老夫人的眼睛亮了。
然后一边吃一边点头，眼眶里积蓄了不少的泪花。
秦芸知道，她做出来了。
等到老夫人把一小碗的汤圆和汤都喝完，她才看向秦芸。
果然还是血脉至亲，这么快就做出来味道积极相似的汤圆。
“唉，已经三十八年了，没有吃到这个味道的汤圆。”老夫人伸手擦拭眼泪，然后拉着秦芸，左看右看。
“好孩子，好孩子啊，若是惠儿泉下有知，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秦芸没有说话，任由老夫人拉着自己释放自己的情绪。
一直到许书言把厨房收拾干净到了院子，老夫人这才放开秦芸，恢复了以往慈祥又精明的模样。
“好了，也到了晌午，阿言赶紧派人送阿芸离开，记住莫要让别人看到了。”老夫人摆摆手，很明显就是累了。
由于吃了不少的汤圆，秦芸担心她消化不良，于是从荷包里掏出几颗山楂丸放在老夫人手中：“老夫人，这是山楂丸，可以调理肠胃，您还是吃点再去休息吧。”
“好孩子，怎么还叫的那么生分 ？我本就和你的祖母是好姐妹，加上你和阿言的关系，你怎么说都该唤我一声祖母的。”老夫人的情绪好了不少，现在已经可以和秦芸说笑了。
说到和许书言的关系，秦芸倒是很淡定，但是旁边的许书言的嘴角就上扬了。
秦芸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祖母。“
“唉，好孩子，好孩子！”老夫人十分高兴，拿着几颗山楂丸回了屋休息去了。
许书言从侧门把秦芸送走了。
刚到自己院门口，就看到了郝颖和许锦山夫妇两人站在紫竹下。
而且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许锦山看着许书言，脸上的眼睛眉毛乱动，一个劲给许书言暗示。
许书言假装没有看到他父亲给他的暗示，走到郝颖的面前抱拳行礼。“母亲。”
郝颖斜眼看着他。
心中有一点惋惜。
这个儿子，从出生开始他们就小心呵护着，不过孩子也争气懂事，除了身子差一点，也没有别的地方需要他们操心。
所以她也从来没有过问过孩子的生活和情感之类的。
原本以为着孩子是好的，就跟他爹一样，认定了一个姑娘那就是一辈子，可是谁知道这孩子居然玩这一套！
郝颖觉得自己为人母，许书言变成这幅样子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跟我进来，我有话同你说。”郝颖瞪了许锦山一眼，警告他最好老实一点，不要想着去搬救兵。
许书言点头，跟着郝颖去了书房，留下许锦山伸长脖子在寒风中原地转圈。
他也是刚回到府上，还没来得及吃一口热乎饭就被希冀媳妇提着耳朵到了竹园这边。
问媳妇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也不说，看样子应当是儿子得罪了媳妇。
可是儿子是什么性子的人，许锦山再了解不过，肯定是媳妇无理取闹，找儿子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