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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大夏世子,从一介书生开始 > 第901章 遇上这种事情,你只能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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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1章 遇上这种事情,你只能报官

听完了林影说的话,张举诚只觉得自己双眼一黑,险些就要晕倒过去。

他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有了怀疑自己的儿子,会不会是被官府的人给抓了。

昨天在村口那边,太子一行人被突然闹事的百姓给赶走了,甚至太子好像都受伤了。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太子不追究的话,那么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追究他们的麻烦。

可一旦太子要追究这背后闹事的人,那么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张举诚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张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说到底,张东就是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

尤其是他还爱喝酒,可一旦喝了酒之后,就没什么理智,很容易惹出许多事。

如果不是因为张举诚是村长,稍微有一点名望,或许还得赔个倾家荡产。

他真正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张东到底是不是被官府的人给抓了。

可现在听完了眼前这个年轻后生所说的话,张举诚只觉得胸口一阵隐痛。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既然那些马都是朝廷的马,毫无疑问,那前来抓张东的肯定是朝廷的人,而且不出意外,大概率就是太子的人。

一想到这里,张举诚只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

要知道,他们这一家说到底,也就是普通人家,而且还是社会的最底层。

面对如此的强权,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总不可能上东宫去要人去吧,可问题是他连东宫在哪都不知道。

虽然张举诚也去过京城,但顶多也就是去逛一逛,偶尔卖点自己挖到的野菜。

去的地方也大多数都是集市,至于那些王公贵族住的地方,他更是连看都没看过。

张举诚心中彻底地慌了神,此刻他也是没了任何主意,只能是拉住了林影的手。

“小兄弟,你、你帮老头想个主意。”

“我儿子要是真被官府抓走了,那该怎么办啊?给钱把人赎回来行不行?”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倾家荡产都得救他呀!”

说是倾家荡产,可实际上顶多也就是把家里的地给卖了,最后给大户人家做佃户。

虽然日子过的是差了一点,但总好过自己与儿子天人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林影听到了这番话,心中也确实落了些不忍。

不过他脸上还是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

“老丈,这、这种事情,我哪能替你想到什么办法?”

“不过,你的儿子到底是惹到了什么事情,按理来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惹到朝廷的人啊。”

此刻的他并没有直接说出东宫太子这个名头,毕竟他得让张老头认为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此时的张举诚则已经是落下了老泪。

“我那儿子平时最爱惹是生非,一旦喝了酒,更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这事儿说来话长……”

“我就问小兄弟一句,要是给钱,能不能把我儿子给赎回来?”

“唉……”林影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得看到底是哪个衙门了。”

“若是京城府尹那边或许还好说一点。”

“可能也就是手底下的那些捕头捕快把人给抓了,塞点银子把人给捞出来,不成问题。”

“若是其他衙门,这个我也没接触过,不太好说,但我能说的是,衙门的权力越大,这人就越不好捞回来。”

“完了……”张举诚听完这话,瞬间感觉两眼一黑,做势就要往后面倒去。

也幸亏林影拉了他一把,才没让他给摔在地上,毕竟这人老了,随便摔一下,都可能摔出个好歹来。

“小兄弟,那你可有什么其他的主意?”张举诚缓过神来,只能是不住的拉着林影。

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而眼前这位年轻后生,明显也是见多识广的,或许能帮他想出个主意来。

林影则开口说道:“这事还真不好办,说实话,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跟不少人打过交道,可最难打交道的的人,就是官府的人。”

“如果只是平常,他们想要讹你一些钱,那还好办一点,随便给点钱就能搪塞过去。”

“可如果真的犯了事,那不把你整个倾家荡产是根本逃不了的。”

林影眼珠子转了转说:“老丈,你且把事情与我详细说一说,我帮你拿个主意。”

张举诚听完这话,不住地朝着林影作揖道谢。

随后他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他自己也并不清楚,只能猜想了一下。

而林影听完之后,则是咂吧了一下嘴。

“这事儿不好办啊……”

张举诚脸色一变,又要取出刚才林影还回来的银子。

但林影却把他的手给挡住:“刚才给的那些银子已经足够了。”

“老丈,这样吧,你去京城里面的来顺茶楼找一个叫文叔的人,此人有些许门道,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

“不过你最好多借一些银子再过去,人家是收钱办事的,哪怕事儿没办,这钱也得给。”

“虽然听着是坑了一点,但好歹也是条路子,这个叫文叔的人黑白两道都沾点儿,人家确实有点道行。”

张举诚听完这话,直接跪了下来朝林影磕头。

“谢谢小兄弟,谢谢小兄弟!”

林影把他扶起来之后,又以自己还有事情为由离开了这里。

而张举诚则是先回了家,把埋在床底下的几两银子取了出来,想想还觉得有些不太够,又找些亲戚朋友凑了点儿,这才进了京城。

好不容易打听到来顺茶楼的地方。

他迈步走了进去,立马就有店小二过来接待。

“老人家,你是来喝茶,还是来买茶的?”

张举诚已经听林影给他说过了,要想求文叔办事,那就得说是买茶。

“我是来买茶的。”

店小二眼睛朝张举诚胸口看了一眼见,里面鼓鼓囊囊的,想来是带够了银子。

随后便谄媚的笑着说:“行啊,您请楼上去。”

紧接着,店小二又在前方带路。

张举诚没一会便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果然在这里见到了一个被称为文叔的人,刚才出去的那人还千恩万谢的朝文叔道谢。

见此时已经没有外人,张举诚便把自己遭遇的事情一说。

文叔琢磨了一下,要了他一两银子。

随后才道:“遇上这种事情,你只能报官。”

“……”

张举诚听完文叔说的话,顿时开始心疼起自己刚才给出去的那两银子。

他原本还庆幸方才遇到的那个年轻后生做事挺厚道的。

可没想到对方介绍的这个人竟然是个坑钱的主。

但张举诚一见到对方的架势,就不敢把那钱给要回来,此刻又有些没胆子继续问。

但想到自己的儿子可能会死,他又咬了咬牙问道:“文先生,这抓人的若是东宫的人?我这主动去报官,那不就相当于把命交到了他们手上吗?”

文叔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对张举诚说道:“老丈,你且听我说。”

张举诚原本还还以为这位文先生不会回答,但听这么一说就知道还有下文,心中顿时缓和了些许。

此时,文叔又继续道:“这天下的官府,并非铁板一块,总有那么几个愿意为民做主的清官。”

“你儿子若是真被东宫抓了,找官府要人,确实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张举诚听到这话,紧锁的眉头也略微舒展开来,他又急忙问道:“文先生,那依您看,我该如何去做?”

“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没怎么见过官,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只怕是会招惹了人家……”

文叔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道:“首先,你不能直接说是要找东宫要人,那样只会惹祸上身。”

“你只说是要告状,有人无故失踪,请求官府查明真相。”

张举诚连连点头,心中默默记下。

文叔继续说道:“其次,你态度要诚恳,但也不能显得太过软弱,你不是村长吗?在村里没名望,可当不上村长,官府好歹也会给你几分好脸色。”

“官府的人,吃软不吃硬,但也不可任人欺负。”

“你只需将事实陈述清楚,不要过多涉及个人情绪,官府一般不会拿你怎么样。”

张举诚老脸上浮现了几分思索,微微颔首。

看来他这地方还真是来对了,倘若是他自己去找官府报案。

恐怕话还没说两句,就会被人家给轰出来,甚至还会挨上一顿打。

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文叔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老丈,你得准备点银子。”

“这世道,没钱寸步难行,官府更是如此。”

“这进了官府,你首先就得打点人,不要吝啬钱,至于该送多少,你且记住我这句话,小的别给多了,大的别给少了。”

张举诚听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递给文叔,眼中已经满是感谢。

还好他先来了这里,若没这些指点,别说他能不能把儿子给救出来,说不定还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张举诚恭恭敬敬的把几两碎银放在了茶桌上。

“文先生,多谢您的指点,这点银子……小小心意,请您收下。”

“老丈不必多礼。”文叔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银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你且去吧,祝你马到成功。”

张举诚离开茶楼,一刻也不敢耽误,按照文叔的指点直奔府衙而去。

………………

府衙内,县令李大人正襟危坐。

“台下何人?”

“清水村村长,张举诚,见过县令老爷。”张举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都忘了要跪下。

不过,李县令听说来者是下属一个村的村长,倒也没有太过为难他,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有何事要报官?”

张举诚心中记得文先生的嘱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草民的儿子昨日无故失踪,距今已好几个时辰。”

他强忍着心中的惶恐,小心翼翼的道:“大人,草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大人帮草民找找啊……”

李县令听完这番话,却是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小事。

每次王家的人说什么鸡丢了,刘家的人说什么狗丢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告到官府来,把他烦得要死。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李县令也知道,这一次是大活人丢了,脸上还是有些许认真。

“你儿子到底是真失踪还是假失踪啊?他之前可有跟你说过要去什么地方,或者你去其他地方找过没有?”

张举诚哭诉道:“大人,草民已经四处打听过了,都没人见过草民儿子的身影……”

李县令听到了这话,又继续说道:“那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儿子是在什么时候?其他人最后一次见到他又是在什么时候?”

这一下子,张举诚瞬间有些愣住了。

毕竟他也没有想到官府会问他这个问题,再加上他本来就要撒谎,可是又说不明白,此刻自然就迟疑了一下。

“草民最后一次见到儿子……是在昨天中午的时候。”

李县令脸色顿时一沉:“撒谎!”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少在这跟本官打马虎眼!”

惊堂木一拍,瞬间就把张举诚给吓了一跳。

眼下被李县令认出他在说谎,他也是一下子就豁出去了。

“大人!草民求大人做主!”

“昨天夜里,有人看到草民的儿子被人给抓走了,好像是官府的人……”

县令一听,心中一惊,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官府抓人,自然有官府的道理,何况你自己都说不明白,又岂能认定为证据?”

“再说了,官府就算是要抓人,那也得有公文才能抓。”

“你一个平民,怎可随意诬陷官府?!”

张举诚额头上冷汗直冒,急忙解释:“小民不敢,只是昨日草民那不争气的儿子好像是惹了什么祸端,草民只是求大人查明真相,还小民一个公道。”

他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县令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等等,你说你是哪个村的?”

张举诚不敢撒谎:“清水村的……”

李县令的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清水村不就是昨天太子去视察的那个村吗?

太子殿下还在那边受伤了,以他的分量,都还没资格去慰问,连送礼都送不过去。

原本他也以为这事儿不会闹出什么太大的影响,太子殿下应该不会追究,但哪能想到昨天夜里竟然深夜抓人。

“那你可有怀疑的对象?”李县令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了一丝阴险。

根据他的猜测,太子殿下既然要抓人,那就肯定不会让其他的人知道。

毕竟,如果让陛下知晓了这件事情,太子殿下肯定也会受到责罚。

眼下这个老头……反而可能会坏了事儿。

若是他威胁了这个老头,让这个老头不敢乱说话,或许也算是间接的帮了太子。

张举诚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草民草民怀疑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得罪了太子殿下,很有可能是被太子殿下的人给抓走了。”

“县令老爷,您可一定要帮草民做主啊……草民就这么一个儿子。”

眼下,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之前还想蒙混过关,但现在既然已经说漏了嘴,那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张举诚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声泪俱下。

李县令的脸色捉摸不定,心中暗自思量,这老家伙居然敢找东宫要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最关键的是,这老头居然还知道是东宫抓的人……

要是放任这个老头出去瞎嚷嚷,到时候这事肯定闹大。

更别说,这件事情还由他来经手。

如果他处理不好,说不定事后还要遭到报复。

不过,李县令心中虽然慌乱,但心中却瞬间冷静了下来。

“大胆!”

他脸上一副大怒的模样,惊堂木重重拍下。

“好你个刁民,竟敢状告当今太子!来人!先打三十大板!”

张举诚一听,心中顿时一慌,急忙大喊:“大人,草民冤枉啊!”

“草民只不过是想找回儿子,草民何错之有啊!”

然而李县令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一挥手,两旁的衙役立刻上前,将张举诚拖了出去。

府衙外,张举诚被按在长凳上,两个拿着杀威棒的衙役对视了一眼之后,朝着李县令问道:“大人,怎么打?”

李县令冷哼了一声:“正常打,打到他受不了为止!”

两个衙役心领神会,这所谓的正常打,对于他们这些老手来说,就是下手得狠,但又但又不能一下子把人给打死。

而张举诚趴在长凳上,听着李县令嘴里那不含一丝人味的话语,只感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他这样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毒打?

何况他这一身都是病,真要是挨着一顿打,今天只怕是出不了这县衙。

甚至很有可能会死在这儿!

就在张举诚心中恐惧的时候,只听耳边忽然传来了呼啸的破风声。

“砰!”

衙役手中的杀威棒,准确地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啊——”张举诚痛苦的用沙哑的声音叫喊了一声。

这第一板子重重落下,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死的痛得他几乎昏死过去。

而这些衙役们下手也极有分寸,每一板子都足以让人生不如死,却又不至于立刻毙命。

要知道,真要是打死了人他们肯定也逃不了。

而且这老头子又是清水村的村长,可不是路边那些乞丐或者是城外的难民。

要是真死了,这事传出去,他们不好交代。

“啪!”

紧接着又是第二道板子落下,张举诚双眼都染上了些许血红,此刻却是连叫都不敢叫。

他紧咬着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承受着。

此刻,张举诚已经满脸都是冷汗,更觉得自己心跳都在加快。

旁边的两个衙役也看到了张举诚痛苦的模样,毕竟是个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头,他们也不由自主地轻了几分力道。

然而,几板子下去,张举诚的哀嚎声却渐渐的弱了下去。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满是冷汗。

两个衙役瞬间停了杀威棒,各自对了一下眼神,都生怕把这老头子给打死了。

可就在这时。

张举诚却突然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脑袋歪在了一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从长凳上滚落下来。

衙役们见状,心里不由得一慌。

“不会真给打死了吧?”

“你刚才怎么不轻一点?这老东西身上能有几分肉啊?哪扛得住你那么大的力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分明是你用的力最大。”

可虽然两人相互抵赖,但也不得不检查一下张举诚到底死了没。

一个衙役上前一步,用手指在张举诚的鼻子前试了试他的鼻息,随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大、大人……这老头死、死了。”

另一个衙役也是一脸的惊恐,他们虽然经常打人,但打死人的事情,总共也没遇到过几次。

这老头还是个村长,到时候村子里的人找过来,他们该如何解释?

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然而,李县令听到这话,脸色却是丝毫没变。

甚至他还冷哼了一声:“确定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把尸体处理干净,只要没人知道他死在这,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县令一脸淡然地说道。

他心中清楚,只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毕竟民告官本来就是自寻死路。

更何况,这老头子还不知死活的要状告东宫那位,他有几条命,还敢捅破了天?

原本李县令只是想着给这老头长长记性,只要让他不乱说话,那就没什么问题。

但既然打死了,那也省得麻烦。

无非只需要把后续的事情简单的处理一下就行。

再说了一个村长而已,哪有那么多人在意?

然而就在这时候。

门外却突然进来了几个人,李县令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一张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肃、肃王殿下,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