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宿舍,敲门没人回应。
给张可打电话,不仅无人接听,房间里也没有传来任何的声响。
这种情况,要么人就是睡着了,要么人就是没在宿舍。
没在宿舍,没在教室,那张可能去哪?
只能是出去兼职。
今天周六,恰逢张可兼职时间。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确定,毕竟张可脖子的伤挺严重。
可就在刚刚,她确定了。
“呃……那个…清清呐。”
颜漫咽了咽口水,观察着扶清的脸色,开口说道。
“张可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兼职对她来说挺重要的,我今天早上劝了她挺久,可结果我还是没劝住……”
说到后面,颜漫说话的底气也越来越不足,声音也越发地小了起来。
“其实她嗓子也还行,就是有些沙哑而已,讲课轻声点……应该没什么事……”
颜漫说着就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扶清的眼睛。
因为就在前几秒钟,她看到了扶清的脸色越来越冷。
房间里变得十分安静。
扶清靠在椅背上,神色不察。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响起了声响。
“呼噜噜~呼噜噜~”
颜漫面色一红,心里感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肚肚啊,你这个时间点叫得太不对了。
早不叫晚不叫,偏偏现在这个时间叫!
弄得她好尴尬!
“呼~”
扶清吐了口气,看着眼前一脸幽怨的颜漫,眉头松了松,似是无奈:“吃饭吧。”
“好哎!”
得到扶清这一句话的颜漫立马就拿起了筷子,开始不断地往嘴里塞着饭菜。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一口饭都没有吃。
从医务室回来,她和张可直接躺床上就睡了。
扶清就这么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狼吞虎咽吃饭的颜漫。
房间内,除去筷子碰撞在碗面上的声音以及咀嚼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桌上的饭菜渐渐见底,颜漫咀嚼的速度渐渐变慢,筷子伸向碗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颜漫一脸满足地放下筷子,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
“吃饱了?”
“饱了。”
“这是药,涂在淤青处,三天就痊愈。”
扶清从储物戒里拿出了巴掌大小的药瓶,放在了桌子上。
与它一同放上的,还有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治疗嗓子药剂的药方。”
扶清站起了身。
“我最近忙,没时间炼制,你炼了,给张可,这药剂对她嗓子嗓子有很大的功效。”
颜漫拿起桌上的纸,看着上方密密麻麻的字,不由地入迷起来。
“这是中级药剂啊?”她喃喃道。
“我能行嘛?”
她开始对自己有了怀疑。
她连初级药剂都没炼制过,平日里炼制的也不过是诸如辟谷剂、揠苗液这种十分低级的药剂。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颜漫这一副自我怀疑的模样扶清看在眼里。
一副中级药剂的方子,若是颜漫做不到,她也不会拿出来。
颜漫学了快半年的药剂了,总得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是什么样。
“好好炼,一个星期之后我来验收。”
扶清轻轻地拍了拍颜漫的肩膀,以示鼓励。
“对了。”
“我这一个星期没在学校,你和张可在学校要多注意鹿灵这个人。”
鹿灵身上的气势不像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身上会有的。
那天下午鹿灵看她的眼神,那杀意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就好像……杀了很多人一般。
仿佛人命在她眼里就如路边的野草,想践踏就践踏。
“你没在学校一个星期??!”
比起扶清让她注意鹿灵这个人,颜漫最先注意到的是这句话。
“清清,你要去哪?还要去一个星期??!”
她站了起来,满脸疑惑,语气激动。
一个星期看不到清清,她不得想死!
“探监。”
扶清身子往后仰了仰。
倒是没想到颜漫这丫头会这么激动。
“国际监狱探监。”她补了一句。
颜漫这一听,藏在镜片下的鹿眼立马瞪大。
国际监狱??!
清清还有亲人在国际监狱里??!
什么情况?
“我和你一块去!”她当下就做了这个决定。
国际监狱她还没去过呢!
怎么能不去看看?!
这种机会,寻常可没有!
“你确定?”
扶清眉尾挑了挑。
“确定!”
颜漫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得到颜漫的肯定,扶清倒也没有拒绝,而是十分散漫地说了一句:“你哥陪我一块去,你若是要去,找你哥给你请假。”
扶清漫不经心地说着,如水的眸子倒映着颜漫的面孔。
果然。
不出她所料。
颜漫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里的肯定变为了迟疑,最后直接变成了沮丧。
“嗯?”
扶清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看着不说话的颜漫,仿佛在征求她的想法。
“我现在就让宋聿多订一张的机票。”
扶清掏出了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哎!算了。”
颜漫打住了扶清的动作,撇了撇嘴角。
“既然我哥陪你去我就放心了,我就怕没人陪你,你一个人不安全,我还是好好地呆在学校里比较好。”
“快要高考了,我还得好好复习,还有你给我的药剂方子,我还要把药剂炼制出来。”
“对了,班里还有一些同学找我要复习资料,我还没有整理。”
“哎呀,事情太多了,总之我就不去了。”
颜漫在脑海里急剧思索着自己未完成的事情,将这些事通通说出来,见着扶清将手机收回,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让她哥给她请假,就为了去国际监狱?
她哥那么聪明,怎么能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一想到她哥板着一张脸的样子。
咦~
还是算了。
在学校里好好呆着比较好。
最起码她人是自由的。
“行。”
扶清点了点头。
“记住我说的,注意鹿灵,她要是找你们麻烦,直接去找吴越,总之这一个星期,能离她远点就远点。”
“越远越好。”
扶清神情严肃,细细地嘱咐着。
“好,我知道啦!”
鹿灵那个人,都不用清清说,她和张可会自动远离。
毕竟那天中午鹿灵打她的痛楚现在都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