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错了,我母亲早已仙逝许多年,我这个人呢那是十分孝顺的,每天都给她老家上香。”齐大夫态度极其虔诚,他只要在家里,每天都给已经仙去的娘亲上香,怎么可能不孝呢?
“你你你!我说的是我,我是你的继母,你的母亲!!你居然用这种态度对我??”老夫人快要气死了,她原以为这个逆子回来之后还会像以前那样拿捏他,没想到见了面却是这个样子。
“好让老夫人知道,当年您带着所有家产以及家传医书离开清溪镇之后,齐家前任族长已经在几位族老的见证下,将您那宝贝儿子的名字从族谱中划了去。”
“至于老夫人您,呵呵呵......老族长也写下了休书,齐家的祖坟绝对不收您这种人!”
齐大夫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还耀武扬威的老夫人居然早就被夫家给休弃了,啧啧啧......
同样没有想到的还有老夫人本人,她最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在看到众人惊讶万分的表情和那个逆子嘲讽的表情之后,她知道自己刚刚没有听错。
原来早在多年前,自己就被夫家休弃了??最疼爱的小儿子还被逐出了家族。
那......那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算什么??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老夫人这样想着,便觉得眼前越来越黑,紧接着便直接晕了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
“祖母!呜呜呜......”
“你快醒醒啊祖母!!”
“......”
老夫人一晕,跟身边转着的众人立马慌乱起来,毕竟老夫人年龄大了,今天又生了这么大的气,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同行的人只怕小命都要不保了。
因此,一个个急得手忙脚乱,最后还是齐大夫掏出随身携带的针包给老夫人扎了几针,对方这才悠悠转醒。
只是当她对上一脸嘲讽 的齐大夫时,整个人气得又有些想要晕过去。
“老夫人可要保重身体,可别气出个好歹来,我这就让把当初老族长写的休书给您拿来。”齐大夫原本就因为当年的事情记恨这个继母,这会儿更是时不时提到休书,好让自己解恨。
“你个逆子,你会遭到报应的!!程嬷嬷我们走!回客栈去!”老夫人又要晕过去,但是再次听到对方提起休书两个字,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怕自己真的被气出个好歹。
程嬷嬷之前就想带着自家主子离开,这会儿听到老夫人的吩咐,立马指挥着一众下人扶着老夫人离开。
倒是刚刚被齐大夫呵斥了一声的齐采儿有些不乐意了,之前在家里时,她爹可是时常说起自己这个大伯如何懦弱无能,如何上不得台面,因此,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将齐大夫所谓的大伯放在眼里。
临行前她爹可是交代过,这次回去是为了拿回属于他们二房的家传药方,她当然不会就这么跟着祖母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于是她挣脱开想要带自己离开的红玉,一下子冲到齐大夫面前“齐天明,你这个不孝的窝囊废,居然把我祖母给气病了,我这个晚辈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让我爹带人把你抓进大牢!”可能是不甘心,她的她声音极为尖利刺耳。
“呵呵!”人群中传来清晰的嘲讽声,接着一个清脆的女童声音响起,“你是哪家的晚辈?有哪个晚辈会直呼长辈的大名?你有什么资格指责齐大夫不孝??简直就是笑话!说到底,你们不过就是一群强盗而已”站在平安后面的兰草早就看不过眼了,这对祖 孙简直不要脸之极。
因为兰草近一年来一直练武,又服用了健体丹的缘故,她的身体好得很,而且中气十足,喊出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顿时,所有人把鄙夷不善的目光投向了还倔强地不肯离开的齐采儿身上。
“是啊,哪有当晚辈的这么理直气壮指责长辈的?”
“哎哟!一看就是个刁蛮不知理的。”
“可不是,咱家的小辈可不敢这么说话!”
“这要是我家闺女,早就罚跪了。”
“真是不知所谓,他们家都被逐出齐家族谱了,还在这里耍什么威风??”
“......”
齐采儿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说了一句话,那个煞星就将所有人的矛头都引向了自己,听着周围那些人一句句指责,她委屈地掉起了眼泪。
毕竟她也只有十岁,向来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越想越气,直接用狠毒的眼神盯着已经站在平安旁边的兰草身上。
“你们这群刁民,竟然敢在这里指责本小姐?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们都抓起来!”气极的齐采儿直接用上了在京城她家那条巷子里的口头禅,以往只要她这么说,整条巷子里的小伙伴全都奉承着她,这一招百试百灵!
谁知道她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周围的人一下子就炸了:
“天哪,京城的官都要听自家小辈的吗?”
“如果都是这样,那还要当官的做什么,不如让他们的儿女去当官好了!”
“哎哟哟!!现在的官都是这么当的吗?那还有咱们这些老百姓的活路没有?”
“果然是个刁蛮的,咱们惹不起,也不知道她爹多大的官?”
“不用想了,能教出这样刁蛮的后辈,想必那也不是什么好官,咱们单看这老太太和那小丫头就知道了。”
“......”
看着众人把议论的焦点已经集中到还在京城的小儿子身上,老夫人伸手狠狠在齐采儿后背上拧了一下。
“闭嘴!成事不足的东西。快走!没的丢了你官家小姐的身份。”老夫人说着,扯了一下还有些不甘心的齐采儿,然后阴狠地瞪了站在平安身旁的兰草一眼。
这个耍鞭子的死丫头是那个逆子的小徒弟,似乎并不是普通百姓,单从那天在路上遇到的两次就能看出来,想到拦腰而断的那棵树,再想想那颠簸到差点儿散架的马车,老夫人眼里的恨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