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判刑?”
何翠花满脸害怕。
转念一想,金让肯定在吓唬自己。
自己做的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先别说还没住进陆家的房子,就算住进去了,就凭自己养陆棠好几年,谁又能说没有这个资格?
安慰好自己后,她顿时底气十足,“金主任,你不用吓唬我,还是那句话,我这辈子没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走到哪说都不怕。”
说到这,她真的来了脾气,“金主任,你要是对我有意见直接说就是,我们家老雷职位低,我谁都得罪不起只能伏低做小,但这也不意味着愿意主动伸脸让别人踩,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说完,她冷哼一声拉着方可琴走。
“站住!”
金让语气凛冽。
“何翠花,我再说一次,把我给你的钥匙还过来,否则,别怪我不给面子。”
什么人呐!
一点碧莲不要。
自己做了什么事没数吗?
非要死皮赖脸装糊涂。
何翠花没理会,还想要走。
见状,陆棠不紧不慢开口,“翠花婶子,时间太紧还没来得及说,我这次回来是办交接手续的,我爸分的这套房子我已经还给军区,相关文件已经签名,严格来说,它的的确确属于国家财产。”
听完,婆媳俩脚步立刻顿住。
方可琴飞快的在脑海权衡利弊。
诚然,她确实很想要这套房子,也非常想体验把陆棠踩到脚底下的感觉。
然而,自己在红星生产队黑料太多,若是继续纠缠,保不齐眼前这俩人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虽然自己有把握收尾,然而,何翠花这人太过小心眼,事后肯定会经常翻旧账。
综上:暂时先避其锋芒。
“妈,要不你先把钥匙还了吧。”
何翠花手捏着钥匙,脑子一片空白。
她想过所有可能,唯独没有预料到陆棠直接把房子还给军区。
没出息的狗东西,这么做,就不怕亲爸亲妈从棺材里蹦出来清理门户吗?
凭什么,自己忙活一场,什么好处都没落到?
这样想着,她表情都变得狰狞,“陆棠,你这样做,对的起你爸你妈,对得起照顾你的各位领导吗?”
“你交出去的只是一座房子吗?”
“是你爸你妈的心血,是军区领导的一番心意。”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任性?”
“下乡跟二流子搞破鞋被人抓住不得不结婚,回来大院又闹的所有人不安生,你怎么不干脆去死!”
话音落地,方可琴后悔自己没早点离开。
这个蠢货!
骂人都不知道挑时候。
这下糟糕了。
金让气的全身哆嗦,“何翠花,老子不收拾的你脱一层皮,就不姓金!”
奶奶的腿,当着自己的面诅咒棠棠,让自己的老脸往哪搁?
说完,他不再理会婆媳俩,冲陆棠和程锦行点点头,示意两人跟自己走。
程锦行不解,“不用骂回去?”
“骂几句不痛不痒,她根本不会在意,”陆棠眼神发冷,“只有切切实实地给她一个教训,才会彻底老实下来。”
半个小时后,金让来到政委办公室报告情况。
“何翠花诓骗钥匙后被发现后,拒不返还,装疯卖傻妄想糊弄过关,请领导指示。”
顿了顿,他又补充,“为了转移注意,她不惜再而三对英雄遗孤泼脏水,甚至诅咒陆棠去死,政委,大院坚决要扼制这种歪风邪气,不能让人民子弟兵流血又流泪,牺牲后,连自己的孩子都成了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说完,示意陆棠机灵点,赶紧诉苦。
陆棠表情囧囧的,“卓凡叔叔,金让叔叔措辞虽然略微激烈,但是并没有冤枉她,我们去时,她和方可琴正在院子里拔草。”
卓政委一脸懵,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谁?何翠花?她有这个胆子?”
金让敬了一个礼,“我为自己说的所有话负责,当时在场的还有两个负责搬东西的警卫员,若是不信,还可以把他们叫过来问话。”
“警卫员,倒三杯水过来。”
嘱咐完,卓政委面色严肃地转过头,“你们在这休息会儿,我去了解下情况,倘若情况属实,坚决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他走后,金让冷哼一声,“瞧着吧,这次老雷都得受到牵连。”
“不过也不能怪别人,谁让他不长记性不管好自己婆娘!”
“上次你进医院,我们就做了他的思想工作,点名了好军人不能只顾工作,也得照顾好家庭,他当时答应的可爽快了,结果呢?”
“他跟何翠花一个被窝睡了几十年,若说一点不了解自己爱人的品性,我是不相信。”
“以前他不愿动真格,无非刀子没割在他身上,不痛不痒又能占便宜,自然乐得其成。”
“这次,我倒要看看这次他还能不能稳的住!”
“金让叔叔跟雷连长不对付?”
“不对付谈不上,只是有些看不上眼,”金让叹息一句,“你知道那家伙为何一直升不上去吗?能力不行是其一,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性格和品行。”
“何翠花无论对谁都巴结讨好,他从来没有管过,若是说心里没什么想法,大院里的狗都不会相信。”
“偏偏他得了便宜卖乖,每次都露出他很讨厌如此奈何家妻拖后腿的模样。”
“他可能自我感觉良好,但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大家只是顾忌战友之情没有戳破,内里怎么想只有自己清楚!”
妻子卑躬屈膝四处交人缘,姓雷的老小子背后得利,非但不说一句好,反而……
金让觉得,让雷连长带兵有点屈才,他该文工团主持文艺演出。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口子一丘之貉全都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倒也甚是相配。
陆棠很惊讶,“金让叔叔,你们也这么八卦?”
“多正常,”金让的表情不太自然,“我们也是人啊,而且当兵的随时侦查情报不是基本技能吗?”
“这倒也是。”
三人在政委办公室悠闲聊天时,何翠花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