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有了兴趣,快步走到床边。
“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信任,让她感觉十分的不真实。
“老夫来之前,把盛大钱庄所有印章,还有一封信。派人交给了一个老友。老夫也怕一去不回,无法替子善撑腰。
除去盛大钱庄,还有季家几辈子攒得的家财,一起打了包。
现在,老夫想把这些东西都交予你保管。
你会把这些都还给子善吧?”
“晚辈值得季家主如此托付?”李杳不敢置信地看着季家主。“即便晚辈会,您这个想法,可谓胆大包天。”
季家主笑了下,满脸褶皱记刻着他一生的拼搏与努力,也勾勒着他的智慧与沉稳。
“老夫一向大胆,也瞅得准时机。就像当年老夫支持安王一样。
都说他是叛徒,说他叛国,可老夫相信他不是,也不会看错!”
“是,晚辈目光短浅,不如您眼光长远。”李杳发自内心地说道。
“盛小公子,老夫早就听过你的名号。但你会谦虚,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的。”
季家主仍笑着,“可见传闻并不全为真。”
李杳直接撇了下嘴。
“好了,你答应老夫吗?”季家主又问。
李杳点头,“幸好本公子银子也多得花不完,不然真可能贪了你季家的家财。”
“你不会,”季家主十分有把握,“那么多矿产,你都可以与人分享,足见你已经视钱财于无物。”
好吧,虽然同她有点偏差,但这样的好话,谁不爱听呢!
李杳爱听着了。
“我答应你!”
“老夫让人把印章和信,送去了京城交由安王。若是快马加鞭,也没有几日,便会到安王手中。
现在,老夫再写一封信。安王收到后,会把印章与信一并交予你。
往后,子善靠你了!”
何管家马上寻来了纸笔,季家主很快写好了信。
交到李杳手中的时候,突然让她手心发热。抬起明亮的双眸,对上季家主的双目。
是托付,是信任,甚至像是遗言。
她的心颤动了一下,“季家主,您不会有事的。即便到了晴川关,晚辈也不会让人伤害你!”
季家主笑了下,“好!”
李杳收起信,塞进包里。季家主的托付让她觉得肩上有了重量。
到此刻,她还有些懵。
“人呢?老爷人不见了!你们这些废物,怎么看个人都看不住。”二夫人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吵得整个驿站的人都醒来了。
“你们快去,快把老爷找回来!”二夫人急得跑出了屋,在廊下走了走去。
“快,叫醒二爷。快把二爷叫起来,他爹不见了!”
丢了个人,还是在驿站内,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驿站的管事也带人跑了上来。
“二夫人,季老爷不见了?”他有些不相信,毕竟天还没亮,而从昨夜关门到现在,根本没有人出入。
说是丢了人,岂不是打他的脸。
他跑进屋内,又跑了出来,“二夫人,你们开了三个房间。其他两间找过了吗?”
“你什么意思?我家老爷就是住在这个房间,他病重得厉害,路都不能走,怎么可能换房间?”
驿站管事收了银子,态度尚好,“会不会你们的下人换的?”
“放屁,没有本夫人的吩咐,他们谁敢?”
驿站管事不死心,“要不您看看去?”
“哼!”二夫人冷哼一声,因为着急,也信了驿站管事的话。带着他一块,先是打开了她睡觉的房间。
“睁开你们的眼睛仔细找找。”她大声地吼道,“我们老爷是安城季家家主,在你们驿站丢了,本夫人看你们如何承担得起。”
驿站管事这下额头开始冒汗。
竟不知道惹了这样的大人物。
于是更加不敢马虎。
这下他很积极,不等二夫人再叫唤,带着底下的人,撞开了季二爷的房门。
一进去,就傻了眼。
“啊,啊!”
“滚出去!”
“快,快走。”驿站管事只觉得辣眼睛,而且很倒霉。又很不耻这季二爷的行为。
爹都丢了,还有心情在这里......
啧,他一个黑心老板都看不下去了。
季二爷穿好衣服跑了出来,先是瞪了一眼站在外面的驿站管事,又跑到二夫人身边。
“娘,怎么呢?爹不见了?”
二夫人点头,“娘只是回房打了个盹,再回去那边,你爹就不见了。儿呀,这可如何是好?”
没有了老爷,他们母子还去那晴川关做什么?
那公子怕是会要杀了他们。
现在的她又惊又怕,更是焦急不已。
“娘,娘,你先不要慌,都找过了吗?会不会在床底?”季二爷这个大聪明抱着侥幸的心理。
二夫人一听,赶忙往那房间去。
身后跟着一堆人,一块进去了房间。
“没有啊!”二夫人坐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老爷,您去哪里了呀!”
事情只要没有败露,她还能报官,让官府的人替她找。
“你们,全给我找去!”她大喊大叫。
“二夫人,您起来吧!”驿站管事也感觉自己沾上了麻烦,小心翼翼地说。
二夫人站起身来,就是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
“把我家老爷还给我!”她大吼。
驿站管事不敢还手,低着头带着底下的人跑下了楼。
“娘,你打他做什么?”季二爷冷声道,“此事闹大了,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娘知道,娘就是知道呀!儿子,咱们就快没命了,你怎么不着急呀!”
“急能有什么用?”季二爷没好气地说。
“像你这样跟疯子一样乱吼乱叫?”
二夫人闭上了嘴,“那你说怎么办?娘听你的。”
季二爷难得冷静与沉稳,“老头子怕是装的,有人接应着他。”
“怎么这么说?他都吃了那些毒药,不可能啊!”
季二爷只得胡乱地说,“可能他命硬,总之,他肯定是跑了!”
“驿站管事明明说没有人出门,他都那个样子了,怎么跑?”二夫人并不相信。
“你不是把那何管事赶了出去吗?会不会是他干的?”季二爷觉得一定是这样。
“娘,儿子早就告诉过你。这样的人直接杀了还不会坏事。”
“哎,娘不知道呀!娘已经把他身上的银子全都收光了。他也是个老头子,大门一关,这驿站他都进不来。不会是他!”
二夫人分析得十分有道理。
可架不过季二爷喜欢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反正爹不见了,应该怪你。等那位公子找你的时候,娘你可得一力承担。”
“你!”二夫人心凉了一截。
可只有这一个儿子,咬咬牙,她便点了点头,“娘不会推到你身上。”
母子两个正一愁莫展之际,柔媚从外面走了进来。
“爷,二夫人。”她柔声开口,“媚儿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