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不知道!”朱雀回答。
李杳也没细究这件事情,而是打开了无颜的来信。
仔细看完,又顺手递给朱雀。
朱雀细细看了一遍,“小姐,那季家主已经知道他大儿子夫妇在晴川关发生的事情。如果这样,岂不对正二爷诸多误会?”
“无颜虽没有细说,但应该是的。”李杳抿了下唇,“但有无颜在那,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李杳还是很相信无颜的办事能力。何况他手上有季少夫人写的第一封信,她相信只要季家主看到了信,便会对此事产生怀疑。
“等孔敬把这封信送过去,季家主就会明白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愿这几天,不会出什么纰漏!”
朱雀轻点着头,“那我们还去衙门吗?”
“去,怎么不去?”李杳立马起身。
“先去隔壁同乌萝说声,”她们朝外走去。
又与乌萝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主仆两个立马出发衙门。
这几天,游知府忙得脚不着地,先是把关家活着的那些人下了大牢。又把从那石坑处搬出来的猪牛羊,找地方安置喂养。
那些腐坏的生肉,他都没让人搬到这城内来,直接在那石坑周围挖了大泥坑掩埋。
担心被附近进山的村民发现,贪图便宜,还派了一队衙役在那处守上半个月。
其中还让他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挖那些泥坑的时候,挖出了许多的石道。
联想到那大石坑,他吩咐底下的人,把挖出的石道全都用石沙填满了。
总之,已经没有了通往那大石坑的石道。
还有那么多的死人,也让底下的人埋了。所以回到城内之后,外头发生的大事,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游大人!”李杳出现在府衙,把游不知吓得一大跳。
“盛公子!”他从书案前小跑出来,躬着身子,好不恭敬。“不知盛公子所为何来?”
李杳睨了他一眼,“本公子来探监的!”
这话一出,游不知脑门就冒着大颗的汗珠,“可以看,可以看的。”
李杳冷哼一声,“游大人,你知道本公子的干爹是被冤枉的,可为何迟迟不断案?”
其实李杳知道这游不知的苦衷,她来,其实是来催促游不知的。真要让游不知直接放干爹回去,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哎哎,盛公子。”游不知十分惶恐,“不是下官不断案,而是那些状告王正的人,一直不松口啊!”
“他们一口咬定,就是王正霸占了他们的店铺,低价买入,逼得他们无法在晴川关立足。”
他擦着头上的汗,“还有就是,还有一个苦主,迟迟不现身。本官怕断案之后,他再出来攀咬正二爷。反而棘手!”
“苦主?你是指季少夫人?”李杳疑惑。
游不知赶忙摇头,“不,不是她。其实季家大爷出事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季大爷的夫人。坊间传闻,季少夫人同他夫君一样,也被您干爹找人杀害了。”
“那这个苦主又是何人?”
“咳,”游不知只感觉背部冰凉,但不敢不说实话。“是季家家主!”
李杳盯着他。
“真是季家家主,”游不知苦着脸,“本官昨日已经收到了状纸,是季家家主派人送来的。”
“季家家主状告我干爹?”
游不知点头,又摇了摇头。
李杳一看他这个样子,火气就蹭蹭上涨,“到底是什么,一次性说完。”
“您坐!”游不知把盛公子请到一边的坐椅上坐下,自己坐回书案前,把状纸拿了出来。
“盛公子,您看看。”
李杳一把夺了过去,仔细一看,难怪游不知磨蹭。原来季家家主状告的不止是干爹,还有战王和战王府。
不得不说,季家家主是个刚的。
在晴川关告战王,看来是准备备水一战,足见他对季大爷一家有多么的爱惜。
游不知战战兢兢,“下官收到状纸,想着马上去战王府知会您和战王的。但一直没抽得出空。”
李杳冷眼盯着他。
再忙应该也抽得出空,但是这游不知应该还有其他心思。也许是在权衡利弊,所以耽误到现在。
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战王府。
当真是个墙头草。
就这状纸,若他真是按规矩办事的人,是万不可以给自己看的。
李杳心里明镜似的,对游不知的行为十分不耻。
“本公子知道了!”
李杳不打算与他多说,“季家主会误会,实属正常。既然如此,那便等着季家主到来。”
她起身,“本公子现在去牢里看一下干爹,游大人忙吧!”
游不知忙起身,把盛公子送出大门,终于伸直了背。
掐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再有半个月,他就能安全退仕了。他的年龄到了!
只期盼着这半个月赶紧过去,又祈祷着季家家主这半个月别赶到。
只要他退仕了,这案子便是下一任知府的事,与他无关了。
......
李杳从衙门出来,去了大牢,见到了被关十多天的干爹。一下子就眼睛红了。
“杳儿,干爹没事!”王正一脸乐呵,“虽是关在牢里,但有绿脸护着,没人敢欺负干爹。”
李杳扫了扫牢里的环境,顿时嘴一瘪,“这里一点都不好,太阳都照不进来。”
王正本想摸一下闺女的头,见自己的手太脏,又缩了回去。
“干爹是坐牢,不是度假。能住单间,已是知府大人格外开恩了。你也不用想太多,干爹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挺舒服的!”
这话一听就是安慰人的,李杳又何尝不知道。
“等着,杳儿很快把干爹救出去。只是还要委屈干爹一段时间。”
王正点头,“就当干爹休息。”
李杳努力扯起两边嘴角,“杳儿要干爹堂堂正正走出去,身上的脏水,全都洗刷干净。”
“干爹信你,干爹早就知道杳儿的本事。”王正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真不要担心,最近这些时间,绿脸还教了干爹许多招数。说不定等干爹出去,就有了一身好武功。”
李杳这才笑了。
“他人呢?”
“这可是在牢里,他当然不可以现身。”王正说道,“反正他有他的办法进来,干爹也不知道。”
李杳又抬眸四处看了看,看来绿脸没有露面的打算。
原还想嘱咐绿脸几句,也歇了心思。
陪着干爹又说了一会儿话,告诉了干爹最近的一些情况,见干爹心情没受影响,也放心不少。
带着朱雀从大牢出来,就直接回了府。
而她们才将将离开,绿脸就闪现在牢房外。
“哎,我都没脸见姑奶奶了!”
王正瞥着他,“她又没怪你,再说,这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到你。”
“话是这么说,可那段时间都是我陪着二爷您。竟让坏人钻了空子。”
绿脸十分的恼火,也很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