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会遭报应的。”欧阳极已语无伦次。
“报应,我已经遭了。”李杳想了想,她要不是遭了报应,就不会来这里了。她已经报应了几世,不差这么一世了。
因此,她并不在乎欧阳极的话。
反而抽出一把刀,插进欧阳极的身体里。
一刀不够,又插一刀。
欧阳极身体里的乌血流了一地。
他的瞳孔骤大,好像真的死了一般。甚至后来,他连一句狠毒的话都没有再骂。
“师父,你看他还装。”李杳踢了踢他,“这个样子还真像死了一般。如果杳儿没有猜错,即便是这个样子,他也只需要一些时间,就又能活过来。”
汪老点头,“的确如此。”
又叹了口气,“当年的武林盟主烧毁禁书真是大功一件。要是这世上多几个欧阳极这样的人,明渊就永远别想太平。”
不等李杳回应他,他又马上道,“我去放火,可惜了这么好的院子。”
“等等,师父!”李杳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子,“确实可惜。但真要烧成灰,也没那么容易。我有办法。”
“你想怎地?”汪老不由自主地问道。
都扎成了马蜂窝,李杳相信欧阳极能复活也没这么快。于是把收缩网收起,只留一具“死尸”在地上。
又拿出她的化尸水,和上次对付常宁一样,狠狠地倒了一瓶。
要是一般人,滴个几滴就行了,对他们,李杳是十分舍得的。
“啊,”汪老嘴里惊叹,“还真有这样的好东西。”
是的,欧阳极化成了一滩黑血,可能他到底是个厉害的人,那滩黑血汩汩冒泡。
“他还在骂我呢!”李杳自嘲道。
“瞎说,为师瞧他是不甘心。”汪老摸了摸胡子。
突然又一着急,扯到了胡须,“哎哟,烧死的有灰,咱们怎么跟皇上交差呀!”
李杳又哈哈大笑,指了指西院偏院方向,“你等等。”
说完,她朝那边跑去。
不一会儿,那偏院一角的矮房子便烧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汪老急步过去,“你放的火。为师竟然什么忙也没帮到。”
李杳抱着一个陶罐,递给汪老,“刚从灶里头抓了几把灰,就当作是欧阳极吧!”
汪老抱着陶罐一个踉跄,差点毁了他几十年的英名。
李杳捂着嘴偷笑,“烧个小厨房,绝了欧阳极这个后患,不亏!”
“行,行吧!”汪老眼皮跳动。
怎么他觉得自己下山来,不是喝喜酒这么简单。像是中了这小妮子的计,还得十分配合。
“不行也得行,刚刚的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哪天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肯定是您说出去的。”
李杳眨眼,“谁说出去,谁是小狗!”
汪老嘴角抽抽,好没大小呀!他可不愿意当小狗,反正他是不会说的。
再说,这可是欺君,谁会傻得跟外人说呀!
这边烧起了大火,很快就有许多的府兵跑来救火。李杳与汪老也没阻止。
反而两人见有人来,还装作刚从里面逃出来的样子。
“小姐,你们没事吧!”府兵队长寻了过来,望着灰头土脸的李杳,十分的关心。
“没事,我们没事。”李杳拍了拍身子,还给汪老身上也拍了拍。
“那欧阳极不敌我师父,自知难逃一死,把我们引到这厨房,竟然意图把我们一块烧死。好在师父武功高强,让杳儿逃出生天。”
府兵队长看着一老一小,满身儿狼狈,而且杳儿小姐,一向不说谎话。肯定是真的。
于是他一挥手,“来人,等火小一点,随我进去找人。”
马上就有几个府兵围了过来。“是,队长。”
李杳又把陶罐从汪老手中拿了过来,“他都烧成了灰。这个欧阳极,给自己身上浇了一层火油。一下子就烧成了灰。”
她递给府兵队长,“皇上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为了这个事情,我和师父冒险把他的灰都收集了起来。差点烧死!”
府兵队长愣住,觉得哪里不对,又觉得没有哪里不对。
不过,杳儿小姐不会撒谎,而且她也没有必要撒谎。再说,他们刚刚确实是从火中跑出来的。
嗯,不会有错。
“杳儿小姐,属下知道了!”他觉得陶罐有些烫手,可能是因为里头装着的是欧阳极,他一点也不想拿着。
然后像烫手山芋一样,把陶罐重新推回到李杳手中,“这事还得您亲自同长公主汇报。”
李杳想了想,点了下头,“府兵大哥,您说的是。”
“咳咳!”汪老嘴都要抽歪了。“行了,累死了!老夫要回院子休息了!”
李杳赶忙伸手扶住,歉意地看了一眼府兵队长,“这里就劳烦您和您的属下把火灭了。我陪师父去休息。”
府兵连连点头。
李杳同汪老两个溜之大吉。
出了西院,两人脚步也没放慢。
“师父,您是跟我一块去咱们苏宅,还是留在长公主府。这会也不知道大师父回来没有,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别想跑,为师一块去!”
汪老脚步生风,“我去拿包袱。”
他才不要住在长公主府,这里一点意思也没有。而且,他不是杳儿请下来的吗?合该跟她住才对。
汪老来去是真的快,估计是施展了轻功,又估计包袱一早就收拾好了,总之,也不过半刻钟,他已经坐到了马车里。
李杳探进头去,吓了一跳,“您真快!”
汪老偏过头,“有好吃的谁不快?”
李杳笑得眼睛都弯了,坐到一旁,“在喝喜酒之前,杳儿也保证给您天天不重样。如果你腻了,还可以去飘香楼吃住,挂杳儿的账。”
“飘香楼,一听就是个好地方,”汪老一副喜滋滋的样子,“你这徒弟没白收。要都像你这样,我收十个八个又何妨?”
李杳无语极了。
原先是一个都不愿意收,现在竟变了个样。
“我那编外弟子一点也不自自觉,到现在,都没在为师面前露面,好像为师还上竿子似的。”
李杳这才想起寄风哥,按理,寄风哥也应该回来了。
难不成,当那晴三娘的儿子当上瘾呢?
晴家别院挂着白绫,晴三娘呆滞地坐在正堂主位上,好久她才出声,“风儿,你竟不愿同我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