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兄长把那家店关了,他这里的生意才会这么火爆。
唉,兄长早该这么干了!
这掌柜领着人上了二楼,推开了一扇门。又打发了一个伙计在楼梯口站着,不让其他人上来。
李杳冲红芍点点头。
“奴婢去让马车过来,等着小姐买完布直接上车。”
红芍提高音量说完,便从二楼往下走。
那伙计有些迟疑,看了一眼掌柜的,见他点头,便放了人出去。
二楼比一楼小了一些,但各种各样的布匹绸缎琳琅满目。
除去大家看到的,还有用旧布遮着的一大堆,看面积就不小。
“掌柜的,你可真不厚道,我在你这里买了多少次布,你可从来没有说过,二楼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我也是,买你那么多回,每次都拿那些搪塞我,要不是看那些也不错,我是再也不同你做生意的。”
“各位夫人,听小的解释。这批货也是新到的,东家才从外地运过来,才到一天,一天!”
李杳转了一圈,仔细摸了摸看了看。
确实都是些好货。都是官货,质量上乘不说,还集齐了不少地区的,很是稀缺。
原本这些都应该是她铺子的货,可现在都易了主。
看这二楼的货物数量,也不是一天能运过来的,真是让人气愤。
“这位小姐,看好了吗?”掌柜突然凑了过来。
绿芜挡在他身前,“我们小姐要买许多,不得看久一些。离远一点,我们自己看。”
掌柜嘴角直抽,他还真没遇到这么狂妄的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小姐是公主郡主了。
靠近一些都要挨骂,真是跋扈!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不少夫人小姐都选好了料子。
掌柜再次上前,又不敢太上前。
“小姐,你们选好了吗?”
李杳约摸着时间也到了,就没让绿芜再拦。
“选好了!”
她指了指,一共选了十匹,“就这些吧!”
掌柜一喜,果然是个财大气粗的,选的都是最贵最上乘的好料子,起码七八十两银子。
今天今天赚大了,别人都是几尺几尺地买,而她一买就十匹。
如此富贵,怪不得身边的丫头都这么狂。
“小姐请,去下面结账。”
“好,”李杳勾了下唇,“我的马车应该也到了,你让人全搬下来。”
掌柜不敢耽误,当即点了楼梯口那个伙计,又在一楼唤了另一个伙计一块搬。
回到一楼,红芍就从店外走了进来。
“小姐,到了!”
那掌柜一听,还以为是她们的马车到了,忙说,“我马上叫他们搬上车去。”
红芍上前,“就那些怎么够?”
“还少呢?那小姐你再去选几匹!”
掌柜一转身,就见一队衙役从外跑了进来。
他们速度很快,站在店铺四角,有三个带刀的还上了二楼。
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两个衙役押着一个人进来了。
“堂,堂哥……”
李杳瞥着他,“掌柜的与他是堂兄弟?”
“不,不,我不认得!”
“不认得?”
李杳讪笑起来,对着绑着的人说道,“葛掌柜,别来无恙啊!”
葛掌柜这才抬起眼眸,“是你!”
“对,是我!”李杳冷声,“早该收拾你了,一直太忙没有抽出空。”
她拿出房契,“看清楚了,街中那间铺子是我的,上回我去那本是查铺,你没想到会把我这个东家赶走吧!”
葛掌柜冷哼一声,“原来东家是你!不过你是东家又如何,我昨日已经请辞,已经不是你那铺子的人。
你让人抓我过来,还收买衙役,难不成没有王法了?”
“王法?”李杳伸手朝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接过红芍递过来的证据,“三月初八,你从店铺转运十匹蜀锦出去,说是送给城东的客人,实际上是送去你们自己的宅子,由你侄子,也就是这家店铺的东家再转运过来。”
“四月初六,蜀锦、苏缎、湘布分别十六匹、十九匹、二十三匹,由你侄子直接到我那间店铺运走,你侄子拖了一车粗麻棉布过去,总数一样。”
“五月九日、十三日、二十八日,一共换了五十六匹。
六月四日、七月三日、八月五日、六日,以及昨日九月初四,陆续用破麻布、粗棉布换走七百五十一匹。”
李杳把册子扔在葛掌柜头上。
“你还请辞,你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拖出来鞭尸!”
“那铺子正是从四月开始到我名下,之前你偷摸官府的我不管,但是我的你必须吐出来!”
葛掌柜捡起册子撕得稀碎。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干的,你把我送官就是,我没有银子,我全给赌了!”
“葛掌柜好义气,可是你堂弟似乎没你义气。他都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不认识他。”
葛二摇着头摆着手,“你们别在我这里闹事,快滚!”
“别急!”李杳轻嗤,“葛二,轮到你了。”
李杳让绿芜撕开一匹苏缎外面包的布,“大家请看,一般由官府统辖的布匹,这里面都有标记。”
几个妇人凑了过去看了看,纷纷点头。
“还真是,是官府的标志。”
“葛二,若你与这葛掌柜不认识,那么这些货就是赃物。
你只是个掌柜,接收赃物的肯定不是你,而是你的东家。”
葛二咬牙不认,“有官印又怎么样,我们东家也能拿官货。这云府其他布匹店也有官货,又不是只有我们店里有。”
“说得好!”李杳冷声,“可是除了官印,还有数字记刻。你不懂,葛掌柜肯定懂,是吧!”
葛掌柜嘴角露出一抹讥笑,那些数字标记他全都剪了,想查也查不到。反正不可能有对证,最多他承担个监管不力的罪。
李杳拍了拍手。
红芍便去了外面,不一会儿李寄阳就拖着个锦衣绸缎的年轻男子进来。
“葛掌柜、葛二,此人你们可认识?”
不用他们俩开口。
那年轻男子就哇哇喊了起来,“大伯、爹,救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
“你们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葛公子,你提供了那册子上的数据,是立了功,到了衙门,我也会向大人求情,饶你不死!
你要是不想坐牢,必须把你爹和你大伯做的事情说出来。
我才好帮你!”
原来这葛少爷不是个聪明的,被绿芜一通吓,就吓得全招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怡红院喝花酒,刚刚才被李寄阳逮出来。
见到衙役,他又怕了,所以一进店就哭哭啼啼。
“他们找过你,你怎么不同我说?”
葛掌柜气愤地骂道。
“我不敢!”葛少爷缩着身子,指着绿芜,“她说我敢说给你们听,就阉了我,我还要给你们生孙子,所以不敢说。”